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橙腳步輕快,她撞上了灰頭土臉的孟憶檀。
渾身傷痛的孟憶檀回頭,見著曾一橙拋出那支燒藍花簪,“你的東西要保管好,就一根發簪瞧你被打成了什樣,沒有能力把握之前,先得沉住氣。”
孟憶檀垂著頭,“謝謝,這明明是我之前送給南國主的東西,讓你瞧笑話了。”
曾一橙大笑起,“原是阿梨的舊時。”
隨後她朝孟憶檀伸出手,“既然你我都是她的舊時,那就算是朋友的朋友,重新認識一下,我陳怡楨,排行老四,所以他們常叫我陳四。”
孟憶檀聽是南瑾陌舊時,心情更加煩悶,低語著,“世人都說南國主死了,你怎不難過?”
陳四深思著,“你我身為醫者,知道生死無常。不過,她向來就不是甘願被命運□□碾壓之人。”
她加快步伐,掠過還在悶悶不樂的孟憶檀,這人實在悶實敦厚死腦筋得不行,不宜與其過多糾纏,“你也快些離開這,後會無期。”
孟憶檀抬頭見著陳怡楨已經消失在了巷角,喃喃道發愣著,“若她知道,是我害死了南國主,還會幫我嗎?”
孟憶檀轉過身,發現紫衣商穆騫斜倚在巷道內壁上,不知他在這待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他硬著頭皮準備當沒看見商穆騫。
他壓頭快步從商穆騫身邊掠過,商穆騫“噗嗤”的一聲,擋住了孟憶檀的去路。
“若不是醫者還有點本事,能夠用一用,本少可不會輕饒像醫者這樣道貌岸然之輩。
原本一支破花簪,不值得本少如此惦記著。
可若是連本少得不到東西,他人也妄想擁有。
所以醫者是自己交出來,還是本少搜出來?”
孟憶檀看著這個滿是狂狷邪氣的男人,“給你就是了,反正我能做很多支。要多少有多少。”
孟憶檀抬手就把那支燒藍花簪拋給商穆騫。
商穆騫被孟憶檀的話給嗆住了,他隨手就把那支燒藍花簪當場捏成了兩截,“醫者,以後不要再讓我碰上你。”
孟憶檀撞開商穆騫,“放心,有你在的地方,我會繞道而走。”
商穆騫陰沉氣結,”駱寧,即刻前往東吳國,本少倒要看看那個曾醫者究竟要幹什大事。”
孟憶檀沿著南與王都的護城河而走,城內寂寥空曠,早已昔日熙攘喧囂。
氣勢喧闐的震動攪亂了一池春水,河麵的水波層層暈開。
整齊劃一的步伐朝著孟憶檀逼近,高舉的旌旗表明了這支鐵騎的身份,這是東皇皇室的軍隊。
鼻青臉腫的孟憶檀被排頭的騎兵攔住了。
為首的人,騎在黑色軍馬上,穿戴銀質鎧甲。
那人翻身下馬,一步一伐帶著叫人寒瑟的威懾力。
他朝孟憶檀走近。
並且取下了頭上的頭盔,一雙滿是狠戾的眼上下橫豎的掃視了孟憶檀一番,“在下李潤豪,現暫代東皇皇室的右翼軍統帥之職,還請南與的孟世子隨本帥走一趟。”
“太子殿下於三日前已經抵達南與,已經徒手扼殺妄圖謀權篡位的佞臣奸賊。
如今南與政權已經移交給了殿下,針對之前南與□□,殿下有幾事尚不清楚,希望世子能夠配合。”
李潤豪看孟憶檀鼻青臉腫的,試圖緩和孟憶檀的戒備心,“孟世子比本帥想象中的要有趣些,素來聽聞這南與女人恃美行凶,個個彪悍,今日得見,倒有幾分是真。”
孟憶檀臉色難看,他幼年被拋棄籬落他人之下,“大帥,還是不要與我套近乎了,我並非一直生活在王都,對大帥所說的,我全然不知,不過我配合你們便是。”
大軍配合著孟憶檀緩慢前行。
宮殿肅穆威嚴,不過短短幾日已經物是人非。
挑燈與南瑾陌夜談的場景還鮮活的留在自己的記憶。
“殿下在仁慶殿等著世子。”李潤豪步步緊逼孟憶檀。
孟憶檀懷著複雜的心情踩著台階而上,見著禦座上的那個男人,孟憶檀心情更加複雜。
一時間大腦就像點燃了南與全境的煙火,所有的畫麵如同走馬燈般在孟憶檀的腦海閃過,孟憶檀心頭的震驚與懊悔在一瞬間讓他自己成了爆炸的火藥桶。
是這個人告訴他,南瑾陌需要他,他才滿懷欣喜,以自己為質換他阿姊回去。
是這個人!不僅害了南瑾陌,還害了他阿姊!
他不是那個厲害的太子殿下嗎?
怎不直接出手?非要待一切無可挽回之後才出現?
“世子?”李潤豪見著怒氣衝衝的孟憶檀直接往禦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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