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侍女彩月抱著李慧貞衣服過來道:“公主出宮前就蒙著蓋頭。南楚的人都不知道公主的相貌,奴婢可以替公主和親。”
一旁的金嬤嬤道:“你是公主的陪嫁女官,若是你不見了,南楚人必定有所懷疑。”
李哲看著彩月抱著的衣服沉默不語,彩月說的沒錯,南楚確實沒人知道慧貞的模樣,但嬤嬤說的也沒錯,公主的陪嫁女官侍女嬤嬤,人數姓名都是在南楚那邊備案過的,就算暴斃了,也是要見到屍體的,再登記入冊。
北明與南楚開戰,百新國夾在兩大國之間,向來是依附與北明的,而如今北明新皇登基在即,這個節骨眼上自然是想休戰的,才讓百新國派公主和親,若是和親一事搞砸了,百新國不隻惹怒了南楚,怕是連北明也得罪了。這就是小國的悲哀。
李哲看著彩月捧著的衣服道:“我來扮慧珍。”
彩月下意識抱緊衣服驚呼:“世子殿下不可呀!”
“母後就常說我男身女相,我扮成女子應該挺容易的吧?如今我身受重傷,假扮公主正好可以坐在馬車上養傷,待尋回公主,再換回來。”
金嬤嬤點點頭道:“昨晚世子被擄走,大家都看到了,由殿下假扮公主確實是個法子,隻不過委屈殿下了。”
“無妨。隻不過需要趕快尋回慧貞。”
“是。”金嬤嬤和彩月低頭道。
蓋著紅蓋頭的公主準時出現在張昂的麵前,張昂上前見禮道:“公主安好?”
“公主”點點頭,虛扶起張昂。
“昨日是下官護衛不當,致使世子被擄走,還望公主恕罪。”
“公主”隻是搖搖頭。
張昂又繼續道:“公主放寬心,昨日派出去的侍衛回話道,不曾見過世子,說明世子性命無礙,下官已通知地方官員加大力度搜救世子。”
這個“公主”依舊不說話,張昂覺得有些奇怪直接問了出來:“公主為何不與下官交談?”
女官彩月連忙道:“放肆!”
張昂拱手道:“昨日情急之下窺視公主寢室,實為放肆,下官也已道歉,但如今交談也能成放肆?吾乃大楚五品禮部儀製司郎中,百新國禮製訂立時,下官不才修訂過幾條。不曾見禮官與公主交談有僭越一項。”
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不卑不亢的,彩月被噎的沒話說拉了拉“公主”的袖子。
“公主”這才開口道:“偶感風寒,實在嗓子不適。恐汙了張相公的耳。”
這公主說的是實話,她的聲音屬實不太好聽。這種聲音張昂也聽到過,宮宦官們有的就是喜歡捏著嗓子,就是這種感覺。
張昂放緩口吻連忙道:“等入了大楚境內,臣安排太醫為公主醫治。”
公主在彩月的攙扶下行了禮,便上了馬車。
和親隊伍再次啟程。
這邊天微微亮,張溪和彪子二人結伴出去碰碰運氣,還真讓他們碰上個不大不少的鎮子,買了些藥,順便也買了些吃的回來。
張溪一包藥一包藥的給大叔介紹,告訴他需要加多少水,煎多長時間。大叔聽的懵懵懂懂,隻得點頭。
“恩公,就要走了嗎?”張溪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時間,繼續囑咐大叔關於藥的事。張溪說了一兩句話後才反應過來,趕緊轉身道:“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
女子搖了搖頭。
“你聽的懂我說話?你是大楚人?”
“我是百新國人,多謝恩公施救。”說完就要起身行禮。
張溪怕她再次著涼趕緊扶住道:“不必客氣。”
“還未請教二位恩公尊姓大名。”
“叫我雲溪就好,這位是我兄弟雲彪。”
女子微笑頷首道:“多謝二位恩公。”
彪子嘿嘿笑著摸了摸後腦勺,張溪見他看美女的傻樣,也不想打擾,繼續跟大叔講醫囑。
“恩公,你可以講給我聽,阿貴叔對官話不是太了解。”
“好好。”張溪抱著藥來到女子麵前,一字一句的講,女子看著張溪微笑,他每說一句話,女子就點頭微笑一下。笑的張溪都快迷進入了,他趕緊起身搖搖頭,果然娃娃臉的女生誰都抵不住。
“恩公。”
又聽到那女子在叫自己,張溪趕緊蹲下輕聲道:“怎了?”
“我的腿傷了。”張溪順著女孩的視線看了下去,他掀開破布,隔著裙子都能看出她的膝蓋腫的很高,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女子倒吸一口氣,張溪才發現自己這樣有些唐突,他住了手道:“不好意思,失禮了。”
“無妨。”女子不好意思低下頭道。
張溪也不再有什顧慮,將裙子拉了上去,繼續伸手摸了摸,還好沒有傷到筋骨,可能是不小心磕了一下,磕的有些厲害罷了。
“沒什大事,我再去買點活血化瘀的藥,一並帶給你。休息幾天就會好。”
女子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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