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
張士遜覺得有些問題,但這些消息真的太多了,不可能一一梳理出來,然後再去分析,所以有真有假,讓人不能倚重。
學生自信的道;“這是清洗的先兆,隻是因為大宋開始了北征,耶律宗真不敢在此時動手,否則會後院起火。可他喜歡猜忌,由此定然會擔心皇室有人和蕭太後勾結造反,所以……三十萬最多了。”
室內很安靜,學生有些不知所措。
“有理有據有節!說的好!”
龐籍忽然微笑道:“這一番話讓老夫找不到半點兒錯處,耶律宗真的性子……你等也探討這個?”
他這句誇獎不隻是為了打擊張士遜,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如今武學的教授之一,即是他的兒子龐世英。
當爹的自然要為兒子造造聲勢。
學生點頭說道:“這些武學教了,一場大戰不隻是雙方兵力的數目比較,更有軍心士氣,糧草兵器,將領的性格謀略,統帥的性格謀略……林林總總都要去琢磨,細細的去分析,如此才能在臨戰時從容不迫,應對有方。”
他躬身告退,室內很安靜。
“武學……竟然如此了嗎?”
趙禎被震驚了,這一番分析絲絲入扣,不管對這些分析的錯,他都覺得這個武學了不得了。
“讓曹過來。”
曹來時,見趙禎的心情不錯,不禁暗爽不已,這肯定是被學生給打擊了吧,還得裝作有收獲的模樣。
“武學教授的這些讚畫之道,你可知曉?”
曹點頭,道:“回陛下,臣知曉。”
“這些教授了……目的是什?”
曹認真的道:“陛下,秦為當初說,大宋需要一個精銳的將領團體,這個團體要精通征戰的各等事務,還得通宵大宋的軍事,他們的目的就是在平日對大宋軍隊的現狀進行分析,並提出建言。他們還得要對當世各國的兵力和各方麵進行分析,一旦有需要,就能為陛下和朝中提供建言。”
趙禎已經懵了,這是一個什樣的怪物啊!
大宋的軍事構架是樞密院和三衙互相製衡,平時沒事做的時候,大夥兒該幹嘛就幹嘛。
樞密院是調兵的,也就是文官係統。而三衙就是練兵的,是武將係統。兩者隱隱對立,但根據祖宗以文禦武的規矩,樞密院自然占據上風
現在秦為突然拋出來一個炸彈:咱們還能有第三個團體,關鍵是這個團體能做樞密院的事兒,把讚畫的職責給攬過去了。
張士遜覺得自己怕是會成為曆代樞密使中最鬱悶的一個,所以他忍不住問道:“這些事該是樞密院來辦。”
武學竟然越俎代庖,你們這是來搶飯碗啊,我們這些人幹了這多年,結果還比不上幾個學生,還給不給活路了?
關鍵是武學在此次出征中,數次分析建言都得到了官家的誇讚,樞密院坐蠟了。
“平日也要琢磨外藩的兵力,甚至還得要琢磨他們的將領和君王的性子,陛下,此事……”
張士遜覺得這樣的大宋太可怕,他不禁皺眉道:“這樣不妥吧?”
“為何不妥?”
龐籍說道:“誰能說今日的好友明日不是對頭?就說高麗,王徽此刻窮兵黷武是想做什?就是想分一杯羹!若是平日不琢磨他們,真要打起來了怎弄?什都不知道,兩眼一抹黑。”
一場大戰,最重要的不隻是軍隊,還有戰前的信息滲透。
趙禎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最是不好直接發表決定,便淡淡的道:“此事,朕會仔細想想的。”
稍後群臣告退,許茂則在收拾。
“這樣的一群將領……”
許茂則抬頭,就見趙禎很是歡喜的模樣。
“如此對手的實力大宋一目了然,要怎應對就怎應對,每一場仗都能從容不迫,這才是讚畫!”
樞密院要悲劇了,就照這發展,沒幾年就成空權衙門,許茂則仿佛看到秦為的舌頭在咽喉抖動的得意模樣。
爽啊!
斥候傳來了消息,遼軍在不斷接近。
“出擊吧。”
趙禎決定出擊,但在此之前,他竟然把武學的那一群學生叫來,問道:“此戰你等以為如何?”
昨日來稟告的學生說道:“此戰守城不好。
“為何?”
趙禎說道:“守城以逸待勞,為何不好?”
“可大宋強,遼國弱,為何要守城?”
趙禎看著這些學生,不禁笑了起來,道:“大宋強,遼國弱,為何要守城?此言大善,當傳之全軍。”
全軍歡聲雷動,隨即開拔,當過了欒河時,前方已經遇敵了。
“敵軍遊騎密集。”
斥候渾身浴血,但目光銳利,壓根看不到以前那種無奈的情緒,強大的大宋讓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自信。
“如何?”
趙禎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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