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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忠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半晌之後,這才說道:“皇上,大軍已經……”
不等他說完,朱祁鎮將手一揮:“取輿圖來!”
樊忠頓時來了精神,趕忙拿出一份輿圖,在朱祁鎮麵前打開來。
現在受困的地方就是曆史上大名鼎鼎的土木堡,北邊是懸崖峭壁,向南是永定河,西邊是一路尾隨而來的也先部主力,東邊媯水河則被阿剌部截住。
朱祁鎮越看下去眉頭皺的越厲害,最後直接擰成一個川字。
“這是哪個煞筆製定的行軍路線?”
樊忠張大嘴巴,卻不敢發出聲音。
因為那個煞筆……就是你啊!
朱祁鎮又指著輿圖上一處位置,問道:“懷來城距此不過二十,為何不進城?”
樊忠滿臉苦笑道:“皇上,前幾日大軍剛到的時候還能進城,可現如今瓦剌大軍尾隨而至,懷來守備康能已棄城逃走,懷來城失陷了!”
“我日他祖宗!”朱祁鎮氣得破口大罵道,“等朕班師回朝,定要誅他九族!”
聽到皇上爆粗口,樊忠卻出奇地感覺到親切,好像麵前這個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是戰場上和眾將士們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般。
雖然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出現這樣的感覺,不過……挺爽的。
“皇上說得對,回去誅**九族!”
朱祁鎮緊緊盯著輿圖,隨口道:“不是誅**九族,是誅他的九族,人命關天的事,可不能搞錯了!”
樊忠連連點頭,道:“對,對,誅他的九族!”
朱祁鎮看完輿圖,又問道:“我們還剩下多少兵馬?”
樊忠回道:“不足八萬!”
朱祁鎮倒吸一口冷氣,又問道:“瓦剌有多少人?”
“後方也先的主力部隊十二萬餘,前方阿剌部三萬餘。”
聽到這個數字,朱祁鎮不由得愁容滿麵,自言自語道:“八萬對,差距有點大,這仗不好打啊!”
樊忠看到皇上正在認真研究輿圖,也不敢出聲打擾。
朱祁鎮突然抬起頭,問道:“阿剌部人馬駐紮在媯水河的東岸還是西岸?”
“西岸,距離我軍駐地隻有十!”
“十?”朱祁鎮再次低下頭,在輿圖上比劃著,喃喃道,“如果派出騎兵突襲,這個距離……”
“皇上!”樊忠又說出一個更壞的消息,“經過雞鳴山和鷂兒嶺兩役,三千營已經損失殆盡,我軍陣中沒有騎兵了!”
在明軍受困土木堡之前,剛剛經曆了兩次大戰,確切地說,是經曆了兩次大敗。
八月十三日,明軍到達宣府以東的雞鳴山,宣府傳來的瓦剌大軍來襲的軍報。
如果是有經驗的主帥,會立即做出判斷,快馬加鞭入居庸關脫離險地。
可是,王振卻以自己的千餘輛輜重車還未到達為由,下令就地宿營,並派遣恭順侯吳克忠、都督吳克勤率軍迎戰。
這一戰十分慘烈,明軍兩萬騎兵全軍覆沒,吳氏兄弟壯烈殉國。
前線戰敗的消息傳來後,朱祁鎮仍沒有意識到危險,在王振的慫恿下,企圖找回場子,於是又派成國公朱勇、永順伯薛綬率四人正麵迎敵,結果大軍誤入鷂兒嶺敵人設下的圈套,一時伏兵四起,朱、薛二人亦雙雙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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