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林碗被柏特咬了三口。
都是照著左右肩窩咬的, 不疼,但皮膚火辣辣的存在感鮮明。
林碗也沒客氣,說要咬回來就咬回來, 抓起柏特的手臂就惡狠狠咬下去!
她發誓自己沒留口。
對這個咬了她三口的可惡家夥她失去了同情心。
然而她咬下去後對方的皮膚愣是連個牙印都沒出來, 依然如玉石般光潔無暇。她不信邪, 張開嘴又是一口,這次更用力。
假如咬的是別人, 這力道可能血都被咬出來了。
但她抬頭再看時發現對方的小臂依然一點印子都沒有!
這皮膚是什做的。
橡膠也沒那柔韌的吧?
“多咬幾口, 我不介意。”
柏特的聲音顯露出他的愉悅。
好囂張!
林碗被惹毛了。
於是她第三口咬的時候繃緊腮幫子,用啃肉的力道咬下去!
柏特垂眼看著叼著他肉咬的腮幫子鼓起的小奴隸, 心頭微癢, 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嘴角微微上翹。
抬頭看到他一幅被咬得很開心的樣子的林碗:“……”
她甩開他的手, 麵無表情的說, “不咬了, 你太硌牙了。”
她算是看清楚了,她的這點力道對於異世界的高武力值變態來說,就跟剛長了乳牙的小奶貓啃手似的, 隻能讓人感覺到愉快。
柏特:“哦。”
聲音似乎帶了點遺憾。
林碗不理他。
這一番互咬結束。
她的注意力終於顧及到四周。
然後很僵硬的發現, 周圍的巨化種和化形種全部在看著他們。
巨化種貓貓們蹲在地上,一雙雙碩大的貓眼睜得如發光的銅鈴。
化形種們魚也不釣了,看他們兩人看得無比專注,甚至有化形種因為太過專注被金絲蛙卷進湖, 狼狽砍斷舌頭爬上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繼續盯著他們看。
如果仔細那一雙雙反光的眼睛, 還能從麵看到深深的羨慕與失落。
林碗抿起唇。
耳朵悄悄憋紅了。
有那好看嗎?!
這晚的狩獵一直持續到後半夜。
紫羅蘭部族滿載而歸, 抓到的白鱗魚數量之多, 多到讓人懷疑湖是不是已經空了。
回到部族後,柏特把那幾條腦袋被砸爛的白鱗魚丟到池塘,兩人換了身衣服略清洗了一下,然後就著霧蒙蒙的天色,繼續上床睡回籠覺。
林碗睡到大概八、九點鍾的樣子就醒了。
醒來時不出意料的依舊被抱著,柏特兩條胳膊圈著她的肩,臉埋在脖頸處,以一種完全束縛的姿勢將她牢牢鎖在懷,半絲都不能動彈。
身上蓋著的獸皮毯不知道去哪了。
但一點都不覺得涼。
因為旁邊這人體溫高得像條自發熱的毯子。
太熱了。
林碗推了推柏特的額頭,想把那不斷製造炙熱呼吸的腦袋給推開些,然而越掙紮就被抱得越緊。
她艱難地側過頭,映入眼簾的是對方天使般乖巧的睡顏。
鼻梁挺直,密匝匝的白色睫毛乖順垂著,帶著天然的微翹,唇弓自然,甚至還有一點唇珠。
貓族化形種的顏值真的是犯規。
她想。
正這想著,就見那人迷茫的睜開睡意朦朧的星空藍雙瞳,在她耳畔撒嬌般呢喃了一句“再睡會。”
她心一軟。
被這嬌撒得連昨天被咬的氣也散了。
因為沒什尿意,林碗也不急著下床,也就順著柏特的意思閉上眼再睡個回籠覺。
閉上眼醞釀睡意的時候她忍不住悵歎回憶。
這幾天天天睡到自然醒。
她已經不記得在地球時睡到自然醒是什時候了,好像……一次都沒有過?
