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祝福小天使們安全健康

類別:未分類 作者:癢癢鼠 本章:第177章 祝福小天使們安全健康

    康熙嘴角肌肉一抽,病重了還來試探自己?臉上便冷冷地說:“既然老八病得厲害,為什不傳太醫?”

    “回主子,太醫看了,說是發了寒毒,後麵可能渾身長瘡。”

    康熙心中暗暗冷笑,發寒毒,長瘡用得著這大驚小怪的嗎?有本事跳到海試一試!

    “墨雨,回去告訴八福晉,朕這兩天身子也不好,不能走動。什時候朕有精神了,會去看老八的。你告訴她,既然老八有病,就不必進宮請安了。別的皇阿哥也讓他們少去探望,去的人多了對病人沒好處。李德全,回頭你讓太醫院給老八送點金雞納霜丸。上次賜給王剡的背瘡藥,王剡說用著好,也給老八送一點兒。”

    康熙說完,不等他們答應,一甩手走進了南書房。在皇上身邊侍候的太監們,也連忙跟了進去,把墨雨一個人撂在了大門口。他看著尾隨康熙的人群,思前想後,真是又妒忌,又羨慕。唉!都怨自己昏了頭,一步走錯,想回也回不來了。

    那為什康熙聽到老八病重也冷臉那?不光是老八算計老十三,老八今兒這一招三式算計他老人家,也是真夠厲害的。老八讓福晉出麵請皇上,這就是親情濃濃的家庭事務了。皇上如果動了憐子之情去看望,朝中便馬上會傳出“皇上親臨探病,八爺重新得寵”的消息;康熙要是不去看望那,大家就會說:“皇上刻薄寡恩,親兒子要死了,請都請不動。”會有更多的人同情他;還有哪,皇上不來,可若是皇子阿哥、皇親百官都去看望,老八躺在炕上,不厭其煩地喊著“汗阿瑪”,傷感動情的,忠心和孝心滿滿的,那便是老八這一病,名聲更響了,威望也更高了。

    十三皇子胤祥可能遇到台風落海,康熙明麵上一直一言不發,四爺也沒來找他質問,八爺卻是越來越恐懼害怕,自己嚇自己嚇病越發重了。隻是他的本能注定了病重了,也會下意識地算計人,而他的腦袋燒的糊塗了,思考能力下降,康熙哪會上這樣的小當?胤等不來康熙,越發擔憂害怕,越發燒的厲害。

    八福晉等人圍在他床邊小聲地哭泣,隻見他人燒的稀糊塗的躺在床上,額頭上疊著一塊白毛巾,嘴唇發紫、臉色白的像紙、臉上一直冒虛汗嘩嘩,那黑眼圈又黑又農,映襯臉色,乍一看真像鬼。

    恰在這時,九爺胤進來了。

    外間熱烘烘的,進來間更熱,藥味更濃。胤還沒適應這股熱氣和藥味,便有侄子侄女下人們給他請安的聲音,他慌忙扶起來侄子侄女:“都起來。”一彎腰給八福晉行禮:“給八嫂請安。”

    “九弟快起來。”八福晉人瘦的脫相,聲音無力到幾乎聽不見。眼睛深陷,黑黑的,盡是疲倦和淚意。頭上簡單地一根金簪盤發,耳朵上一對鏨刻菊花紋金耳環,和窗戶上的大紅厚窗簾一樣,一起襯托的臉色越發蠟黃。

    胤細看一眼,八嫂麵無脂粉皮膚幹幹的,嘴唇上明顯可見起幹皮。這哪還是平日脂光粉豔張揚耀眼的八福晉?

    胤難過道:“八嫂,我來看看八哥。六哥在外頭不能進來。”

    八福晉人恍惚著,好似想要費力思考說一些客氣話,腦袋卻麻木了一樣,語氣也是飄忽的:“你六哥的身體要注意。弘暝,你出去陪你六伯父。”

    “哎。”

    弘暝答應一聲,聲音似乎是極力端莊,卻還是嘶啞。身邊一個小太監忙上前給他穿上毛皮端罩盒披風。胤瞧著侄子少年的臉孔滿是風寒引發的潮紅,麵容疲憊不堪,眼睛更是死水一般,更是心疼。可這個時候,沒有人代替他當兒子的做事。

