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皇弟隻是說玩笑罷了,哪舍得剛到手的肥差,”瑞王也不知道出自什心理,故意說道:“大鯤的新玩意多,每次一引進來就是一股風潮,賺得不比以前少。”
元帝冷哼一聲,說道:“我去武安了,見到了秦風等人,我這位女婿啊,是個有本事的。”
瑞王也不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隻是不想多說,多說錯多,連累自己不劃算,他含混地應了一聲,也不發問,元帝歎道:”他可能能救我,但我不想求他。“
“能為煜兒博得西南的太平就好,”元帝的眼神比此前渾濁了些,精神還算好:“六弟。”
瑞王有許久未聽過元帝這稱呼自己,身體的記憶仍在,瑞王記得他當年殺了別的兄弟,提著刀走到他麵前的時候,就是這稱呼他的。
“看來我要走到你前麵了,你我之間如何,禍不及煜兒,這天下終究是姓蕭的,你們也是一家人。”元帝並未說出令瑞王心顫的話:“我死後,你不給我焚紙無事。”
“皇兄……”
“你讓我說完,煜兒就交給你了。”元帝說道:“我曾留下一旨,保你後半生平安。”
瑞王懂了,他後半生可保富貴榮華,但別想離開東越,更要看顧著侄兒,離開朝堂這久,他要再度返回朝堂,原因無它,他姓蕭,這天下姓蕭!
瑞王隻覺得可笑,從前有多防備他,讓他連自己的子嗣都不能擁有,現在卻把自己的孩子交到他的手上,這算什,彌補,還是利用?
接下來的話瑞王已經沒有心思聽,隻記得自己全盤答應,他渾渾噩噩地從別院出來,回到都城的路上,看到買醉從酒樓出來的秦佐懷在家仆的攙扶下正欲登上馬車。
秦家終究是敗了,不久前,不願意再在官場受盡冷眼的秦佐懷連書院的差事也辭了,現在全家上下隻能靠秦雲的俸祿過活。
唐紅英母子倆敗了他不少家財,好在兒媳給力,護住了所剩不多的積蓄,現在的日子與以前相比一個天,一個地,盤算半生的秦佐懷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再加上自己一度看不上的庶子在大鯤稱帝,小妾也成了至尊無上的太後,更襯得他可憐兮兮,他知道元帝沒殺他是瞧不上,犯不著,這種被輕視的感覺更讓人難受。
秦家的事被編成段子流傳,是說書先生嘴極好的素材,他現在無權無勢也攔不住。
剛才在飲酒聽到自家的八卦,就多喝了些,現在醉意上頭,看到停留在遠處駐足的瑞王,也沒了以前較勁的心思,他這一生啊,太失敗,潦倒到死就是他的報應。
秦佐懷永遠不知道那個不被他重視的庶子早就死在齷齪後院,他再也不能求得原諒。
瑞王看夠了,也立馬回府,秦雲的官路也到頭,隻是為了混一份俸祿才沒有離開,但又能撐得了多少,在都城,一旦失雲根基,就無人搭理,假以時日,連都城都呆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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