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一日三變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徒己 本章:第285章 一日三變

      第285章 一日三變

      “公子,您在嗎?”

      “銀城公主”率領著一萬西夏軍,離開中興府向西去增援西涼州,已經過去了五天時間。

      按正常行程估算,大軍應該早已到了西涼州,如果動作麻利的話,肅州和甘州的軍民,應該也開始向西涼州聚攏了。

      隻是一直還沒有消息傳到中興府,在西夏王李德旺看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已經讓拓跋宏連續向銀州和康城,分別派出了兩波求救的信使,也許這兩處的援兵,在不久的將來就會開過來。

      西夏王李德旺,緊繃了幾天的神經,似乎有些放鬆。

      晚飯的時候,還喝了將近一斤的白酒,頭有些昏沉,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不是他量淺,而是這酒的力道真的足夠大。

      李德旺出身皇族,更是做了幾年西夏的國主,還從來沒有喝過這好的酒,更有一個男人都愛的名字,叫做“英雄醉”。

      可惜,就是酒的量太少了些,也太貴了一些,小小的一個五斤裝的壇子,居然要花費一百兩銀子。

      那還是因為照顧到他西夏王的臉麵,康城的完顏康每個月才以一百兩銀子一壇的價格,賣給他三十壇。

      據說這酒產量很低,完顏康那也沒有多少,更多的是賞給他軍中的將領,或者同蒙古人暗中的交易。

      李德旺睡下之後,一直護衛在他左右的拓跋宏,離開了昊王宮,出了宮門策馬向中興府城北而去。

      這是一座頗有年代感的宅院,他來的又是側門,門上連牌匾都沒有。

      天剛剛下黑,這條稍顯偏僻的巷子,左右都看不到人。

      拓跋宏下了馬,輕輕地叩打門環。

      時間不大,側門打開了。

      “你來了,我們家公子正在等你——”

      開門的是一位白衣女子,二十來歲,腰間掛著一柄長劍,說話間眼角眉梢卻略顯輕浮,似乎還有意挑逗一下拓跋宏。

      拓跋宏卻無心理會,卻也不敢得罪她,隻好無奈地笑笑,跟在白衣女子的身後往走。

      原來,此處竟然是慕容世家的老宅,隻是早已看不到那夜廝殺的痕跡,前門後門都上了鎖,還貼有大夏國的封條。

      原本夏王李德旺,想將這個宅子,反送給慕容太妃的,可惜慕容秋荻對這個滿是哀傷回憶的老宅,實在是沒什興趣。

      隻好暫時給封存了起來,卻沒想到拓跋宏這大膽,竟然私自將它送人了?

      “一品堂”是西夏王李德旺的耳目,反過來說,如果“一品堂”想瞞著李德旺,那即便在中興城中,他也如同失去了耳目。

      還是那座“留燕居”,還是那間“參合堂”。

      門口和堂前,各有兩名白衣女子,一樣的長劍白衣,一樣的輕佻妖嬈。

      “公子,您在嗎?”

      “參合堂”前停步,先前那名白衣女子,輕輕地敲了敲門,低低的問道,似乎生怕驚擾了“參合堂”的人。

      “進來吧——”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參合堂”才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白衣女子讓拓跋宏在廊簷下稍後,自己先推開門,閃身進去了。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房門再次被打開,出來一名白衣女子,卻已經不是方才那人。

      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一番,似乎在思索著什。

      “你,跟我進來吧。”

      拓跋宏低著頭,跟在白衣女子身後,走進了“參合堂”。

      這是他第二次進到這來,上一次還是大半夜的時候,自己正在家睡覺,被人拿了穴道,昏了過去。

      再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深處這間“參合堂”內了。

      “公子,您交待的事情,我已經辦完了,不知道您什時候能放了我的兒子?”

      拓跋宏,已經年過半百,也算身處高位,自然不是一個缺錢的主。

      這些年連著娶了六房媳婦,一妻五妾,不是他多的貪花好色,實際上拓跋宏還算是一個純正的武人。

      對於女色,除了正常男人的需求,也沒什過分的行為。

      隻是結發妻子成婚十幾年也沒能生下一兒半女,迫於老娘的壓力,他隻好納了一個又一個小妾。

      可惜,又過去十多年了,在幾個小妾先後生下五個女兒之後,第五房小妾,終於在前年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拓跋宏直接給兒子取名為“拓跋續”,意味著他也終於有後了,明明是個鮮卑人,骨子卻滿滿漢人那一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思想。

      拓跋宏在“參合堂”醒來時,卻意外的看到他的第五房小妾,抱著不到兩歲的拓跋續,也被綁在旁邊。

      而“參合堂”的正座上,卻端坐著一位白衫公子。

      說是公子吧,看年歲也快有四十了,正一臉邪笑地看著自己,兩隻眼睛更是毫不掩飾地,在自己第五小妾的身上掃來掃去。

      “是什人,為何要將某和某的家人拿來此處?”

