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尼堪:走晚了就別走了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浙東匹夫 本章:第404章 尼堪:走晚了就別走了

    國姓竊明正文卷第314章尼堪:走晚了就別走了朱樹人雖智謀過人,但實話實說,他也不是什開了天眼的全知全能。餾

    所以在這次派使者往還摸排、刺探推敲之前,他是真沒想到,原來敵營中還能有人這無恥,“諱罪為功”,居然能把臨陣脫逃放棄主帥,說成是奉命突圍求援。

    要是能這搞,那當年劉封孟達就不該落下“不救關羽”之罪了——

    完全可以羊裝救一救,然後直接回成都報信,告訴劉備“不是我們不救關羽,是我們去了之後,關羽知道我們兵少力弱,救了也白救,所以關羽親口命令讓我們負責去成都拉更多援軍”,那劉封不就不用死了?

    隻能說,那些韃子的求生欲撈功欲太強,政治上內鬥的本能也太強,腦子全花這上麵了。看著《三國演義》學打仗,已經青出於藍,連三國演義上的人沒想到的招,他們都能舉一反三更進一步。

    但現在摸清敵人內部的這個矛盾,對朱樹人來說也不算晚,他也還來得及抓住機會好好利用。

    朱樹人很快判斷出,敵軍中想捂蓋子退兵的力量,肯定不會小,想堅持再搏一把,爭取在收兵前打個相對漂亮仗撈回點麵子的,也肯定有。這麵的分歧,就可以好好利用。

    首先,明軍得在正麵戰場上打疼對方,讓主戰派愈發吃癟!使其在清軍內部的話語權權威進一步下降!餾

    其次,作為搭配的副手,可以想辦法給清軍中的主和派一點台階下,讓他們想堅持退兵時,不至於顯得那慫——具體怎做,還真得感謝尚善、李成棟剛剛啟發了朱樹人:

    敵人就是最好的教員,他們已經說了,“敗退都可以說成是奉命突圍求援”,那為什不能再進一步舉一反三,說成是“戰略轉進、增援後方、救援防止敵軍繞後……”

    朱樹人大腦飛速運轉,腦海中各種給退兵之敵找借口找台階下的曆史典故、如電影閃回一般過了一遍。

    他很快就篩選梳理出幾條看似最靠譜的:“嗯……《三國演義》這種小白讀物,都提過赤壁之戰前,徐庶看穿龐統連環計時,想找辦法脫身,龐統就教他,在曹營中散布謠言,說西涼馬騰襲擾曹操後方,然後就可以借口幫曹操抵禦馬騰趁機跑了……

    後來諸葛亮氣死周瑜去吊孝,魯肅問計時,羅貫中又用了一下這個工具人,看來,馬騰型工具人,幾乎是應對這類情況的標配了……”

    想到這一點,朱樹人又進一步腦補排查謀略,明末清初這個時間節點,貌似並沒有現成的馬騰型肉盾可以拉仇恨找台階——

    他總不能說陝西的吳三桂又要叛清歸明吧?吳三桂現在剩下那點實力,根本就沒有威脅了。就算說了,也遠水不解近渴,不至於讓清廷從淮南調兵回防。餾

    不過,沒有馬騰型肉盾羊稱襲擾敵軍後方,或者有但是太弱太遠,朱樹人還可以幫著生生製造一個嘛!

    想到這兒,朱樹人吩咐顧炎武和其他幾個軍事幕僚拿來地圖,隨便掃了幾眼,就有了一個目標:

    “這幾日,吩咐張名振準備一下,瓜州渡這邊讓鄭賢弟家的水師負責長江江防就夠了。沉家的護漕水師,又有活兒幹了。

    孤準備謀劃一場從淮河口逆流而上的登陸突襲,襲擾敵軍後方的補給重鎮淮安府,斷南下清軍補給!而且很快就要開春了,一旦春雨連綿,江淮陸路泥濘,運河要是被掐了,夠他們痛苦很久了。”

    朱樹人這番話一出,旁邊的幕僚和部將都是大驚,顧炎武平時是不過問軍事的,都忍不住說:

    “王爺打算不顧正麵之敵,反而沿海繞路、攻擊敵後的淮安?這怎可能攻得下。江淮之間原本就有清軍三四萬,此番滿達海帶著河南的兩紅旗騎兵主力來援、北方的山東清軍也南下了,這一帶至少又集結了超過七八萬清軍,

    我們繞後主攻,敵軍有堅城依托,還能隨時咬住我軍野戰決戰,這事兒可是凶險非常!”餾

    顧炎武說完後,當天來到瓜州渡大營聽用的黃蜚,也是覺得這事兒太不靠譜。他也算積年宿將,不管戰績如何,戰場經驗是非常豐富的,

    他原先對鄂王的脾性不太了解,怕得罪人,一直少言寡語,今日卻也難得犯言直諫:“王爺切不可因為江南地區,我軍野戰大勝了韃子一場,便從此小覷韃子的野戰戰力!