    胤上前兩步,靠近炕,看著燒的迷糊的八哥,人都沒有人樣子了,好似一塊冬天宮燒的正旺的紅羅炭,火紅發亮,在火盆冒著細細薄薄的煙霧。

    心酸楚眼淚瞬間下來,隻強忍著。轉臉看一眼太醫,皺眉不解束手無策搖頭歎氣的模樣。再轉臉看八嫂,又在低頭抹眼淚,身邊小侄女默默地給她擦眼淚,自己也哭。

    胤便轉臉正對八哥,極力克製自己震驚驚慌心酸傷感擔憂等等情緒,一彎腰趴著,仔細地觀察八哥露在外麵的臉和一隻手,越看越心驚,八哥的臉紅亮都發腫了,好似開鍋的饅頭。呼吸都微弱了!他伸手想要試試八哥的額頭,那手指不受自己控製,一抖一抖的。

    胤的眼淚便吧嗒吧嗒地掉,滴落在自己的石青色衣襟上,落在八哥的紅菱子牡丹花被子上,迅速不見了,徒留一片濕痕。

    手指碰到八哥額頭的一那,胤差點驚叫起來。他迅速抽回手,捂著嘴,嘴唇碰到指尖,那股要燙死人的溫度猶在,要胤想要欺騙自己剛是幻覺,都做不到。

    八哥快要燒死了!一個認知落到胤的腦袋,他的身體一晃,臉上白的跟死了人一樣。

    身邊傳來一聲歎息輕的宛若他八哥身上的青煙,胤一轉身,原來是四哥來了。隻是一屋子的人都沉浸在傷心中,都沒聽到腳步聲,跟進來的弘暝也隻顧哭泣。

    四爺扶住了胤,用目光示意他不要說話,皺眉,看著躺著的老八。

    好似是冥冥中注定,老八感應到他的到來,眼睫毛顫動,燒的腫脹發亮的嘴唇輕輕地翕動著,輕的不仔細看都看不見。

    胤驚懼地指著八哥的動靜,充滿希望地看著四哥。趕緊轉身一轉示意屋人不要說話,製止所有驚醒過來要給四哥行禮的人出聲。

    頂著一屋子人充滿希翼又害怕希翼逝去的恐懼目光,四爺微微俯身,耳朵貼著老八的嘴巴,感受到氣流動起來,再靠近點兒,費力模糊地能聽見細微幹啞的音節。

    “汗……阿瑪……”

    老八這是喊著老父親救命?

    “四哥……”

    這是模糊還有意識,知道是自己來了。

    “汗……阿瑪……救……”

    這一聲很是哀傷,帶著無助的懇求。

    “四……哥……”

    這表示他寧可瘋了死了,做厲鬼,也不認輸的意思嗎?

    四爺驀然心生一抹蒼涼。人肆無忌憚地放縱自己的,直到死亡。死亡都不能夠!墜地成魔也要在的深淵中快樂,在興高采烈的快樂和死亡之間的蒼涼。

    胤礽為了一個答案,寧可被廢死不回頭。胤為了一份倔強,寧可成魔也不轉身。以前四爺認為,他們贏了自己的堅持,輸了自己和家國天下。可堅持的到底是哪一種那?家國天下又是什那?到底贏了什?輸了什那?

    他的老父親、他的兄弟們,遺憾、執拗、禁錮在過去,純粹到轉不了身。四爺重生以來,一直想的是,不再有遺憾和悔恨。可他此刻麵對這樣的老八,他突然想到:對於胤礽和胤來說,人生若無悔,那多無趣。

    這輩子,終究,還是他一個人走要走的路,隻有十三弟陪伴。

    藥味彌漫的屋子,四爺隻身麵對老八的喃喃自語站在所有的光線的中央,恍惚間又是汗阿瑪駕崩、福慧去世皇後去世十三弟去世……天人永隔而無處著力,茫茫天地,隻有他孤影佇立。

    “老八,《道德經》有一篇文。天地為洪爐,人為薪柴;人為洪爐,元氣如薪柴,元氣先天帶來,人可平心抑氣,清淨養生;亦可風火相濟,肆意勃發,元氣不增不減。天命有數,而運無常,運可妨命濟命但不改命。故有盡人事,聽天命。老八,你的‘人事’還沒有完成,你的孩子,還沒有成家。”

    四爺聲音清冽,宛若冷冷山泉落弦,落在在場所有人的心尖上,安靜中,八福晉用手捂著臉,抽噎的嗚嗚聲格外清晰。

    良久,良久,胤的眼角流淌兩行淚,細細,長長的,蜿蜒在他的麵頰,好似他即將要斷,卻始終沒斷的人間生命。

    他喃喃地喊著:“汗阿瑪……”

