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有下輩子,你估摸著還得陪我十年。
這是他臨終前為數不多的話,我印象最深的一句了,從丈夫死後的一個月,我每晚沉浸在他死前那雙悲涼至極的眼。
我無奈得揉了揉這段時間哭的已酸澀的眼,慢然然的想著。
為什會想到這句話,是因為他在病床上那枯萎至極的眼睛,還是因為那時房內占滿了的人,時刻提醒她,隻是一個被他包養了十年的女人。
門外似乎又有連綿不絕的爭吵聲,她痛苦的閉上眼睛,是來催債的,也有來和他兒子爭產的。
“夫人,該吃藥了。”是保姆阿芳那讓她深惡痛絕的聲音。
她看著阿芳端著一碟盤子,有一碗水,還有一份文件。
一粒白色的藥丸被她緊緊捏在手,阿芳自從丈夫死後,對她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原本每日對她噓寒問暖的女人,對她轉為了尤其市儈的一幕,
“這有什,都是想母親您早日陪著父親一同極樂的。”
這若有若無的聲音,仿佛是他那二兒子的。
這午夜夢回偶見一聲的,正是丈夫趙圳的二兒子那尤為諷刺的聲音。
她遞過那白色的藥丸,囫圇吞了下去,就著一口水。
“夫人早些休息,我先去給大少爺做飯了。”
“去吧,沒事別來煩我。”她似乎生無可戀的樣子,這使保姆似乎有些不滿。
保姆這會不忙,她正在心回想,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些什。
原本隻是大老板去世了,幾個兒子就開始爭奪財產,不曾想,夫人不知到哪冒出來一個私生子,而且已經存在了數十年之久了,這孩子是誰的都不得而知。
可是夫人說,這是和老板生的,大家當然都不相信。
那孩子背後的人還挺厲害,請了律師,還有大老板的幾個有權有勢的親戚。
為爭產,老板的兩個嫡係兒子還有一個出國留學前段時間回來的女兒,都為這件事忙的團團轉。
原本隻是幾個人在公平的劃分財產,這突然來了一個夫人的私生子,這是大家所始料不及的事。
之所以讓眾人嘩然,是因為大老板死前,讓所有人都得聽王悅的想法分財產。
奈何她隻是一個花瓶,金絲雀。
她哪懂得怎給這些人分財產。至於冒出的那個孩子,確實是
讓她也犯迷糊的。
她確實有過一個私生子,是在18歲左右的年紀,年輕氣盛時和別人生下的。
本以為那時候的事已經被她花錢辦下了,事情已經被掩蓋過去了,淡下去了。
哪知道那孩子在孤兒院也有造化,被大戶人家收養,成了小少爺。
這會來,也是來和趙圳那幾個孩子爭財產的。
思緒被王悅打斷,“您別愣著了,該幹什去吧。”
“哎,我這就去給大少爺做飯去。”
王悅等她走後,慢悠悠的下了床,拿起床頭那封文件。
是她看也看不懂的天文數字,以及繁瑣的合約步驟。
她白天都是去和趙圳的秘書商量怎給這幾個孩子分配財產,夜深了,她也隻能白天再去。
她心不在焉的看著文件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喝了口茶。
王悅不敢下樓,自從趙圳死後,她都不敢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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