    江陰之戰,那是前後運籌消耗疲敵了大半個月,才湊成了天時地利人和,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的!如果是雙方都毫無準備的野戰遭遇戰,末將認為如今還是韃子軍明顯強於我軍的。

    而且張軍門要從海路繞到淮河河口、再逆流登陸淮安,注定不可能運載太多大軍,能有三五萬人?清軍卻是可以從陸上隨時退兵,以清軍之速度,七八萬人要集結於一處也不難,我軍怕是狼入虎口啊!”

    朱樹人耐心聽完,並沒有直接打斷。他知道,這也是一個跟黃蜚、劉肇基這些新歸他統屬的北歸派武將建立互信的過程。

    越是跟領導不熟的武將,越是不敢提意見,現在難得敢提了,就該鼓勵,培養其積極性,不能讓對方隻做一個執行者。這樣久而久之,部隊的凝聚力和指揮才能如臂使指,同心同德。

    所以,朱樹人讓黃蜚徹底說完,才和顏悅色地拍拍他肩膀:“連黃軍門都知道淮安不可輕攻,那韃子自然也不會提防了,說明這事兒有點可乘之機。餾

    而且,能不能攻淮安,關鍵不在於機會大小,而在於本王的命令是否嚴苛——本王可沒說要讓張名振孤注一擲、立下軍令狀非得拿下淮安城不可,

    如果隻是羊攻,隻是偷襲試一試,發現沒機會就直接退,以我軍水師戰船之利,韃子能留住他?留不住的!反而還能借機調動揚州城外試圖圍攻的清軍、拉扯出敵人更大的軟肋!”

    眾將聽說這種襲擾並不是讓人立軍令狀強攻,隻是偷襲分散敵軍兵力,便沒有再說什。

    而且這麵必須提一句,以免後世看官不理解:在後世的地圖上,淮安城距離淮河入海口還是挺遠的,船隻逆流深入,可能會被人堵在河

    但是在明末,這種風險卻完全不存在。主要就是因為一直到1860年代黃河北歸之前,黃淮合流那幾百年,黃河泥沙導致了蘇北鹽城等地的土地,往黃海長了足足一兩百寬!

    如果分別看明末的地圖和現代的地圖,就會發現現代的鹽城、阜寧主城區以東的土地,明朝的時候都還在海底下,沒長出陸地呢。

    當時淮安城離海岸的距離,比現代至少近一半。淮河河道也比現代的蘇北灌既總渠寬深好多倍,指望靠小船和人造暗礁根本無法攔河截殺。餾

    黃蜚想了想之後,也是心悅誠服讚歎鄂王爺高瞻遠矚,用兵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不著形跡:

    “……如此末將便放心了,要是此計能成,建奴這波淮南攻勢,應該不久就會退走。不過最近幾天,揚州城防還是要小心戒備。

    張將軍就算即日開始準備走海路迂回,算算路程,至少也要三日後先到蘇州出海,再迂回北上數日,再逆流進淮河口偷襲一日,加起來七八天後才能見效。”

    朱樹人澹然一笑:“嫌慢?”

    黃蜚:“末將豈敢嫌慢,再守七八天還不是輕而易舉,隻是說不可大意罷了。”

    朱樹人又拍了拍他肩膀:“七八天其實剛好——你想,就算淮安被偷了,清軍敢因此就徹底棄攻揚州、全軍北撤?不會的,最多隻會分兵去救。

    因為沒得多爾袞的許可,他們誰敢就此說徹底終止這次南征?對麵那幾個建奴將領、貝勒,一個都擔不起這樣重的決策責任!餾

    而昨天建奴才剛剛、徹底確信多鐸的死訊,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寫好了急報奏表,派六百加急往北京送了。兩千多路,到北京也要四日,折返也要四日,還要給兩頭留出決策時間。

    我估計,十日之內,對麵的建奴將領們才能統一決心,擺脫退兵的罪責。而淮安那邊如果八天見效,時間差就太完美了,剛好卡在敵軍將退未退、等到推卸罪責借口前夜,這,會是敵軍軍心最混亂的時候!”

    軍事上的借口、台階,八天後到位!

    政治上的免責、台階,十天後到位!

    這兩個動搖借口之間的時間差,就是最完美的、軍心最混亂鬆懈的良機!

    一眾部將、幕僚聽了之後,也是升起一股不寒而栗。

    自古足智多謀之士多矣,但便是諸葛、謝安、虞允文,哪個能說這樣精確定量地分析推演?古人用計,很多都是大而化之,並不會精確數學計算。餾

    “王爺神算,古今無匹,末將等能受王爺統轄、帶掣建功,實在三生有幸!”

    “我大明之前的督撫、督師,若是都有王爺您這般運籌帷幄,天下何至於此!”

    “末將等這就去準備!到時就能趁著敵軍將退未退之時,掩殺其後軍!”

    ……

    計策有了定論後,此後七八天的垃圾時間,自然沒什可贅述的。

    無非還是淮揚之間各縣的攻城嚐試、偶爾拉鋸轉移目標。

    清軍攻打揚州數日,果然繼續灰頭土臉,各種嚐試都失敗了,還每天都能繼續折損好幾門紅夷大炮、戰死數百精兵,負傷更是上千。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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