    這次,他隻喊“汗阿瑪……”,他知道,混賬四哥來看他,隻是因為汗阿瑪,隻是不想要汗阿瑪白發人送黑發人。隻是要做給汗阿瑪看他的兄友弟恭大度寬容。汗阿瑪……汗阿瑪……求您保護胤,胤此生的人道還沒有走完,還有事情沒做完,不能死。

    上下兩輩子,做鬼幾百年,八爺第一次祈求康熙多活幾天,多活一段時間,淚水汩汩流淌在麵頰,流到枕頭上、耳朵,濕濕的,熱熱的。

    八爺哭了,有反應了!屋眾人驚喜交加。

    八福晉再也忍不住,“爺!”一聲嘶喊,趴在胤的床尾嚎啕大哭。他們的女兒一邊抱著母親,一邊自己哭得打嗝兒。弘暝抓住四伯父的衣襟,淚水默默地流。

    胤殷勤地給四哥搬來一個繡墩,四爺手毛巾輕輕地給胤擦眼淚。隻開一扇窗戶的昏暗光線,他整個人的身影都朦朧模糊,一道微弱的亮光落在他的半張臉上,半明半暗之間,顯得他的麵目越發深邃立體。

    低垂雙目,憐憫世人,在當場的人看的靈魂都要出竅。

    胤祚站在外間的門檻邊,仰頭看著四哥,好似他走進一座大殿,迎麵是七尊三丈高的頂天立地的佛像,佛像下是造型優美的佛侍護法。正中一座大佛背對世人而坐,麵對著佛寺牆壁,提點世人,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胤祚無聲一笑。

    明明是四哥將老八嚇唬成這樣。

    隻可憐老八,以為自己變成厲鬼和魔了,就能贏了,就不怕四哥了。殊不知,他四哥是佛。他四哥,也是魔王。

    屋子的其他人一邊哭著一邊沉默地看著他,任由他照顧胤擦眼淚、在小童端藥進來無人動彈的時候,四爺還給胤墊高枕頭,接過來藥碗喂胤喝藥。

    胤無意識地吞咽著黃色的藥汁,他的舌頭沒知覺。喂藥的人是四哥,他也顧不得。他慢幾拍地聽懂了四哥的威脅,他痛恨自己還要掙紮多活一段時間,痛恨自己對兒女的不舍得,可他腦袋混混沌沌的,唯一的一絲清明也被那份於兒女的愧疚壓垮了。

    他已經失去了所有掙紮執拗甚至仇恨的力氣。

    上輩子,混賬雍正將弘旺發配關外,這輩子,他會怎對待兩個孩子那?一那,八爺突然心生一股悲涼,那是生死不由自己,要變成厲鬼,也不能的悲涼和自暴自棄。

    八爺能吃藥了!弘暝走到母親和姐姐身邊,用力搖著哭到神誌不清的母親胳膊哭著說:“阿瑪吃藥了!阿瑪吃藥了!額涅,姐姐,你們不要哭了,阿瑪好了!”他邊說邊哭。

    八福晉軟了身體,暈了過去。兩個孩子慌忙扶著,對外間哭喊“嬤嬤”。一陣慌亂中,八福晉被抬了出去,兩個太醫跟去給八福晉診脈。屋的其他人靜默著。

    八哥和四哥的矛盾,他們都隱約有感受到。可就因為感受到,越發感動於四哥的大度隱忍,越是傷心於兄弟之間這份爭鬥殘忍。他們任由四爺動作,任由四爺情緒翻江倒海。四爺耐心地喂著老八喝藥,一碗藥喂完,屋的人還是哭得不停,胤一抬眼,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全是淚。胤俄走進來抱著四哥,隻覺得四哥又高又大,就一直這抱著自己,等自己哭完才拍著後背哄孩子地哄著。胤俄感覺,他難過於八哥的病情,但他要被四哥的傷心,要了命。

    四哥是懷著怎樣複雜難言的心情,前來開導八哥的那?胤俄無聲地哭著四哥。四爺倒是慢慢平靜下來。

    因為康熙有命令,他們來看望老八已是極限,不能久呆。老八能吃藥了,他們也放了心。

    兄弟幾個一起踱步出來廉郡王府,胤俄仰望天上雞蛋黃的冬日暖陽,突然問:“四哥,你說,人活著到底什意義?”

    八哥這樣一個執著皇位的人,聽到四哥說到兒女,最終還是軟了心腸。可他卻又因為皇位折磨自己成這樣。他到底活著為了什?

