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都聽傻眼了。
這啥啊。
剛剛突然出來的聲音是啥啊,沒有任何的樂器聲響起,隻是一道女聲忽然出現在眾人的耳邊,像是鄰家女孩在耳邊說話,親昵又可愛。
聽起來還怪甜的。
如果台上的歌手蒙麵,可能大家還能接受一點,但上麵的兩個人並沒有蒙麵,他們的麵孔大大方方地出現在眾人的麵前,自然是童玲和曾凱。
——路人組合。
這就很難不讓人擦擦眼睛然後再看看上麵了,他們寧願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開始懷疑舞台的後方有人在幫著唱,而台上的童玲隻是傀儡。
是用來在觀眾麵前展示的傀儡。
沒有其他的原因,單單隻是剛才的聲音實在太甜。
「???」
「這能是童玲的聲音?」
「我耳朵瞎了吧?童玲能唱出這種聲音?」
「別說了,我媽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她剛才跑過來看直播的時候,完完全全是衝著又能有新的廣場舞歌曲來的,可是現在,下雨天是什鬼?」
「哈哈哈哈哈,看來童玲已經從大媽們的廣場舞之友變成了鄰家小女孩。」
「這聲音,服了!」
「......」
如果曾凱能看到這些彈幕的話,他大概會一個戰術後仰,然後嘴上蹦躂出那一句:「知不知道什才是真正的開口殺啊。」
但是現在的他當然不能做出那樣的行為,現在還在表演呢,舞台上,童玲繼續唱:
「下雨天了怎辦,我好想你,
不敢打給你,我找不到原因,
為什失眠的聲音,
變得好熟悉,
沉默的場景,做你的代替,陪我等雨停......」
這場的主題是天氣,但這首《下雨天》並不是圍繞著天氣描寫,其實今晚的很多歌曲都是如此,大多數的歌詞隻是說著什樣的天氣之下,什人做著什樣的事兒。
「這首歌聽起來還蠻傷感的。」
「是啊是啊,童玲之前的妝容打扮多數是有點中年化,今晚估計才是她那真正的年齡吧,還有這聲音,聽起來很蘇啊。」
「唱得真好啊......」
「...」
現場觀眾有人感慨。
這絕對算得上顛覆式的表演,顛覆了觀眾們對路人組合的印象,但大家眼前一亮之後,終於開始仔細地品味起這首歌。
「原來聽到路揚包攬今晚大部分歌曲的時候,我還沒有多少的震撼,可聽完這些歌,我這個人是服了,怎會有人能那會寫啊。」
「可不是嘛,前麵的三首歌就已經夠強了,現在又來一首《下雨天》。」
「好甜,感覺這首歌放在上一周甜歌的話,也是絕對能打的吧。」
「???聲音甜而已,歌詞你是一句不聽啊,光聽聲音的唄?那悲傷的故事,你居然說它是甜歌?」
「這首歌的故事蠻悲傷的好吧,第一句就把悲傷拉滿了,後來的什「做我的代替」,「陪我等雨停」,這些歌詞在麵呢,你居然能說這首歌是甜歌?」
「服了!」
「......」
聲音的甜像是咖啡的糖,讓悲傷的歌曲不會讓人覺得悲傷,現在,舞台上的童玲繼續唱:
「期待讓人越來越沉溺,
誰和我一樣,等不到他的誰,
愛上你我總在學會,
寂寞的滋味,
一個人撐傘,一個人擦淚
,一個人好累......」
如果說剛才的悲傷還能被童玲的聲音之甜被掩蓋,但現在,哪怕再愚鈍的耳朵都能從歌聲聽出那濃厚凝結成雨的悲傷。
現場。
路揚前排的觀眾突然回頭,他兩根眉毛都快跳起來了,那童孔也放大,瞪著跟顧清寒牽手甜甜蜜蜜的路揚,像是仇人相見。
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刀。
「教父......」那觀眾苦澀地說,「這就是你說的,甜?」
「不甜嗎?」路揚不以為然,「我當時還特地叮囑了童玲,要用最甜的聲線來唱,你就說她的聲音甜不甜吧?」
「甜。」觀眾茫然地點了點頭,「可是這歌詞和內容,跟甜不搭邊吧?」
「怎不搭邊?」路揚眨了眨眼睛,「故事是悲傷的,但是唱歌的人夠甜啊。」
觀眾:「......」
見這觀眾還沒回頭,路揚又開始循循善誘道:「現在,聽我的。」
「嗯。」
「閉上眼睛。」路揚輕聲說,有那點催眠大師在催眠的意思,又像是幹什違法事兒的領導在給人洗腦。
「忘掉台上兩個人的麵孔,把這個歌聲想象成自己喜歡的姑娘在唱,又或者前女友在唱。」
「想象好了沒有?」
「嗯。」觀眾點點頭。
「那現在可以代入了,你的甜蜜前女友在下雨天的時候待在房間,她超級愛你,可是你是個渣男,然後你們兩個分手了,現在她開始想你,外麵下起了雨,她也怕雨,曾經你可以在下雨天陪著她的,但是她現在已經沒有你了,隻能在下雨天的臥室想著曾經你在她身邊陪她的時光。」
「嗯~」觀眾的聲音慢慢升高,好像真的開始想象了。
路揚沒有說下去,他看到了這觀眾的表情變化,雖然這家夥閉著眼睛,觀察不到他童孔變化的情況,但那時不時揚起,又時不時下墜的嘴角,還是透露出了他的小心思。
黃龍。
前排那觀眾。
他已經開始浮想聯翩了,聽著路揚的循循善誘,聽著舞台上童玲的歌聲,這家夥的思緒真的飄向了遠方,似乎能看到前女友的麵龐,也能看到她下雨天驚慌失措的樣子。
那姑娘不怕雨,但同樣怕雷。
如路揚所說,那姑娘的確還蠻喜歡他的,可愛情這種事兒,誰都說不清一場戀愛下來誰全對又誰全錯,最後兩人分手了,是他提出來的。
還真是給路揚說中了,黃龍一直認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說是渣男的確不為過。
現在的她應該在幹嘛?
那姑娘還挺喜歡音樂的,應該也是在觀看著《歌手》吧,可能是通過直播,也可能也在現場,隻不過兩個人都沒發現對方,但都聽著同樣的歌。
黃龍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當下的心情,如果那女孩真的邊聽歌邊在房間哭,外麵沒有下雨,但她的心其實已經開始下雨了,那自己心到底會不會有愧疚?
黃龍不知道。
他隻能聽著現場的歌聲再次響起:
「怎樣的雨,怎樣的夜,
怎樣的我能讓你更想念,
雨要多大,天要多黑,才能夠有你的體貼,
其實沒有我你分不清那些差別,
結局還能多明顯,
別說你會難過,別說你想改變,
被愛的人不用道歉......」
「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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