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三注視著嚴絲合縫的窗簾,一想到那後麵可能會是什樣的景象,就忍不住後背一陣陣發寒。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雙手,控製著自己不要去想那隻差點就要擦著過去的爪子,閉著眼做了幾次深呼吸,平定了下心神。窗戶沒再發出什動靜,宗三發現他竟然真的開始緊張窗玻璃夠不夠結實的問題。
“……夜,”宗三既不希望他看到自己剛才看到的那番情況,也不想用再次拉開窗簾的方式證明自己的所見,但弟弟比自己先行醒來,也許對這座本丸的異常之處有所耳聞,他幹脆直接問道,“這——”
宗三的聲音在他看見夜左文字身後不知何時冒出的家夥時消失了。
“宗三哥?”
夜不明所以道:“怎了?”
見宗三的視線直直地瞪著自己身後,他也似有所感地轉過頭去,撞上了正想偷偷捂住他眼睛的山童。後者想來個的惡作劇卻被抓個正著,一邊吹著不成調的口哨,一邊看看地就是不看夜。
“啊,”夜倒也沒在意,反應很平靜,“你來了。”
宗三:“………………”
?????
誰能告訴他,他的弟弟是什時候跟一隻一看就知道是妖怪的獨眼猴子變得這熟的?!
他震驚地看向被厚厚窗簾阻隔住的窗外,又看回正歡快地跟夜打著招呼的猿猴,原本在他預想中還算安全的屋內就這被無情地從想象中割裂開。世界觀嘩啦啦裂開,每一條縫隙都寫滿了“難以置信”四個字,終於,他的視線定格在桌上那本《本丸安全守則》。
“宗三哥,它是山童。”
夜想了想,還是充當了中間的介紹人。
“這是我哥哥,”他,“也就是我前兩帶著的那振刀。”
山童咬著手指點頭。
“啊……”宗三僵硬地看著像模像樣鞠了個躬的山童,“你好。”
就一覺的工夫,這座本丸到底發生了什?!
想來想去,他意識到那本手冊搞不好就是解密的關鍵。在將手伸過去的時候,宗三發現自己的指尖竟有幾分顫抖。
一一看過上麵列著的條目,宗三的三觀又一次受到了衝擊。
簡直像是為了再刺激他那已經緊繃到極點的脆弱神經,窗玻璃上傳來了清脆的敲擊聲。
敲擊聲一下比一下重,發展到後來,甚至有了要用拳頭砸的架勢。
連山童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夜也茫然地看向發出不明聲響的窗邊,宗三的目光一落在下一條的“有什意外情況可以找笑麵青江”和那占了接下來整頁紙的地形圖,就“啪”地合上了薄薄的手冊。
現在必須行動,立刻,馬上。
“夜——”
他正想開口讓弟弟留下,一聽那愈演愈烈的敲窗聲,又意識到留在這可能並不安全,徑直改了辭:“跟我出去一趟。”
夜有些猶豫地了聲“好”。
*
幸虧他還沒睡。
在聽到有人敲門時,笑麵青江腦海第一時間浮現的竟然是這個念頭。
“你們隻要再往後翻一頁,”從兩人的口中聽到起因經過後,他帶著和善的微笑,“就會發現後麵做出了補充的明,這種情況應該去找石切丸先生,而不是我。”
早知道應該直接把那塗掉的,笑麵青江絕望地想道。
夜:“……”
宗三:“……”
他打開還抓在手的冊子,如笑麵青江所,往後翻了一頁。
還真是。
看到那張害得他又被叫出來一次的地圖,笑麵青江單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夜低低地,“我們去找石切丸先生。”
“不用了。”
笑麵青江抬起另一隻手阻止了他們,他歎了口氣,“既然都到這了,我跟你們去一趟吧。”
為什他就那好話呢?
他惆悵地想。
“就在那扇窗戶後麵,”一回到房間,還能聽到那響亮的敲擊聲,宗三皺起眉,“聽,現在還在砸呢。”
大步走上前的笑麵青江沒那多顧慮,他一手握刀,一手拽住窗簾,“嘩啦”往邊上一拉,就對上了窗外女人的蒼白麵孔。
她生著張人臉,長長的黑發卻披散在蛇一樣的身體上,每塊鱗片足有孩的拳頭那大,在燈光下反射著令人齒冷的光。其中一隻爪子正攥成團狀,隔著玻璃正要往笑麵青江臉的位置砸來。
“笑一個?”笑麵青江一挑眉。
濡女:“……”
打擾了!
“呲溜”一聲,她的身影在黑夜潛藏了個徹底。等笑麵青江用最快的速度將窗鎖打開,已經徹底找不到對方的蹤跡。
“應該不會再來了,”他有些遺憾地,頗有點怒火無從發泄的意思,“如果再有什事,麻煩去找石切丸先生。”
他的語氣在某種意義上充滿了讓人同情的感覺,夜跟宗三都不得不點了點頭。在笑麵青江轉身離開後,夜走上前,踮著腳看了看窗戶玻璃上硬砸出的裂縫。
“……沒關係,宗三哥,”他絞盡腦汁地想著安慰的話,“這樣看起來就不那像籠子了。”
宗三陷入了沉默。
但他現在隻想換塊更堅固的玻璃。
*
離開左文字的部屋,堀口千往回走時,在自己房間門口看到了個意料之外的人。
“清光?”
她奇怪道:“馬上要到宵禁時間了,你待在這幹什?”
靠在牆邊的加州清光瞟了她一眼,“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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