      看到這個情景,拓跋宏當然明白發生了什事情,自己和自己的妻兒都被人家綁架了。

      不過,拓跋宏還是有些鬱悶,在這中興府城中,有什人這大膽,且有這份能力將自己悄無聲息地綁走?

      沒讓拓跋宏等得太久,那名白衣公子,就從他第五小妾身上收回了目光。

      “先自我介紹一下,本公子的名字叫做慕容克,之前是這座宅子的主人,拓跋統領應當聽說過這個名字吧?”

      “啊,你是慕容世家的家主?你沒有死?可是,那天夜的事情,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你就算是要報仇,也不應該找到姓拓跋的頭上吧?”

      眼前此人竟然是慕容克?

      拓跋宏還是吃了一驚,作為“一品堂”現在的掌舵人,更是大夏國主的護衛統領,無論是歐陽克還是慕容克,他都知之甚詳。

      隻是,過去他們兩人還從來沒有過交集,也算聞名已久,卻未能謀麵。

      “哈哈,拓跋統領無需緊張,慕容世家被滅,的確跟你毫無關係,也是該它壽終正寢罷了。”

      “此次請拓跋統領和貴屬來此,是有一樁交易想跟拓跋統領談談。”

      聽慕容克這樣說,拓跋宏更是疑惑,他跟自己之間有什好談的?

      “在談交易之前,先讓拓跋統領知道一下在下現在的身份,在下雖然是西域人,此時卻剛剛成為蒙古大汗窩闊台的座上客。”

      “因此,西夏國這座都城,以及西夏國主李德旺的性命,在下想拿來做自己的覲見之禮,還望拓跋統領相助一二——”

      “你說什?西夏國也好,這中興府也好,蒙古人有能耐自己來拿,而我主對我有知遇之恩,你若想害他性命,除非從拓跋宏的屍體上踏過去!”

      慕容克的話,頓時激起了拓跋宏的不滿。

      的確,當年他也隻不過是一介武夫,也算李德旺慧眼識珠,將他撿拔在身邊,直到今日位居高位。

      “哈哈,好一個忠貞之士,我慕容克此生最佩服的就是忠貞之士,隻不過大多數的人,都是在沽名釣譽罷了。”

      “我對從你的屍體上踏過去不感興趣,但是,如果能從令公子拓跋續的屍體上踏過去,本公子倒有興趣嚐試一下。”

      慕容克冷笑一聲,站起身來走到那第五小妾的身邊,嚇得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孩子。

      “住手——”

      見到慕容克真的將手伸向了自己一歲多的獨子,拓跋宏氣得肝膽俱裂,掙了幾掙,卻沒能站起來。

      “拓跋宏,你不過是一個一流境界的武夫而已,要不為了讓李德旺死得正常一些,需要你這個他身邊的人做掩護,你以為你還有這樣的機會?”

      “願不願意做給句痛快話,別耽誤本公子找別人合作,至於你們一家三口,隻不過讓本公子手中多三條亡魂而已。”

      這還是叫談交易,談合作?

      “如果,如果我按你所說的做了,你會放了我的妻兒嗎?”

      所謂良心喪於困地,現在的拓跋宏不外如是。

      第二天,就收到了來自軍前的戰報,恰好“銀城公主”提出要前往西涼州增援,巴不得這位深不可測的女子離開,拓跋宏才在一旁助攻了幾句。

      最後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不僅“銀城公主”離開了,更是帶走了中興府一萬的護軍。

      拓跋宏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他當然知道慕容克最終的目的,不會是李德旺的性命,而是整個中興府,甚至大夏國。

