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生了二胎，小魚就真正長大了，變成了顧家的好男人，不再像以前那樣總玩電腦遊戲。

    搭乘長航分局的通勤車回到家，他就抱起小知恩問這問那。

    小鱷魚最煩他們把弟弟當寶，怏怏不樂地說：“爸，我明天去叔叔家，去跟菡菡姐玩。”

    這幾年放寒暑假，孩子們都輪流去彼此家玩幾天。

    今年暑假，小魚不太想讓兒子去鹹魚幹家，菡菡是個學渣，小鱷魚總跟菡菡玩會學壞的！

    但這些話隻能放在心，不能跟孩子明說，他探頭看了看正在廚房忙碌的老媽，抱著小知恩笑道：“你要上補習班，有時間玩嗎？”

    “我是說下課去。”

    “你一個人去我們不放心。”

    “我都十五了，你們有什不放心的？”小鱷魚反問了一句，嘀咕道：“我衣服都收拾好，明天下課就去。我打電話問過葛爺爺，葛爺爺說思琪明天也去。”

    老葛跟鹹魚幹一樣，把女兒寵上天。

    小思琪想要什，老葛和師娘就給她買什。小思琪想去哪兒玩，老葛和師娘就讓她去哪兒玩。總這下去，很難說小思琪會不會變成第二個菡菡。

    小魚正暗暗吐槽，玉珍買了一大袋水果回來了。

    梁媽擦幹手走出廚房接過水果，好奇地問：“玉珍，鹹魚和向檸真打算讓菡菡上民航中專？”

    菡菡究竟上什學校，絕對是長輩們近期最關心的事。

    玉珍出去買了點東西，熱出了一身汗，走進洗手間一邊放水洗臉，一邊無奈地說：“菡菡學習成績不怎樣，脾氣卻不小。不管向檸姐怎勸，她就是不想上警校。”

    “菡菡英語說得那好，可以送菡菡去國際學校啊。”梁媽來東海帶了好幾年孩子，認識小區的好多鄰居，想想又說道：“1602家的孩子中考也沒考好，人家就讓孩子上國際學校，高中畢業就出國，去上外國的大學。”

    不等玉珍開口，小魚就抬頭道：“國際學校的學費很貴。”

    “向檸姐倒不是舍不得錢，主要是菡菡不願意學。”玉珍無奈地說：“菡菡不想學，花那個錢有什意義？”

    梁媽擔心地問：“可現在的中專跟職中差不多，上三年出來能找到工作嗎？”

    “我也不知道。”

    “鹹魚到底怎想的，怎能什都由著菡菡！”

    “說起來也不能怪鹹魚哥，主要是韓工和向主任開始太溺愛。”玉珍擦幹臉，走出來苦笑道：“我打電話問他了，你知道他怎跟我說的嗎？”

    “他怎說？”梁媽好奇地問。

    “他簡直不負責任到了極點，他說成績不好也沒什不好，菡菡長大了至少能在他們身邊。我們濱江計劃生育管得嚴，一家隻是一個，但其他地方沒這嚴啊。他打算將來好好留意下，有沒有家是兄弟倆的好小夥子，到時候跟他當年倒插門一樣，招個上門女婿。”

    玉珍輕歎口氣，想想又哭笑不得地說：“他自個兒是上門女婿，將來還想招個上門女婿，他們家招上門女婿都快成傳統了。”

    小魚覺得這個想法不錯，忍俊不禁地說：“我終於知道鹹魚幹為什不逼著菡菡好好學習了，他原來是擔心菡菡成績好將來會不在身邊，到時候就招不成上門女婿。”

    “你知道什呀！”玉珍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向檸姐別提多難過，用她的話說，去單位上班都抬不起頭，走哪兒都怕被人家笑話。”

    “我說招女婿的事，他和向檸姐就菡菡一個女兒，將來肯定是要招女婿的。”

    “以後不能在他們麵前提這事，提了他們肯定不會高興。”

    “是啊，不要提了。”

    沒有兒子，女兒成績又不好，這在陵海老家絕對是一件抬不起頭的事，梁媽很同情韓渝和韓向檸，發自肺腑地覺得自個兒本事再大也不如孩子有出息。

    ……

    在長輩們眼，菡菡簡直一無是處。

    但在媛媛看來，菡菡的人生多姿多彩。盡管她比菡菡大好幾歲，卻感覺菡菡像個姐姐。在今年十二歲的小思琪眼，什都懂、什都會的菡菡更是偶像中的偶像！

    三丫頭都放暑假了，約好一起玩。

    媛媛一邊陪著兩個妹妹逛街，一邊好奇地問：“菡菡，你真不打算上警校？”

    “說不上就不上，上警校有什意思。”菡菡不假思索地說。

    媛媛猶豫了一下，提醒道：“我打聽過，民航中專空乘專業的畢業生，大多做不來空姐。”

    “我知道。”

    “萬一畢業了做不上空姐怎辦？”

    菡菡叉著腰，像模特似的扭扭腰，嬉笑道：“人家做不上不等於我也做不上，你看看我這身材，看看我個子，像我這優秀的女生怎可能做不上空姐！”

    “這有信心。”媛媛笑道。

    “應聘空姐又不是中考，更不是高考，比的不是語文數學化學，而是綜合素質。我媽她們都覺得我做不上，我一定要做上空姐給她們看看。”

    “菡菡姐，你肯定能做上空姐。”小思琪覺得除了中考，天底下沒有能難住菡菡的事，捧著飲料憧憬起美好的未來：“菡菡姐，等你做上空姐，我就讓我爸買你們公司的飛機票，坐你上班的那架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