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沐言有些心不在焉開車回到家發現有一雙多出來的男士皮鞋,然而客廳並沒有人。
她換上拖鞋下意識向書房走去,剛靠近就聽到門內傳來的交談聲。
“要我說你兒子真不是個東西,遠不如這個孝順。他等於用自己的一輩子換你後半輩子安寧,你以後就別再想以前那些事,好好活著,也算對得起人家。”謝炳天放下茶杯用言語敲打。
他也是才知道原來死的那個不是真正的嚴鈺,一想到這兒他就生氣,嚴天啟也算是有擔當的人,怎就生出來這個自私冷血的孩子。
嚴天啟眉宇間愁思不散,他今天在公司接到老婆電話說懷疑那孩子還活著時疑惑她是從哪聽到的風聲,問過之後才得知今天的情況。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飄到半個多月前,其實當時嚴鈺的確被趙淑雅救過來了,不過她當時也知道嚴鈺事前的安排,所以隱瞞下來說她已經去世。
原本他們打算的是先將嚴鈺秘密安置在醫院高級病房內進行封閉式治療,等她恢複過來再送走,沒承想被突然出現的女兒打亂所有計劃。
最終就連他們也不知道那個孩子的生死,但現在謝沐言和她老婆都懷疑那孩子還活著,看來他女兒還沒那喪良心。
“今天你女兒跟我老婆都懷疑那孩子還活著,那應該就是了。”
幾乎承認的語氣讓謝炳天大為吃驚,他不自覺挑眉開口:“不是,當初是你小姨子親自操刀搶救然後說死了的,怎會還活著?”
話說到這他突然停下,眼中的震驚更是顯露無疑,“是你的主意?”
“是我答應了那孩子的。”嚴天啟歎息說,“苦了那孩子了,一個人裝著這大的事兒活在這種環境,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過來的。”
從揭穿秘密的詫異中冷靜下的謝炳天評價道:“雖然我們見過的次數不多,但他眼亮堂就代表心幹淨,我就敢斷定他不是作惡的人。不然也不會讓我女兒去冒險,我女兒也不會到現在還戴著那枚戒指。”
門外的謝沐言垂眸望向無名指的指環,隨即敲門進來對兩位長輩說:“我有話想問兩位。”
兩個在外麵都有一定威嚴的大男人此時像是被老師留下的學生一樣麵麵相覷等待提問。
“我今天去媽那遇到一個年輕人,我感覺她就是嚴鈺。”
這話一出讓兩個男人變了臉色,謝炳天考慮到時間問題出言反駁:“可是這才過去半個多月,你會不會是太想他了才這覺得。”
“她臉上有疤痕,很有可能是恢複傷口之後留下的。”推測的言論被謝沐言說的格外篤定。
“你為什這執著找她?”嚴天啟的話令謝沐言怔住,他見眼前的小輩沒有回話又發表自己的看法,“她根本就不願意再接觸我們,不然你跟我太太見到她的時候就應該認出來了。”
將近一天都不曾平息的情緒在謝沐言心頭翻湧,她右手下意識搭在左手手腕上沉思許久認真回答:“因為我們是夫妻。”
“你們真的是夫妻嗎?”嚴天啟的語調驟降,謝炳天看不下去用手拍了下他肩膀,他這才又緩和下語氣繼續說,“那孩子說她根本就沒跟你領證,你們在法律意義上根本不算夫妻,就算你們是,可在外人眼你是跟我嚴天啟的兒子結的婚。”
“那孩子。”謝沐言一口氣憋悶在胸口得不到舒緩,眼神流露出氣憤質問,“從剛才你就一直稱呼她是那孩子,嚴鈺也是她的名字!就因為你知道自己親兒子還活著所以連個名字都吝嗇給了?她費心安排這一切,到頭來變成你口中的那孩子,多可悲。”
經她這一說嚴天啟也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他深吸口氣不吭聲,仿佛在反思。
隨後謝沐言目光堅定低看向兩位父親擲地有聲道,“我嫁給的不是你嚴天啟的兒子,是那個幹幹淨淨愛說愛笑的嚴鈺,是那個隻屬於我的愛人。既然她還活著,我就一定會找到她,然後帶她回家。”
她停頓下來壓住喉頭哽咽的阻塞感平複呼吸又說:“我其實今天想問我爸你們是不是認識,背後又有什關係。不過現在不需要了,你們慢慢聊。”
書房門被謝沐言關上,謝炳天側頭看向被訓的嚴天啟揶揄:“看到沒?這就是我女兒,護短得很,訓起人來可不管老少。”
以往早就跟他拌起嘴來的嚴天啟眉頭緊鎖,緊接著偏頭迎上看熱鬧的老小子搖頭起身打道回府。
現在還看好戲呢,到時候要是知道那孩子的真實身份,恐怕就笑不出來了。
月亮爬上夜空,急促的鈴聲吵得程楷俊伸手胡亂摸到床頭的手機,看也不看就接通放在耳朵上哀嚎:“誰啊——”
“謝沐言。”
簡單粗暴的三個字瞬間叫醒程楷俊,他猛地睜開眼睛拿住手機坐起來開口:“怎,怎了嫂子?”
“酒醒了?”
“啊,對,醒了。”程楷俊回答完心想她是怎知道自己喝酒的。
“在家?”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