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珣,你剛剛扔那一下,還挺颯。”唐之皎誇讚。
代珣道:“你力量爆發不好,為什挑戈作武器呢?”
唐之皎道:“不是我挑的。這戈是我唐家某個家主的,我以為她武器來了,人也應該來助我一臂之力,哪知道她隻扔把戈給我,人卻躲清閑去了……”
唐之皎召喚回青銅戈,手掌心冒出唐圖騰,收回了戈。
“來把我能用的。”唐之皎對著掌心的家徽圖騰說完,抽手甩出一把黑色的細刃輕刀。
如同抽盲盒抽到了驚喜款,唐之皎誇道:“這刀漂亮,哪個祖宗的!”
代珣:“唐刀的製式。”
他倆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熱,陳元貞卻冷汗連連。
他當然不認識眼前的代珣,他甚至看不出代珣是人。因為代珣凜冽明顯的鬼氣,他把代珣當作唐之皎“請”來的鬼煞幫手,且……至少是千歲的老鬼。
迫於威壓,陳元貞手跑大腦前麵,翻開書頁,祭出大招。
整麵書頁亮起刺目的綠光,如鬼火聚集,又從這綠光中透出個金黃的圈,他要“請”出的東西還未露頭,如泰山壓頂般的浩然氣勢絲毫不客氣地砸來。
若是尋常人在,定然是要被這氣勢嚇軟了膝蓋。
唐之皎還算鎮定,天地唐傳人從小就把鬼門關當訓練打卡點玩,習慣了,心底的畏懼也就少了。
她手指無顫動,摸出一張符,剛要催動,忽然聽到一聲脆響。
響聲由腳底傳來,就如冰麵破裂。
代珣把手從地麵上拿開,這奇怪的決鬥陣崩碎了。
陣崩裂,也就打斷了陳元貞的大招讀秒,書頁沒了亮光,枯死一般掉落在地上,陳元貞麵如土灰慢慢順著破沙發滑坐在地,腦袋一歪,昏過去了。
猛然收陣,大招被阻,起勢硬生生收回去,是會把人的魂魄震昏的。
唐之皎要是催動符籙放大招的動作再快點,現在跟陳元貞是一個下場。
唐之皎怔愣過後,仔細審視起代珣。
“……你怎收的陣?”
代珣說道:“這不是陣,這叫祈神台。”
唐之皎眉頭一揚,捕捉到了微妙之處。
陳元貞說這角鬥場似的陣叫祈神台,而代珣在沒有聽到陳元貞叫法的情況下,也說這東西叫祈神台。
唐之皎問:“我見識不多,祈神台是什東西?哪個朝代,誰這叫的?”
代珣猶豫了會兒,回答:“具體誰這叫,我不知道。我想應該是大家約定俗成吧,朝代的話……這是申國祈求神給予軍事指示的祭祀台,用處的話,是由巫在這祈神台上主持,試煉奴隸,最後挑選出一名體格好的奴隸,要求他為國出征。”
唐之皎:“申國?咱國有這個國嗎?”
代珣流利作答:“有的,申被楚所滅,楚你一定聽過。”
唐之皎:“等等,春秋戰國時期?”
“春秋。”代珣糾正。
唐之皎一臉狐疑,問代珣:“你這說法,有權威出處嗎?”
“你說文獻資料嗎?”代珣表情微微有些苦惱,他那雙形狀精致的眼睛眯起,變得狹長,眼眸在黑暗中隱約流轉著一點妖紫豔色。
末了,他完全睜開眼,眼眸是正常又深邃的黑,真誠無比道:“權威出處沒有,但這個說法肯定權威,隻是我記不得了究竟在哪個權威看來的了。”
唐之皎知他在糊弄她,關於這個代珣,她倒是有個猜想,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唐之皎走到陳元貞身邊,拿起那本書粗粗翻了。
書有好多頁被血浸透,半個字都看不到,沒有太多血跡的書頁有字有畫,畫唐之皎能看明白,無非就是一些形狀奇怪的拚合鳥獸,但字唐之皎是一個都看不懂。
她翻到剛剛打過照麵的青鱗獸插畫,青鱗獸這頁被血浸了大半,唐之皎伸手摸了摸,那血液還濕潤,是新鮮的。
代珣蹲下來,打量著陳元貞,輕聲道:“啊,是他啊……老了這多。”
唐之皎合上書,暫且收進天地唐的“祖宅”,回過神來卻是一愣,問代珣:“你說什?”
代珣指著陳元貞:“他怎辦?要不要我補一槍。”
他從毛衫口袋摸出了一把便攜電`擊小槍。
唐之皎沉默後,拿出手機,叫保鏢來帶走陳元貞。
保鏢都是吳叔安排的,這些人接到唐之皎的指示上了樓,看到代珣後,都是一驚,然後強裝淡定地抬走了陳元貞。
顯然,他們把代珣當成了某種可以顯形的鬼。
這些保鏢都是跟著唐之皎老員工了,受唐家的“熏染”,漸漸的也能看見鬼了,這玩意見多了,也就不覺得怕了。
何況代珣瞧起來,特像唐之皎養著玩的小白臉鬼。
“仔細看著陳元貞,別讓他受傷。”唐之皎囑咐道,“我想想……不如聯係莊律師,讓他翻個舊賬本什的,查查這個陳元貞,咱能亮堂就亮堂點,這家夥依法處置是最好的。”
保鏢撤走,唐之皎問代珣:“你怎來的?開車?”
代珣搖了搖頭:“我不會開車。”
“也是。”唐之皎表示理解。
他從小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像個閨閣小姐,哪學過開車啊。
“那我送你。”唐之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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