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歲霄從樓上下來時,客廳已經不見崔瑾的身影。
隻有崔霽一個人在廚房忙進忙出。
杜歲霄換上家居服,整個人懶散的不成樣子,雙手叉腰倚在廚房門口,看著拿著鍋鏟翻炒菜的崔霽。
試問,誰能想到以往一身高級西裝坐在辦公室的總裁,窩在他家這個小廚房為他洗手作羹湯。
杜歲霄不免咋舌,“你爸走了?”
崔霽說:“他到底是不是我爸?”
“是啊。”
“那你剛剛說不是。”
杜歲霄有點心虛,“我剛開玩笑的。”
崔霽把紅燒茄子收汁,裝盤。
杜歲霄轉身往餐桌走,突然想起什,停下腳步,回頭正好與端著菜出來的崔霽撞上目光。
崔霽端著菜往外走,路過杜歲霄時問,“怎了?”
杜歲霄說:“我昨天讓你裝的攝像頭你放哪了?”
崔霽步伐一頓,他剛剛跟他爸說話時忘了攝像頭的事了,說話也沒避諱。
他看了眼放在客廳空調上的那盆綠蘿,他昨天晚上特意出去買的綠蘿遮掩住攝像頭不被人發現,這下好了,別人沒發現,他自己也忘了。
崔霽鎮定自若地把菜放在桌上,“我放空調上用綠蘿擋住了。”
杜歲霄瞥了眼空調頂上擺著的綠蘿,還真別說,家好像確實多了點什。
他這人懶,生活沒有作息,所以家幾乎沒有活物,崔霽不知道從哪買的幾盆他叫不上來名字的花擺在客廳,還真有了點家的味道。
杜歲霄心有點不是滋味,酸酸軟軟的,一屁股坐在餐桌前,“哦,那你把軟件登我手機上吧。”
崔霽拉開椅子坐下,“等會吧。”
杜歲霄沒多疑,也毫無察覺崔霽的緊張,“那你過會記得。”
崔霽應下。
心卻在想著怎把今天的影像刪掉。
兩人跟平常似的窩在家,崔霽跟個小媳婦似的忙前忙後,讓杜歲霄不適應,最不適應的當屬家中的小時工。
最近兩天也不敢偷懶,做事勤勤懇懇。
期間崔霽往醫院複查過一次,他聽不懂魏婷婷他們這些專業術語,隻想知道他恢複記憶後會不會記得這些事情。
魏婷婷給的回答是,暫且不知道。
杜歲霄隻是沉默了一下,而後衝她點了點頭,“行,知道了。”
沒等崔霽回來,拉開辦公室的門離開。
崔霽進辦公室的時候,房間隻剩下魏婷婷在低頭看著桌上成堆的文件。
抬頭就看見滿臉憂愁的崔霽坐在自己對麵,被嚇了一大跳,“崔總,您又有何事?”
崔霽手搭在辦公桌上,有意無意的敲擊著桌麵,“你怎跟他說的?”
“我就照你說的說的。”魏婷婷把桌上的文件往旁邊推了推,企圖騰出一個放手的空位置,可惜沒騰出來。
“有事再跟你打電話。”崔霽說完起身要走。
“崔霽。”魏婷婷看他要走,叫住他,問:“我就奇了個怪了,你倆這是玩什遊戲?抓這多人陪你倆玩。”
“我喜歡杜歲霄。”崔霽又重新麵對著她,認真的說。
對於一個曾經喜歡過崔霽的女生來說,魏婷婷是悲傷的,但對於多年擔任大學貼吧“績效”cp粉粉頭子來說,她是幸運的,有什能比從正主嘴磕糖更開心的事情呢?
魏婷婷止住上揚的嘴角,“那你不應該直接表白,然後在一起?”
“原本是可以的。”崔霽說:“但他對我好像有什誤會,我正在觀察。”
“然後呢?”
“暫時還沒有進展。”崔霽說:“但他現在對我防備心很重,借口家小時工偷懶,裝了攝像頭,實際上是想觀察我的舉動,還有今天這個,他想知道並不是我會不會記得,實際上是為了試探我是不是裝的。”
魏婷婷聽完他的說辭,頗為尷尬地問:“你有沒有想過,杜歲霄的腦袋會不會想到這方麵。”
崔霽斬釘截鐵地說:“他就是這想的。”睨了眼魏婷婷,一副宣示主權的模樣,“你還是不夠了解他。”
魏婷婷愣神期間,崔霽已經走到門口拉開門,隻能衝著背影喊一句,“你們他媽都是奸詐,不要把我們杜歲霄也想的那齷齪。”
此時,“不奸詐,不齷齪”的杜歲霄正趴在方向盤上思考人生。
看來崔霽這家夥是真的失憶了,否則種種試探怎可能沒效果。
那崔霽為什突然對他這好,難不成以前喜歡他,然後失憶後潛意識蓋過主意識,然後非要黏著他。
想到自己在醫院,結果一群醫生診斷不出崔霽這是怎回事,還要他在這胡思亂想,真他媽窩氣。
車窗被人從外麵敲了兩下。
杜歲霄放下車窗,“幹嘛?”
崔霽被他的語氣嚇到,但他知道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杜歲霄就不會對他發脾氣,“你怎走了?還不給我開車門?”
杜歲霄指了指副駕駛那邊,“坐那邊。”
在崔霽從前麵繞路過去正要開車門之際,杜歲霄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留崔霽一人在風中淩亂。
崔霽最後是在魏婷婷的幫助下打車回家的。
開門時已經準備好一番說辭,可等待他的是空無一人的房子。
崔霽打了一通電話,無人接聽,又給魏婷婷打電話。
魏婷婷剛換完衣服下樓,連著幾天的加班讓她這活潑的人都開始蔫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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