謝沐言的身影在客廳內來回踱步,目光不時注意牆上鍾表的時間。
從通話後已經過去半個小時都不見嚴鈺回來,她的心情逐漸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慮不安。
她深知這幹等下去不是辦法索性拿起外套出門,沒承想剛走出大門就發現停靠在不遠處的的車輛,謝沐言不自禁加快腳步跑過去看清麵的人後急促拍打車窗喊道:“嚴鈺!嚴鈺你醒醒!”
沉悶的敲擊聲喚醒嚴鈺的神經,她雙眼迷茫扭頭循聲望去,顯然不明白自己為什會這樣。
見她醒過來,謝沐言鬆了口氣等她拉下車窗後問她:“你怎在車上睡著了?”
“我……我也不知道。”嚴鈺在失去意識前隻覺得她的憤怒到達頂點,滿腦子就想要……殺人。
想到這嚴鈺臉色白,眼底瞬間被恐懼填滿低下頭看向顫抖的雙手,仿佛這雙手已經沾滿鮮血。
謝沐言目睹嚴鈺突如其來的情緒變化立刻伸手捧住對方的臉強迫她看自己,四目相對,謝沐言看清嚴鈺眼神後急聲說:“嚴鈺你看著我!看我的眼睛!”
失焦的目光逐漸聚攏看向能無形中帶給她鎮定心安的雙眼,嚴鈺驀地紅了眼眶,嘴唇輕微抖動著說出的話讓謝沐言大感震驚。
“我……我剛才竟然衝過去想殺了方之鳴……”
兩人回到家,謝沐言擰眉盯著坐在床邊的嚴鈺暗自懊惱。
早知道應該跟她去的,這一個小時內她到底經曆了什,為什回來之後精神狀態差到極點。
“謝沐言。”嚴鈺對之前的想法仍覺得後怕,她抬起頭語氣滿是無助,“我如果真的殺人了怎辦。”
“那就控製住自己,視情況而定。”謝沐言走到嚴鈺麵前蹲下略微仰視她的眼睛叮囑,“如果對方切實有損害到你生命的行為,那就不要猶豫予以回擊,知道嗎。”
嚴鈺低頭看著她重複說出:“有損害到我生命的行為……我就可以殺人嗎?”
“不是就可以殺人,這屬於正當防衛,會根據情況酌情處理。但你一定要認清形勢,不然就是防衛過當,一樣是要坐牢的。”謝沐言盡量細化去教會嚴鈺在這件事情上的處理。
現在的她跟以前截然不同,謝沐言擔心如果不教會她,嚴鈺未來很有可能會死在自己的心軟上。
“是薛叔給我打電話,說青湖幫有一個兄弟被人打成重傷。對方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要泄憤。”漸漸冷靜下來後嚴鈺主動對謝沐言說出自己出門的原因。
謝沐言聞言收斂神色出聲:“你覺得是方之鳴?還是你看到了他。”
“我看到他了。”嚴鈺不受控製瞪大眼睛又說,“他一路跟著我,或許在醫院的時候他也在,他一直跟著我……陰魂不散……最後露出了臉,他在笑,絕對在笑。”
太像了……跟夢一樣的壓迫感……此時此刻嚴鈺敢斷定如果她以後萬一失蹤,絕對跟方之鳴脫不了幹係。
眼前的人身體又止不住開始顫栗,謝沐言不明白嚴鈺為什會對方之鳴表現出異樣的恐懼。
她不由分說將嚴鈺擁在懷一遍遍安撫:“有我在,他不會對你怎樣。他……是不是威脅過你。”
嚴鈺順勢低頭將臉埋在謝沐言頸肩無力低語:“沒有,但……我覺得快了。”
她記得原文大結局,男女主結婚是在過年前後,現在距離春節還有不到兩個月……好像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巨石砸進水麵激起千層浪,謝沐言冷不丁收緊手臂,就像是稍有放鬆這人就會從她懷消失一樣。
察覺到她的不安,嚴鈺縱容自己回抱住謝沐言悄聲:“我要是有天不見了,就查我手機,還有相信我爸,相信薛叔,相信青湖幫,他們一定會幫你。”
謝沐言的心慌迅速加劇,她想要直起身來才發現對方手臂非常用力,根本無法掙開。
她呼吸變得急促刻意壓低聲音避免驚動吳亞平喊道:“嚴鈺!”
“我讓薛叔去查過赤雄的下落,結果完全查不到,應該是有人故意掩護他。我之後應該會很忙,你多盯著點方之鳴,應該會有線索。”嚴鈺說完自己要交代的鬆開手,她衝謝沐言笑了一下道歉,“不好意思,抱你那緊。”
然而謝沐言有更值得深究的事情,“你知道些什?為什會覺得自己會隨時失蹤,你到底跟赤沙幫有沒有聯係?”
知道的太多真的特別累,但嚴鈺沒有跟謝沐言坦白,她脫下外套緩慢起身回答:“我能知道什啊,就是害怕才會胡言亂語。我把赤沙幫弄成現在這樣支離破碎,赤雄恨不得把我剁成肉塊喂狗呢。”
“你又在胡說什!”謝沐言蹙眉冷聲打斷嚴鈺看起不正經的玩笑話,她深感所有的話都有很大幾率成真,所以打心底不想再聽嚴鈺說這些話。
無力感散去,嚴鈺勉強打起精神好脾氣點頭應下來:“那我不說了,我去換睡衣,你困了就先睡吧,明天還得去長輩們家看看呢。”
謝沐言看著緊閉的磨砂門一言不發,嚴鈺在衛生間又坐了很久才肯出來。
床頭亮起的暖光映的屋暖烘烘的,被子下的女人已經熟睡,嚴鈺放鬆下來躡手躡腳走去另一邊掀開被子躺好。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