    “每個人不一樣吧。對於我來說,”胤也抬頭看著廣袤藍天中的小太陽,黃彤彤地揮灑微弱的溫暖光亮,輕歎道:“這太陽真像雞蛋黃。……我知道有老百姓家一天舍不得吃一個雞蛋。……我們有幸生在皇家,皇家也不是天底下最有錢的人家,我活著的意義,就是賺很多很多的銀子,活得舒坦,吃喝更好。”

    老九的願望真樸素。胤祚搖著檀香木扇,冷漠的目光望著腳下濕潤卻不粘腳的黃土路,大清國變化這大,汗阿瑪始終不給四九城鋪設瀝青,就是要黃土路麵,還不給建設水泥房子,就要木頭磚瓦房。這權利行使的宛若小孩子,不愧是皇帝。想到這,他不禁啞然笑道:“人生活著的意義,就是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四哥做一個可以任性得宛若孩子般的大皇帝!

    “……你們說的都不對。”胤俄聲音嘶啞,眼有殘餘的一點傷心紅痕。他仰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藍天白雲,紅紅的小太陽。好一會兒,沒有聽到答案,一轉臉,依稀可見年輕時候清秀的眼睛固執地看向四哥,想要聽四哥的答案。

    四爺麵對三個弟弟的三雙眼睛,目光落在道路上推著水車一盆一盆潑水的匠人。汗阿瑪一直擔心,如果京城實行瀝青路,潑水匠人就要失業了。還擔心因為作坊興起,大清很多人的生活都改變的太快了。四爺也擔心,一旦拿出來研究院造的拖拉機,大清人的生活變化更大,養馬的牧場都要消失、無數的養馬人都要失業……

    四爺新生很多職業要人就業,消滅不少職業要人失業,都和他們無關。可是承受這種種巨大變故的,是他們,每一個背負一家老小柴米油鹽的人。四爺也總想著步子再慢一點,再穩一點。可是一天十二時辰,如果還是五十八年的生命,他又有多少時間可以等待?

    搖搖頭,又點點頭,他為自己的多愁善感啞然失笑:“活著的意義,就是活著。像被燒到盡頭的野草,在特別惡劣的環境中可以生活下來。”就好像自己,好像潑水匠人,世間的每一個生靈,都是脆弱和韌性成正比。

    哼!

    兄弟三個都一臉不信地看著他們的四哥。

    胤首先嚷嚷:“四哥,你說這話不怕閃著舌頭?田間農夫、消極文人、失意官員、破產商人,可能是這樣沒有誌氣,隻求活著。我們不是!你更不是!”

    四爺微微一笑。

    “問的意義,不是誌氣。活著,就隻是活著。每天一日三餐,看太陽東升西落,家人生死、起居睡眠。”腳步一頓,仰頭看天,冬日的太陽暖暖不冷不熱不刺眼。“一眨眼,人生已過四十載。你們看見了什?六弟、九弟、十弟?”

    胤俄懵懂,迷茫地看著四哥。

    胤看見自己擁有很多很多金子,躺在金山上快樂打滾,臉上帶笑。

    胤祚麵色逐漸凝重:自我、天地、眾生。胤礽和胤都看見了自己,他看見了什那?

    “四哥看見了什?”

    四爺一眨眼,有一瞬間的恍惚。

    曾經他一度認為,他看見了眾生。康熙十八年的秋天,他出生在紫禁城。他記得那天年輕的康熙和皇貴妃、德妃,記得熟悉又陌生的紅牆黃瓦、吊腳樓台。他以為碧落黃泉的神仙閻羅給他機會,要他有更多的機會給眾生傳承。他也是一直這樣做的。

    可他此刻,有點不確定了。

    縱然他做的盡善盡美,又是眾生想要的嗎?

    縱然他可以給潑水匠人其他的職業,又是他們想要的嗎?

    而他護著大清一路強大走下去,稱霸地球,完全順利、優越無慮的人生,就是大清人想要的嗎?會滿足嗎?

    人啊,沒有這些痛苦、遺憾、悲歡離合、恥辱榮譽勝負離別交織自我成就自我毀滅的複雜深刻,人生還是人生嗎?

    一代人重複一代人的苦樂,一代人有一代人新的貪嗔癡,愚蠢、聰慧,迷茫錯誤,代代生生不息,大成若缺,大盈若衝,可能,才是最真實的。

    四爺再一眨眼,眼前,一片虛無。

    康熙聽說老四去看望老八,老八能吃藥了,無奈地歎口氣,吩咐道:“李德全去通知老四,老四這段時間閑著,去各大學院轉轉。”

    李德全:“……!”

