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

    得到混沌鍾之後，顧直一日破兩境，練神返虛，煉虛合道，來到了成仙之門前。

    但心中的疑惑始終不得解開。

    “師父，通天師伯來了。”

    蒼天白鶴真羽敲了敲顧直閉關的洞府大門，接著，大門打開，陡然間由凡入仙的顧直出現在真羽麵前。

    “我知道了。”

    顧直看了看自己的開山大弟子，玄門大師兄還是一副維持著原形，這可有些丟人。

    “真羽，想好自己的要走什樣的道了嗎？”

    煉氣化神到練神返虛有一道很重要的關卡，就是要明心己道，再找到適合的載道之物。

    “回師父，真羽想學劍。”

    通天來了幾次，都是青衫仗劍的打扮，真羽覺得那就是他想要的模樣。

    飄逸，瀟灑，劍客的氣度與他的本體蒼天白鶴很契合。

    “為師知道了，等下就請你的通天師伯給你煉製一柄好劍，讓你走那攻伐稱最的劍道。”

    “謝師父。”

    打發完自家徒兒後，顧直來到平日接待客人的地方，也就是悟道茶祖根所在的地方，通天已經自己動手，泡好了一壺悟道茶。

    見顧直走來，笑容熱切道：“多謝小師弟相助，那中央戊土旗已經落入我手了。”

    “不過，剩下那四麵旗可都是有主之物，不太好下手啊！”

    感歎一句後，將顧直借他的河圖洛書遞了出來，還給顧直。

    “小師弟，你似乎心有困惑啊？”

    聞言，顧直倒好茶之後，直言道：“通天師兄是否早就知道我是東王公，所以才在我還處於微末之間時，看了我一言，與我結下因果。”

    當年他打破鬥羅宇宙的極限時，說出無始無終之道為最強，引來行走在時空長河之上的通天、元始回頭看了他一眼。

    如今看來，一個僅僅達到練神返虛的修士，大羅眼中的夢幻泡影，如何有資格讓那兩位注視一眼。

    也正是因為有這一份小小的因果，才讓他與江晝之間建立起合作的關係，最終一躍而起，走到如今的高度。

    可他就是他，不想是任何存在的轉世。

    “看來鴻鈞老師已經把東王公的身份賜給你了。”

    嗯？！

    顧直不解道：“賜給我？”

    這和他想得可不太一樣，難道……

    通天抿了一口茶，道：“小師弟，聽到東王公這個稱謂，你想到的是什？”

    “洪荒男仙之首。”

    “然也。”

    “小師弟，東王公並非是先天神聖，而是鴻鈞老師定下的一個職位，因為鴻鈞老師執掌洪荒天道，所以這東王公之位自然占據了洪荒天地一部分氣數，等同於一尊先天神聖，也就讓洪荒天地向混沌外擴散的信息之中，多了一個隻有其名，不知其事跡的東王公。”

    先天神聖誕生在鴻鈞講道之前，也就是仙道之前，連仙之一字都未有，豈會有洪荒男仙之首東王公。

    “居然是這樣，是我成了東王公，而不是東王公成了我。”

    顧直心中豁然開朗，在大羅級數的存在的世界，因果、命運都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兒，他們的手段更加高明莫測。

    大羅者定義有無，鴻鈞說有東王公，洪荒天地就一定會有一尊東王公，於是顧直兜兜轉轉，進永生之門，入紫霄宮，見到鴻鈞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東王公。

    “混沌鍾、寂滅葫蘆、河圖洛書、落寶金錢，這些東西加起來，小師弟的身家可比之我們三位師兄都不遑多讓了。”

    “若是沒有足夠氣數，可壓不住這些先天之寶。”

    通天臉色一正，緩緩說道：“小師弟，老師很看重你，希望你能為洪荒天地建立亙古不易的秩序，讓仙道長青，眾生安寧。”

    洪荒傳說雖然不等同於唯一的真實，但那些都是一個個衍生的可能，而那些可能亦有一個個對應的洪荒衍生世界。

    封神之爭，到場的不是三清、二聖的本尊，但也是他們的投影，最終元始是贏了謀劃，但卻輸了道義。

    西遊化佛，又何嚐不是如此。

    通天踏出混沌，離開洪荒，以仙道衍生諸般道法，成全了截天之道，但一樣未成今聖。

    “此事道阻且長，還請通天師兄多多關照。”

    天庭就沒有幾個好結局，甚至有一句傳遍諸天的話。

    妄立天庭者，必有不祥。

    顧直隻感覺一份沉甸甸的擔子壓在身上，他承受了與年齡不相符的重任，而且還是先給酬勞，後辦事，推都推不出去。

    “的確如此，比起恩怨情仇，道爭才是永不可調和的矛盾，但至少小師弟已經知道何為秩序，也知道如何去立秩序。”

    通天以茶代酒，敬顧直一杯：“道阻且長，但，行且將至。”

    讓我看看，老師為洪荒天地選的變數，能夠帶來怎樣的變化。

    “借通天師兄吉言。”

    顧直回敬後，接著說道：“我收的那位弟子真羽，想要走劍道，還得麻煩通天師兄給他煉製一柄載道之劍。”

    “這個好說，玄門首徒可不能落了門麵。”

    一枚太乙仙金從通天袖中飛出，飛行的過程之中就已經熔化，潑墨般匯聚到通天指間，隻見他輕輕一點，一柄外形酷似八麵漢劍的道劍就已經完成。

    通天握住劍柄，另一隻手在劍身上一抹，為其開鋒。

    一柄寒光照人，劍氣淩霄的寶劍就這成了。

    不愧是有著靈寶天尊之名的通天教主，出手必定是精品。

    “對了，小師弟可得好好傳道，玄門大師兄這個位置可不好坐，那隻小白鶴將來麵對的考驗可不少。”

    說完，通天離開了武夷山。

    玉虛宮十二仙，各個都是根腳不凡的洪荒寵兒，排頭那位可是燃燈，傳說之中的過去佛。

    當然，這些人在元始門下，都得尊禮數，大師兄這個名義要是能夠讓他們表麵服氣，可通天門下就是一群無法無天的狂徒了。

    要是沒有幾分本事，可壓不住。

    “教徒弟？”

    顧直拿著通天煉製的道劍，想了想，喚來真羽將劍遞給他，問道：“可為自己的劍想好名字了？”

    不愧是通天師伯煉製的寶劍，不比窮奇、朱厭拿出的先天靈寶差了，這下看他們如何再得意。

    真羽一接過那柄道劍，就差點沒忍住放聲長鳴，不過他還是聽到了顧直的話，仔細想著為自己的劍取名。

    但奈何他剛剛學習仙道文化兩個半月，腦子的東西嚴重不夠用，隻好用求助的目光看著顧直。

    “真羽，你是我的開山大弟子，我現在傳你為師的大道真意，之後才為你的劍賜名。”

    顧直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氣勢陡然一變，睥睨天下。

    “天地有其數，陰陽有其度。”

    “吾之道，度量天地，平衡陰陽。”

    不明覺厲的真羽，對上了顧直嚴厲的目光，隻聽顧直接著說道：“你的劍，名為三尺，丈尺寸分厘毫絲忽微，是天地萬物的長短，為師希望你能執手中之劍，衡量天地萬物，格物以致知。”

    三尺劍嗎？

    真羽看著他用翅膀幫助的道劍，福臨心至般明悟了顧直所說的度量單位，他這把劍，正好長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