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空空，黯淡一片，失去生機一般的死靜。

    楚揚眼尖：“有解？”

    “姑且試試，死馬當活馬醫。”少年微微握了拳。這座傳送大陣，陣基皆由滄瀾界極難得的靈玉架構而成。關閉傳送陣後，靈玉內的靈力快速被消耗。靈玉啊，她多的是靈石靈玉啊。適才點了幾顆上品靈玉投入傳送陣基，就像門即將關上時，硬生生卡了紙板進去，看上去是關上了，實際呢？

    實際也好像真的關上了，但總歸有個紙板卡著的啊。

    “我是不是很傻啊？”她歎了口氣。她說的是舍己為人。俗話說啊，好人沒好報的，所以傻嘛。

    “天下第一了。”他哼道。

    “過獎。”她笑嘻嘻道。

    漫天黑蓮世界，新蓮替舊蓮，隻是這新綻的速度比最開始，慢了。

    原本陽關三疊的“涅槃”，是最消耗靈力的，這次被改過後的“涅槃”，皆具消耗神識。在地熱汪洋中，為了煉製天心石丹爐，他又兩次消耗神魂。

    楚魔少，畢竟不是神。

    總會有精疲力竭時候。

    不遠，百位數的金丹魔修也發現這一狀況，一半磨著，一半遊離在外試探著、等待著。

    “真沒想過再入破淵，會是這般光景。”少年感慨著，與楚揚並肩。

    蒼茫地界，冰川雪原，背後是關閉的傳送陣，太和，回不去了吧？前方痛失大批獵物的魔修們虎視眈眈，恨不得把黑蓮世界後的兩人抽魂煉魄。

    沒有主角光環的炮灰要想逆襲，難啊！

    ……

    通往破淵的傳送陣關閉了。

    顏嘉齜目，紅著眼。

    “道君，道君……”林嫣紅著眼，垂著頭，哽咽。

    最後幾批出來的人都站在關月山入口前，沒有人離開。

    傳送陣還會打開的吧？還會再打開一次吧？那，還有還留著兩個人啊，為了他們都能回來的兩個人啊！

    謝白麵容戚戚：“就是這樣子的，顏師姐，顏師姐和黃兄，就這樣擋住了魔修，他們叫我們快走，快走……”泣不成聲，他不敢抬頭，他怕見到顏道君的悲容。

    從麵出來的弟子皆默，是哀悼。除了少年低低的啜泣聲，再無其他聲音。

    站在傳送陣前的顏道君，恍如雕像。

    ……

    “如此，淩煙閣名額，分出一半給青雲。”幾位長老商議後，雲華道。

    顏嘉聽了，隻冷笑：“魔修都要打上門來了，長老會想著的還是淩煙閣的事？本座都不知這關月山原是破淵地域！關月山作為試煉之地存在數百年，一向平安無事，為何單單這次破淵魔修會找到結界，為何會進入結界！”

    “執事堂一定會調查清楚，長老會一定會給交代。”雲華道。

    “交代？”顏嘉哈哈大笑，笑聲悲涼，“給一千一萬個交代，我玉兒也回不來！”

    眾人一時找不到話。

    喪女之痛，不是安慰可以慰藉的。

    “本座記得，定關月山作為爾雅榜試煉之地時，南羽尊者當時就提出過質疑。關月山從來沒有進入過千餘位弟子，本座想問問當初提議關月山作為試煉之地的長老，我太和那多試煉之地，為何會選擇關月山？還有這關月山規則，又是誰定的？掌門千萬不要告訴本座，這是巧合！”

    “這事一日不清，我丹霞峰一日不煉丹！”顏嘉眸血絲凜瞞，猶如血目，一圈逡巡氣勢，幾乎沒人願與他對視，最後他的目光落在此時代表太阿峰的宋言和身上。

    煉丹，可以指太和所需的普通丹藥，也可以指某些人指定的特殊丹藥。

    宋言和苦笑，顏嘉話有話，是在說給他聽，說給太阿聽，或者說給兆興道人聽。

    是啊，那位叫黃瀚的雜役弟子被永遠地留在了關月山啊，沒有了火靈，這聚神丹，不要想了。

    也不知道兆興道人會如何發脾氣，這長時間過去，兆興在那位失智的擁有神秘修為的人身上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