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沒亮,方亦樂就醒了,程之安已經在旁邊拿著地圖看路線了,手上還拿著一支筆。
方亦樂抬頭的時候程之安看了他一眼,他嘴角長了一個燎泡,周邊都紅了,燎泡中間還在滲血。
程之安皺著眉頭看他,想伸手碰又怕弄疼他,手尷尬地停了在半空中,問他“疼嗎?”
方亦樂剛想說不疼,又想到了程之安昨晚說的話,點了點頭。
確實很疼,他是被疼醒的,嘴都不能咧開,一張嘴就撕裂傷口,鑽心地疼。
程之安起身找藥,拿了外敷和內用的藥遞了給方亦樂,又從書包翻了兩個小麵包,“先吃點東西,等會兒吃藥。”
方亦樂點點頭,其實他一點胃口都沒有,昨晚吃的一點東西感覺都堵在胃麵消化不了,但是他還是強迫自己吃了一點。
他張嘴咬麵包都疼得流眼淚,隻能撕開麵包,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方亦樂現在還挺喜歡這種痛的,能讓他清醒,一旦腦子麵有什不好的念頭,他就舔一舔或者咬一下唇角,疼了就顧不得胡思亂想了。
幾個人都醒了之後又聚在一起商量計劃。
孟澤的專業此刻發揮了極大的作用,“我建議我們開麵包車過去,你們開來的麵包車七座,油箱應該是40-50升左右,這些汽油應該可以開400-600公,如果三輛車的油加起來能加滿麵包車的油箱,我們另外再準備20升油左右應該就綽綽有餘了。”
李子強說:“麵包車應該還有三分之一的油,你們的呢?”
“我們的還有接近半箱。”程之安說。
孟澤說:“我那應該也是三分之一左右,這樣算起來,湊湊應該也夠。”
藥店有一個礦泉水桶,麵還有一點水,幾個人分著裝到了自己的杯子麵,騰空了用來裝汽油。
幾個人又把藥店麵的一些藥都帶上了以備不時之需。
“我建議先把程之安他們車上的汽油導出來,然後再去把我的車開過來,再拿那邊的汽油。”孟澤說,“這暫時沒什喪屍,也安全一點。”
最後,李子強和孟澤先出了藥店,打算先抽門口這輛suv的油。
兩個人出去之後,程之安就關上了卷閘。
李子強在旁邊望風,孟澤上車找到了車載工具箱,找了個螺絲刀,然後下車利落地打開車前蓋,找到進油管,把進油管放進了水桶麵,讓李子強扶住了水桶,自己上車點了火。
剛點火,進油管就噴油出來了,孟澤上車掛空擋,然後又給了點油門,油出得更快了。
等到礦泉水桶快滿的時候,孟澤熄了火。
然後又走到了麵包車旁,把油灌了進去,倒空了礦泉水桶的時候,李子強點了火,油表顯示油箱已經裝了接近九成的油。
兩人又上了車,李子強把孟澤載到了體育館正門的停車場,孟澤的車就停了在那,但是停車場遊蕩著幾隻喪屍。
李子強把車開了進去停車場,引起了幾隻喪屍的注意,等他們都跟著麵包車跑的時候,他稍稍提了速度,讓它們追著麵包車,又不至於跟上。
李子強把幾隻喪屍帶離了體育館,看著距離差不多了就猛地提起了速度,重新開回體育館。
孟澤抓緊下了麵包車,上了自己的車,用最快的速度發動了汽車,把車開到了藥店門口。
到了藥店門口,確認了周圍安全後又依樣畫葫蘆,把自家車的油抽出來放到礦泉水桶。
等抽油的時間,李子強一直警惕地看著周圍,周圍沒什喪屍出沒,偶爾有一隻在幾百米外晃悠,但是都沒有留意到這的兩個人。
這次的油抽了大半桶,熄了火,兩人合力把桶封好拿了上麵包車,隨後又敲響了門,讓藥店剩下的幾個人出來。
藥店的其他人已經收拾好東西等他們了,等到了信號之後,幾人有條不紊地把東西放上了麵包車,程之安去了他們車上,把車上所有東西都卸了下來裝上麵包車。
準備完畢後,幾個人關好藥店的卷閘,上了麵包車,準備踏上去岱縣的路程。
三個女孩子坐了在最後麵,中間是方亦樂和程之安,李子強負責開車,孟澤坐副駕駛。
他們打算走國道,走高速太危險了,在高速公路的收費口十有八九會車堵在上麵,他們過不去就隻能掉頭。
走國道如果堵住了還能走其他路,雖然勢必會繞一點路,但是總好過過不去要調頭下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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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包車在路上行駛,路過了腐爛的屍體,汽車的殘骸,破損的建築,還有無數行屍走肉,車內氣氛壓抑,大家都沒有說話。
他們開了一個多小時,已經順利上了國道,路上有不少車追尾了,車上還有張牙舞爪的喪屍。
方亦樂的嘴角很痛,一句話都不想說,他把自己那邊車窗上的報紙掀開了一角,看到路邊的喪屍會忍不住多看幾眼,生怕見到了熟悉的麵孔。
他一緊張或者胡思亂想的時候就會扭頭避開程之安咬自己的嘴唇,用疼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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