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林碗又仔細想了想,確實沒有過。
小時候自有印象開始就天天被喊著早起,即使雙休日也似乎沒睡過懶覺,到七點鍾如果還沒起床的話就會被催促。
再大些就更辛苦些。
特別是高中,除了沉重的學業負擔外,她還需要照顧家剛出生不久的異父弟弟,嬰兒哪是那好照顧的,她的睡眠時間不得不壓縮到極致。
之後是高中畢業,她的翅膀硬了,終於可以跟那個家決裂。她遠赴其他城市讀大學,心情輕鬆之餘,卻需要自己解決學費和生活費。
於是她大一大二的時候兼職服務生和家教,大三給網紅當助理兼雜工,期間學業也沒敢鬆懈,因為要拿獎學金。
在這種情況下睡眠自然也沒什保障。
畢了業之後就更不可能輕鬆了。
一個什都沒有的人要想在陌生的城市紮根,是需要付出加倍汗水的。
她那時候上班之餘還經營自己的自媒體賬號,每天從來都隻睡七個小時,外加中午伏案二十分鍾,這七小時二十分鍾就是她每天的睡眠時間,精準規劃,絕不敢多睡。
有時候太忙,睡五個小時四個小時也是有的,就仗著自己年輕硬熬,實在太困了喝杯咖啡又是一條好漢。
她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樣得到好好休息過了。
感覺精疲力盡的細胞們被這些天的深度睡眠給修複了,體內那一根根繃了許久的筋開始變得懶散。
林碗迷迷糊糊又睡去。
再次醒來時門外的太陽光已經極盛,看起來起碼有十一二點。
往旁邊一看。
白發少年在睡。
林碗:……是社畜輸了。
實在不想睡了,她開始製造動靜,在他懷翻來覆去折騰。
這動靜終於鬧得柏特也醒來。
他倦懶地打了個哈欠,睜開沾著水汽的眼睫看著她。
林碗沒看出他有任何生氣的樣子。
她記得第一天把他吵醒的時候,這家夥可是滿身黑氣,現在被吵醒了竟然還有點乖軟的感覺,乖得讓人想摸摸他頭發。
想是這想,林碗到底沒敢摸,她歪在枕頭上朝他露出一個元氣滿滿的笑容,“主人,中午好啊!”
柏特微微一怔,目光飄移著飄到她的脖頸。
這狗又想咬了!
林碗一個激靈趕緊從床上臥起:“你什時候起床啊,我想下去。”
柏特遺憾地移開目光,把林碗抱下了床。
在鈴蘭花那解決完生理需求,林碗踩著綠茵草地跟柏特一起洗臉刷牙。
之前她還擔心自己的口腔衛生問題,但現在她驚喜的發現這竟然有牙刷的替代物,是一種有點像蒼耳的植物,比牙刷還好用。
因為完全是植物的,刷的時候帶著股天然清香,用完就丟掉,是一次性的,也不用擔心細菌在上麵積累。
刷完牙後還有漱口水的替代物,漱完清清涼涼的,總感覺牙齒都白了幾分。
她看到巨化種那些大貓們也仔仔細細的在給自己清潔牙齒,完了還要抱著根大骨頭磨咬。
紫羅蘭部族的貓們比想象中很護自己的牙。
林碗對這些生活用品很滿意。
唯一遺憾的是沒有護膚品,習慣了麵霜乳液的臉在洗完後拔幹。
她忍不住惋惜地歎了一句:“臉好幹,要是有麵霜乳液的替代品就好了。”
“麵霜乳液是什?”
“就是塗抹在皮膚上能讓臉部皮膚保持濕潤的一種粘稠液體。”
柏特若有所思。
林碗覺得沒有麵霜乳液還是可以適應的,到底不是必須品,隨便一提後就把這個話題掠了過去,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別的。
“主人,給我做個梯子好不好,你那床跟懸崖似的,我自己下不來也爬不上去。”
“你可以喊我幫忙。”
“不行,總有特殊情況的,就像昨天晚上那樣,我還是想有個梯子……”
不待柏特再否決,林碗言笑晏晏地說,“這樣,中午的食物交給我做,如果我做的好的話你就給我安個梯子怎樣?”
柏特不置可否。
“同意吧。”
“嗯?同意吧!”
林碗笑嘻嘻地鬧他。
自從催眠自己把他徹底當貓後,林碗已經能突破自我以及社交距離,毫無心理障礙的跟他撒嬌了。
大概沒有小貓咪能抵得過林碗撒嬌。
才鬧了兩下,就見柏特的耳朵輪廓被染出薄紅,瞥開頭去嘀咕一聲“知道了。”
林碗心偷偷竊笑。
小貓咪果然很吃這套。
“那今天就用昨晚打來的魚做食材,你偏好什口味呢?”
柏特:“都可以,你擅長做什就做什吧。”
他不算太重口腹。
林碗:“那你們這有什調料,還有什能食用的植物嗎?”
光有魚和鹽是不夠的,手藝再高超的大廚麵對稀缺的配菜和調料也隻能抓瞎。
“都堆在屋子。”這說著柏特揚起聲音喊小蘿卜人,“巴林——”
小蘿卜人忙不迭按著自己的帽子飛速跑來,鼻尖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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