      也許,這幾日貼木哥的按兵不動,就是在等慕容克的動靜。

      西夏王李德旺,喝了一斤“英雄醉”睡著了,黨項族的一代君王,這一睡下去就再也沒有起來。

      天亮的時候,宮中的侍者才發現氣絕身亡的李德旺,經過禦醫和仵作的診斷,李德旺是中毒而死。

      在他昨夜飲用的“英雄醉”,同樣也發現了殘留的毒液,而這“英雄醉”卻來自於康城的完顏康。

      昨晚最後見到西夏王的人,經幾名宮女和內侍證實,正是李德旺最親信的護衛統領拓跋宏。

      西夏王突然暴斃,而他的幾位兒子尚幼,後宮之中也沒有一位強力之人,百官就一致推舉李德旺的侄子李睍,出來主持大局。

      可惜,現在的西夏已經日薄西山,李睍自己都沒信心能力挽狂瀾。

      隻是作為李家子孫,不想看到這個中興府亡於旦夕,隻好硬著頭皮上位了。

      連像樣的登基儀式都沒有,先將李德旺的屍體成殮起來,立刻下令捉拿拓跋宏。

      可惜,到了拓跋宏府上的時候,隻看到他年邁的老娘,以及一妻四妾和幾個小女兒。

      而拓跋宏自己,連同他的第五小妾和唯一的兒子拓跋續,早已不見了蹤影。

      這更加證實了,李德旺的死,就是他貼身護衛統領拓跋宏下的手。

      李睍更是撒出海捕公文,向全天下鎖拿拓跋宏,雖然他也知道這樣做毫無意義,但求心安罷了。

      殊不知,已經被安上主罪名的拓跋宏,早已死在慕容克的“寒冰綿掌”之下,那位第五位小妾,早在被捉來的第一天晚上,就被慕容克折磨至死。

      而他們不到兩歲的兒子拓跋續,竟意外地被慕容克留了下來。

      因為,正當慕容克準備痛下殺手的時候,這孩子恰好醒來了,竟然衝著慕容克“咯咯”直笑。

      那天真無邪的笑容,那雙似乎會說話的眼睛,讓心狠手辣的慕容克都難以下手。

      鬼使神差的,竟然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兒子,那個被“西毒”歐陽鋒抱回西域白駝山莊的孩子。

      看模樣,應該也跟眼前這孩子差不多大小吧?

      思之再三,慕容克叫來兩名白衣女子,並派出十名護衛,讓他們將這孩子也送到西域白駝山莊去,並親自給這孩子取名為“歐陽遺”。

      肅州、甘州軍民撤往西涼州,貼木哥沒費吹灰之力連下兩城,而西涼州的大夏軍將達到了近四萬人。

      反倒是李德旺的死,中興府人心渙散,竟然有不少軍民逃走的,強盛一時的大夏國,一時間隻剩下了兩座孤城。

      洛陽城,燕王府。

      郭默接到的急報,是建立在龍門客棧的“聽風”據點發出來的,到了銀州之後,陸乘風覺得事關重大,就先跟孟珙商議了一番。

      孟珙更是一邊派出大量斥候,不斷打探蒙古軍、西夏軍以及完顏康部的動向。

      一邊將這份急報,又加上自己的意見和建議,完善之後派了自己的七弟孟瑛日夜兼程,送往洛陽城。

      “殿下,看來西夏局勢比我們預料的還要糟糕,您跟‘銀城公主’的婚事,恐怕是無法如期舉行了。不過,我們也要馬上有所動作才是。”

      作為燕王府的長史,郭默身邊唯一的智謀之士,趙汝述第一個發言道。

      郭默也有些鬱悶,本來他在西夏的計劃,是通過“英雄醉”來開路的,不斷地為他們提供美酒,換取金銀或各種戰略物資。

      沒想到,這才剛剛開始進行了三四個月,居然就出現了這樣巨大的變化。

      有所動作是肯定的,隻是如何做才能把損失降到最低點,這是郭默需要考慮的。

      孟瑛已經被武南天扶下去吃點東西,順帶就歇在燕王府,人都這樣了總不能立刻就返回去的。

      “群英殿”靜得很,三人都各自在盤算著,誰也沒有說話。

      “殿下,或許眼下的局勢,對我們來講反而是最好的時機。”

      還是趙汝述先說話了,兩隻眼睛眯縫著,卻透露著智慧的光芒。

      “趙老頭,你沒瘋吧?局勢都爛成這樣了,還是好時機?”

      老程珌卻不能理解趙汝述的想法,他雖然也是老朝臣了,但是大家所長並不在同一個領域,論道出謀劃策他也遜色趙汝述和薛極多矣。

      “哦,不知趙長史何以教我?”

      郭默心中有些盤算,卻總覺得有些亂糟糟的,理不清個頭緒,既然趙汝述已有成算,自己又何必再去費那份心思呢。

      “殿下,這西夏王李德旺的暴斃,最大的可能就是蒙古人出手了,能使出如此手段,直接將李德旺毒死在宮中,看來他們在中興府也有一定的力量。”

      “新登基這位李睍,如果能夠強於前者,恐怕也難逃噩運,如果是個草包之輩,那就更加速西夏的滅亡。”

      “西夏軍現在看來隻有六萬餘,卻分在兩城,更有近四萬眾是在‘銀城公主’手,如果運作得當,也許這四萬人就能算作咱們的人。”

      說到這,趙汝述終於露出了老狐狸般的笑容。

      趙汝述的話,老程珌是聽明白了,郭默又怎能不明白?

      隻是,他對這位從未見過,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查出來的“銀城公主”,沒有絲毫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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