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室的七個人麵麵相覷,是誰?
警察們都有進門的卡,哪怕他們從麵反鎖上門了,警察們打卡進入的時候肯定會有開鎖的動靜,而現在,門外的人自顧自地敲門,聲音越來越急,也越來越大。
這時門外的人開口了,是一個男人,聲音帶著哭腔,能聽到明顯的抖動,“求求你們開開門,我看到有人進去了,開開門,我沒感染,求你們了。”
是幸存者?
李子強和程之安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做不到見死不救,如果門外的人是逃出來的幸存者,他們必須開門。
但是,他在外麵這久,萬一感染了呢,如果他真的感染了,那這所有的人就是甕中的鱉。
程之安壓低聲音說:“孟澤,拿出你的手電筒,等下我開門,你照著他,大家都認真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傷口。等下我過去,你們躲到一邊。”
“強子,包有刀嗎?”
李子強點點頭,從背包拿出了一把尖頭水果刀,程之安點點頭,也從包麵拿出兩把刀,一把自己拿著,另一把遞給了方亦樂。
“等會兒跟大家待在一起,有危險馬上閃開。”程之安快速說。
方亦樂搖搖頭,“我跟強子一起,我們就在你身後,你放心。”
程之安知道自己說服不了方亦樂,他這個倔脾氣一時半會兒拉不回來,更別提他們剛確認關係,方亦樂怎可能讓程之安一個人以身犯險。
程之安深深地看了方亦樂一眼,最終還是點點頭,走到了門邊,壓著聲音問:“是幸存者嗎?”
門外的人很快回答了,“對對對,我逃過來了,沒有被抓傷也沒有咬傷,你們放我進來吧,a區已經淪陷了,我過不去大門那。”
程之安繼續說:“我們隔壁的隔離室也可以開門的,你一推就開了,你試試,不一定要來這。”
“我試過了,其他都開不了,推不開的,你們放我進來吧。”
程之安朝後麵掃了一眼,大家都判斷不了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他的哀求聲沒有停過,不斷反複強調自己是安全的。
程之安深呼吸一口,打開了鎖,把門拉開了,孟澤的手電照到了門外的人身上。
外麵的男人已經哭得滿臉都是鼻涕眼淚,一眼掃過去沒有明顯的傷痕,身上也算幹淨,隻是隱隱傳來了尿騷味。
他看到程之安拉開了門,直接推開門縫擠了進去,然後催促程之安關上門,程之安一手背了在身後,攥緊了刀子,另一隻手關上門,沒有反鎖。
程之安走到了自己的夥伴身前,方亦樂和李子強也跟了上去,幾個人一直警惕地看著那個男人。
程之安緩緩開口,“麻煩您脫一下衣服,我們確認一下您是否沒有受傷。”
那個男人點點頭,抖著手脫了自己的上衣,轉了一圈。
孟澤的手電筒一直照著他,幾個人沒有發現明顯的傷痕。
程之安又說:“褲子也請您脫一下。”
男人有點不好意思,指了指程之安身後的三個女孩子,“女孩子還在呢。”
梁卿說:“你脫,我們不介意。”
男人隻好也把短褲脫了,大家沒要求他把內褲也脫了,他就穿著內褲,又轉了一圈。
幾個人看得仔細生怕遺漏了任何一點傷口,但是他身上沒有傷口,隻是腹部有些淤青,他忐忑著開口,“可,可以了吧?”
程之安點點頭,讓他穿上衣服。
他穿上衣服後,還沒來得及坐下,程之安就說:“襪子也脫了吧。”
大家這才留意到,男人穿著短袖短褲和拖鞋,但是腳上居然裹著黑色的襪子,男人幹笑了兩聲,“這就不用了吧,怎可能抓到這呢。”
程之安皺了皺眉說:“請您配合好嗎,隻剩下腳沒看到了。”
男人在原地局促地抓著自己的衣角,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他彎腰脫下了自己左腳的襪子,然後直起腰。
“還有右腳的。”
男人脫衣服褲子的時候都非常配合,但是到了脫襪子卻百般推脫,大家已經起了戒心,手中有拿著武/器的幾個人不動聲色地握緊了刀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能隱隱約約聽見門外的嘶吼聲,淩亂的腳步聲,還有慘叫聲,不同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讓氣氛更加焦灼,七個學生屏住了呼吸,眼睛緊緊盯住麵前的男人。
男人終於還是脫下了右腳的襪子,孟澤的手電筒跟著照了過去。
左腳是完好無損的,右腳的腳背連著小腿的地方卻有一道傷痕,血已經被擦去了,但是依然能看到傷口皮肉外翻,傷口一看就不是刀傷,創麵非常不工整,凹凸不平。
就像是不小心擦上了不平坦的石塊,也像是被指甲摳爛了。
大家心下一沉,程之安冷靜地說:“請您解釋一下這個傷口是怎回事。”
男人勾了勾嘴角,扯了一個笑容,蒼白的臉在手電筒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很陰森,配上那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宛若地獄爬出來的索命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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