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歲霄是被人敲門叫醒的,因為過於舒適的環境加上突然變得柔軟的空調被,讓杜歲霄的惰性更加明顯,哼唧兩聲,也不知道門外麵的人聽沒聽見。
反正是沒了動靜,杜歲霄重新進入夢鄉。
直到門口的聲音再次響起,杜歲霄才睡飽,爬起來去開門。
杜歲霄睡覺的時候喜歡裸睡,但昨晚念及崔霽在他家的緣故,特意找出來幾百年沒穿過的睡衣穿上。
手搭在把手上,嘴上打著哈欠,另一隻手揉了揉眼睛,聲音隨意而慵懶,“幹嘛?”
崔霽抱著一個快遞盒,“你買的東西到了,應該是攝像頭。”
“哦。”杜歲霄眼睛都沒完全睜開,衝他擺擺手,“你放樓下就行,不用給我拿過來。”
“那我拿回樓下了。”
“拿下去唄。”
崔霽正打算走,突然停下腳步轉而問:“餓嗎?”
杜歲霄發現,這家夥失憶之後真跟個老媽子似的,成天就是圍著他轉悠,一會餓了嗎,一會冷嗎,一會醒了嗎。
真是囉嗦老太婆都沒他能叨叨,而且沒辦法他還要忍受著這種老媽子似的待遇。
杜歲霄撇撇嘴,“我先刷個牙,你先吃。”
崔霽笑,“你看看現在幾點,十點半,我已經吃過了,我下去先把菜給你熱熱。”
杜歲霄別別扭扭地關上門,他媽死的早,這輩子他都沒能有機會感受到老太婆式的瞎操心,先感受到腦殘青年對自己的關懷。
杜歲霄下樓的時候,崔霽已經把菜熱好了。
他剛坐下,電話就響起來。
——鄧鬱。
他們那群富二代中最明智的一位人才,才能堪比崔霽,以前上學的時候他倆經常爭鬥年級第一的位置,但跟崔霽不同的是,這人的精明算計沒寫在臉上,全擱心了,讓人猜不出來,乍一看這人就是個好相處的富二代。
但實際上跟崔霽這種高嶺之花大相徑庭。
杜歲霄清了清嗓子,“今個你怎跟我打電話了?”
鄧鬱風輕雲淡地笑聲透過聽筒傳來,“還不是馮儲才,剛給我打電話,讓我問問你,怎把他拉黑了。”
杜歲霄聽到這人名沒有好氣,“他讓你問你就問啊。”
“他可沒那大的麵子。”鄧鬱笑,“我也好奇到底因為什事能讓你把他拉黑。”
杜歲霄沒功夫跟他扯皮,“拉黑就拉黑了,還又為什?”
“難不成是因為前兩天崔霽那事?”
杜歲霄抬頭,崔霽正在給他夾菜,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鄧鬱說的話,出於心虛用手捂住聽筒,“怎可能,我就是煩的慌,不想理他。”
鄧鬱笑了笑,“那好吧,他讓我給你說今晚上想請你吃個飯,當做賠不是。”
杜歲霄咋舌,“我不稀罕。”
“今晚老地方,八點。”鄧鬱說:“反正我通知了,來不來是你的事。”
說完鄧鬱就掛斷電話。
老地方是他們經常去的一家酒吧,也是那天拚酒的地方。說實話,杜歲霄真不想去,見了那玩意怕自己一個沒控製住把人揍了。但不去吧,鄧鬱親自打電話過來了,不去這算是不給鄧鬱麵子。
雖然不知道鄧鬱為什替他說話,但還是不能拂了鄧鬱的麵子,畢竟鄧鬱這人以後還是要接觸的。
從拉黑名單中把人拉出來。
杜歲霄:【鄧鬱跟我說了,準備好酒,咱繼續喝。】
馮儲才沒回話。
崔霽放下筷子,看著他,“誰啊!”
杜歲霄對他這種查崗的行為非常不滿意,蹙眉,“不關你事。”
崔霽現在開始循循漸進法,不能太強硬見他不想說也沒多繼續多問,“哦”了一聲,繼續給他夾菜。
杜歲霄看著盤子上堆成一座小山,還有崔霽不斷運送過來的手,小心瞥了他一眼。
這表情是生氣了?今天怎沒裝可憐,難不成又受什刺激,腦袋徹底完蛋了?
杜歲霄這頓飯吃得漫不經心,心思半路全跑到崔霽身上了,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現在完全被崔霽這家夥布的一張大網蓋住,跟著他的節奏走。
杜歲霄吃完飯崔霽正收拾碗筷時,家的小時工來了。
一進門就愣在原地。
看著餐桌前的兩人一時慌了神,大白天能見到杜歲霄還真是特別罕見,她在這幹了一年多了,除了剛開始那段時間能見到人,其他時候基本上兩個人過著不同時差,碰不著麵。
她就鬆散了不少,有時候還偷偷曠工不來,也不知道昨天有沒有被他發現。
杜歲霄見她手中提著牛奶,漠然地瞥了一眼,“昨天沒來了?”
小時工把牛奶放在鞋櫃上,“昨天突然有點事情。”
杜歲霄跛著拖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有事下次說一聲。”
“唉,是。”
杜歲霄原本還想把攝像頭找個地方放,但這個小時工在,這不就等於告訴她自己要監視她嗎。
小時工見過崔霽,隻不過以往見到他時總是西裝革履,她極少接觸這種身穿名牌西裝的精英人士,出於敬畏心總是下意識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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