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知毓又豈會輕易放棄,索性隨意拿了本書就往旁邊徐行常坐的椅子上坐,滿臉歉意道:“徐兄通融一下嘛,你沒住過底下不知道,房間隻有一盞燈,看清東西尚且困難,哪能看得見字兒啊?”
徐行聞言怔了怔,她這是想留在這?
想留到幾時呢?黑燈瞎火,孤男寡女,他一時竟弄不清該緊張的人是誰,反正坐在他椅子上的那個人臉上看不出絲毫緊張。
既然她不緊張,他又何必緊張?
他今日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遂沉聲一笑,“隨你!”
他答應了,楊知毓驚喜之餘壓住心底的得意,一本正經的翻著書,見徐行轉身走才抬眼偷偷去看,然後就看見徐行把門給關上了。
頓時渾身一震,他關門幹什?一時忘記偽裝,直勾勾的看著徐行,房間內掛了很多燈籠,足以讓她清晰的看到徐行嘴角竟掛著詭異的笑容。
她僵硬的放下書,底氣不足道:“我我看你這燈光也不太夠,看得我眼睛疼,我還是明日再來吧。”
徐行故意停住腳步,擋在門口,一副生怕她跑出去的樣子,“哦,是嗎?桌上放一盞燈會不會好一點?”
楊知毓微抬起手備戰,“不必不必,對眼睛不好。”說完往門口走,此時若徐行膽敢碰她,她就把他丟運河去。
她走到徐行麵前,後者負手站著,似乎並沒有要攔她的意思。“楊兄弟當真要走?”他語中帶著失望。
這個距離,她能清晰的聽到徐行平穩的心跳聲,而楊知毓現在心髒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讓開。”她冷道,毫不掩飾肅殺之氣。
徐行猶豫片刻,挪開了腳步,“那,明日見。”
楊知毓慢慢抽掉門栓,故作從容的走出門,卻沒有回答徐行那句話。
繞過大門,她沒有走舷梯,直接用輕功跳到了一樓甲板上。
路轍為了阻止紅纓去樓上找楊知毓,正拉著後者在甲板上說話,兩人越說越急,幾乎要吵起來了,楊知毓突然從天而降,嚇得路轍腦袋一縮,站到了紅纓身後。
莫怪路轍膽小,由於身邊的強者太多,他從小到大都是這過來的,既然大家都很厲害,他何必受學武那份苦呢?
紅纓第一眼就認出楊知毓,也驚於她竟用這種方式下來,忙上前拉著楊知毓上下檢查,“他是不是——”
楊知毓將她的嘴捂住,用眼神示意她進屋再說。
路轍看清是楊知毓後,高高興興的迎上來,“之宇哥怎這快就下來了?”
楊知毓看他一眼,眼底的冷意如冰錐一般戳進他的雙眼,駭得他不敢上前,巴巴的看著楊知毓和紅纓進了船艙。
兩人進了房間,紅纓忙問:“他是不是非禮你了?”
楊知毓頗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皺眉想了想,“沒有。”
“那你在上麵發生什了?為何要跳下來?”紅纓已經急紅了眼睛。
楊知毓想了一會兒才道:“我本想看會兒書,他忽然把門關上了。”說完皺起了眉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跳了起來,“對啊,我怕什呢?又不是打不過他。”說完追悔莫及,這好的機會,她居然臨陣脫逃了,這兩天豈不是白忙活?
見楊知毓一臉懊惱,紅纓心中的疑問更多了,見楊知毓似乎在想事情,便忍著沒問出來。
楊知毓冷靜下來看看自己所處的小房間,又陷入了沉思,半晌忽然道:“我得想個辦法住上麵去。”
紅纓一愣,怎好好的就要上去與男子同住了,“這——是不是有點太狂野了?”
楊知毓無所謂的擺擺手,“剛才一時情急想錯了,那書呆子又打不過我,該是任我玩弄才對?”
玩弄這個詞,聽得紅纓不敢往下想,隻得反駁:“你怎知道人家打不過你呢?你們比試了嗎?”
“你懂什,我們練武之人最是熟悉武學套路,誰練過誰沒練過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書呆子走路輕飄飄的,一看下盤就不穩,不可能打得過我。”楊知毓胸有成竹。
紅纓卻不相信,“萬一他就是厲害到你看不出來的高手呢?”
楊知毓摸著下巴:“武功厲害到旁人看不出深淺的人倒也不是沒有,但都是絕頂高手了,哪這輕易讓我遇上,我運氣這差嗎?”
紅纓無言以對,隻得氣鼓鼓道:“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跟你出來了。”
楊知毓知道她隻是說氣話,並不在意,隻揶揄道:“紫藤苑已經被我燒了,你不跟我出來留在楊家喝西北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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