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鈺沒等他問，自己扯開了衣領，在白皙脖頸處橫著一道猙獰的疤痕，他臉色有幾分扭曲。

    “看見了嗎，是那隻鷹，他把我引到遠處的森林，要殺了我”。

    餘佘心頭一顫，顧鈺失蹤是贏幹得？他想起贏當時毫無異色的臉，心不知何種滋味。

    餘佘沉默不語，讓自己的思緒冷靜下來，贏總不能無緣無故殺他。

    “他為什要殺你？”

    “因為……我打擾了你們的二人世界，他想讓我消失”。

    顧鈺沒想到他居然反應這快，問到了關鍵點上，身為人的那點羞恥心，還是讓他不能實話實說。

    餘佘仔細盯著顧鈺的臉，沒有錯過他臉上的不自然之色，肯定是發生了什他不知道的事，贏雖然不受道德約束，但是他會怕自己生氣，顧鈺一定是做了什讓贏覺得比他發火更讓他接受不了的事。

    不過從顧鈺這怕是問不出來了，他輕掃過顧鈺身上的傷痕，垂下了眼睛，顧鈺怕是過得也不怎好。

    顧鈺瞧他這一副好像洞悉了所有真相的樣子心中更氣，他扯過餘佘的長發，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不害怕，不恐懼。

    他看著餘佘如藍寶石般奪目的瞳仁：“聽說你的眼睛可以迷惑人的心智，那不如就捅瞎了吧”。

    顧鈺說著就在山洞麵找著趁手的東西，他恨啊，他怨，為什餘佘過得這好，他有著漂亮的房子，穿著舒適的衣物，吃著熱乎的飯菜，他的雄性，那個不通人性的猛獸對他百依百順，餘佘還是如初見那般好看，甚至更加光彩照人。

    而自己呢，每天住著冰冷的山洞，披著粗製的獸皮，吃著惡心的生肉，還每天要被那個瘸子上，他像個瘋子一樣抽打自己，嘴還念叨著：“你不是和他一個地方來的嗎，怎你就不是獸人雌性，你生的後代能不能比他生的強”。

    顧鈺伸出自己滿是凍瘡的手，拿起了地上一塊頗為尖利的石頭。

    還有那個變態祭司，就因為他的能力大概是不死，他就每天把自己綁在石床上，進行著使他生不如死的實驗，割斷他的手指測試他是否能再生，捂住他的口鼻讓他窒息，各種非人的折磨早已扭曲了他的人性，憑什，憑什他要受這種罪。

    都怪餘佘，全都怪他，要不是他沒說明白自己是獸人雌性，讓自己誤會，勾引那個畜牲，還怪那個鷹，自己到底哪不好，給他上也不行，非要殺了自己。

    還怪那隻臭蜥蜴，為什要把他帶到這個部落來，被那個祭司天天折磨，後來又來個了瘸子，知道自己和餘佘一個地方的，就天天壓著他粗暴的弄他。

    這些人全都該死，他們都應該去死。

    顧鈺臉上的肌肉扭曲地抖動，以前清純的少年模樣，如今變成了惡心的怪物。

    他拿著石頭越走越近，餘佘心是恐懼的，他的眼睛之前也跟半瞎差不多，但總歸能看到東西的。

    蛇都是用舌頭熱成像的，可是他要是真的瞎了，他就再也看不見贏傻傻的臉，也不知道他未出生的崽是什樣了。

    餘佘試著崔動自己的能力，還是沒有什變化，他摁在地上的手握緊了拳頭，顧鈺給他塗得東西，可能是麻痹神經的，他現在渾身也沒什力氣。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尖利的石頭越來越近，餘佘閉上了眼睛，忍一忍就過去了吧。

    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倒來，反倒是一聲重響，他緩緩睜開眼，才發現顧鈺狼狽地趴在地上，手中的石頭早已不知道滾到哪去了。

    山洞中多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綠色頭發的蜥蜴少年，原來他們都是一起的，餘佘想著自己每次心軟，都會帶來不好的結果，不管是給姐姐擰瓶蓋，還是救了蜥蜴，或是顧鈺，都說做好事有好報，怎他就每次都害自己。

    “你沒事吧”。

    蜥蜴少年跑到餘佘的麵前，仔細確認他沒有受到傷害後鬆了口氣。

    “你他媽有病嗎你這個傻逼蜥蜴？”顧鈺被他這一下打得有些重，癱在地上緩了好久才爬起來。

    少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著顧鈺挺著的大肚子有幾分歉意：“沒…沒控製好力度，你沒事吧？”

    “不過你幹嘛拿著石頭嚇唬他，我還以為你要砸他”。

    顧鈺扶著腰站了起來，聽到這話心中更氣：“我不是要砸他”。

    少年聽到後更加不好意思：“那你早……”。

    “我是要戳瞎他”。

    少年話才說到一半又止住了，他也眼神不善地盯著顧鈺，以一種保護的姿勢擋在餘佘麵前。

    “他可是祭司要抓來的，你要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