    怎四爺去勸說八爺好起來,皇上好像還有心事?李德全去了雍親王府,傳達康熙口諭,四爺一琢磨,他最近確實閑著,唯一可忙的事情·兒子們的婚禮籌備也用不到他,抬腳便去了京城的各大學院。

    四爺去了國子監的第一天,引發軒然大波。四爺啊!引發大清一場場地震的四爺啊!不管是保守派,還是改革派、中立派,所有的年輕人激動興奮的不知所以,想見!當然,四爺本人不知道。他自覺,很和善,很友好,熟悉環境全程悄悄的低調,一點都沒有打擾學生們上課。

    這一天,四爺在一所八旗學院和老師們一起用了午飯,午休起來接著查閱一份學院邸報手稿,被一群鬧騰起來的學生堵在課室。

    “四爺,學生叫呂潛,我們!我們!有話說。等我們說完,自己去領罰。”

    為首的一個學子領著學生們行禮,聽到四爺說“起”,紅著臉起身,也不敢看四爺,勾著頭到胸口,甕聲甕氣地提要求。

    “蜀中三傑之一的呂潛嘛,爺記得你。你們的懲罰就免了,說吧。”

    四爺表示,自己很大度。

    呂潛因為四爺的“記得”,眼閃過一抹激動,又因為四爺的寬容大度,自己等人的無禮犯上愧疚。使勁攥緊拳頭克製自己,硬是鼓起勇氣說道:“如今有同齡的世家年輕人,也有商家子弟,喊著自由戀愛,我們很反對,但我們不承認自己是古板刻薄死守禮教。我們有理有據地和他們辯駁。”

    “嗯。接著說。”

    “我們倡導傳統學問、禮儀、文化。我們重視科舉八股文,反對博學鴻儒科。但我們也不用傳統正義打壓他們。但是他們卻拿出來四爺說事兒,說四爺重視科學,重用匠人,就是批判禮教和理學,重視新文化。”

    “哦~~爺怎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名頭?”四爺納悶了,這不是被人拿出來當槍使了嗎?

    “四爺您不知道,他們就是這樣無恥。”清瘦儒雅的年輕人說到這,眼珠子都紅了。“四爺,學生們鬥膽想問,您為什要重視科學,重用匠人?”很是委屈要哭出來的樣子。

    四爺淡定搖頭,高深莫測的目光掃視每一個身穿傳統學子袍服的年輕人:

    “首先,爺要鄭重聲明一點,重視科學,重用匠人,和‘批判禮教和理學,重視新文化’無關。聽明白了嗎?”

    “……不明白。”真哭出來了。“他們這些無恥之徒就拿這個說事兒那。”

    “爺做的是朝廷大事。傳統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喊著自有戀愛的,鬧得要脫離家族的婚約,是朝廷公事嗎?”

    “不是!”

    這嗓子聲音大,近百名學生一起回答,眼睛亮亮地看著四爺——四爺真不支持他們?

    四爺揮揮手:“都去操場上,爺一次說明白。”

    領著他們去學校的操場上,學校院長喊著大喇叭,所有老師學生都去了操場,擠擠挨挨的有兩萬人。

    四爺在高台上站定,舉著大喇叭亮開嗓門道:“相信諸位,都偷偷的看過《西遊記》。爺年輕的時候,也偷偷看過。若沒看過的,都是乖孩子,免了一頓訓斥一頓打。”

    下麵爆發一陣陣悶笑聲。

    四爺也笑。

    “當時年少,覺得自己是孫悟空,上天入地。你們也是吧?”

    下麵的學生們更是笑——孫悟空呀,最崇拜的。

    “爺今天要說的是,到了一定的年紀,有了一定的閱曆,就會看明白打鬧之餘的人情世故。孫悟空被他師父攆走了,傷心之下,回去了花果山。天大地大,一個筋鬥十萬八千,他想去的,他能去的,隻有一個花果山,那是他的家,他出生成長的地方。而孫悟空明明在西行路上武功最高,為什他頭上要戴上一個緊箍咒?為什被攆走的是他?你們想過嗎?”

    !在場的學生,要是世家子弟,要是花錢進來的,要各地方收上來的天才,都是早早地懂了人情世故的機靈人兒,聽著四爺的問話,更是笑。裝模作樣地笑。

    四爺也不禁樂了。十月的午後陽光中,他的容色翩然如玉,帶著無限的歡喜神色。要在場人一時間竟忘記了要琢磨他的問題緣由。

    “這個問題的下一個問題是,你們認為,如果唐僧真不去西天取經了,或者他真被吃掉了,他的徒弟中,誰能接替他的誌向,去西天取經?還是都去?都去的話更好,那問題來了,你們認為,誰是領頭的哪一位?舉手回答。”

    “我!我說。四爺,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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