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想到一事:“你就沒有什想問的?”
“問不問都一樣。”他袖手。
好吧,無論如何,都是沒道理敗的。
“不覺得挺厲害?”少年歪著腦袋。
“我是挺厲害。”他麵目表情道。
少年笑了:“,不虧為楚大少,自戀成災。”
她問的是她在朝台的表現是否讓人刮目,他倒好,順杆子往上爬,自誇一句。
“你沒什想問的,我卻有想問的。”丹霞峰南丹宮,燒透半邊天的晚霞漸漸被夜幕吞噬。夏夜山巔涼風,吹不散沾染夜色的沉沉雲霞。少年穿梭其中:“剛剛為何讓謝白離開?”
隔壁的楚大少沒有絲毫猶豫:“他的機緣不在你。”
顏玉歎了口氣,神色黯淡了些。漫天漸漸暗淡的雲天紛紛擾擾,即便如此,景色也是一流。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琉璃黑眸一亮,褪去那抹黯然:“近黃昏又怎地,明日還會日出啊。”
“你倒是想得開。”楚大少音如珠玉,口氣卻是涼涼,很不以為然。
“總要麵對的,至少努力過不是?”少年嘻嘻一笑,一臉高興模樣,仿佛悟了大道一般。這世謝白道途如何,她不知道,左右她已插手,既然出手了,就要管到底不是?她是不是謝白的有緣人,誰知道呢?畢竟,這世界變數太多。
就像她這位炮灰,竟然可以三世重生,很沒天理不是?所以呢,這種是,或者不是的答案,忒沒勁了。
丹宮近在眼前,顏玉沒了進去的衝動。本想在顏老爹麵前孔雀開屏一番,在朝台漂亮的表現,想必太和已經議論開了吧。能得顏老爹幾句誇讚,或者哄得顏老爹一個心情好,再弄顆回天丹那就更美了。奈何被楚大少一打岔,少年現在興趣缺缺了。
折而往北。
幾個月沒來被峰北,這幾間屋舍還是一如既往的熟悉。沒辦法,誰叫她前世在這生活了幾百年。不用神識,閉著眼,若是能走著摔下懸崖,那算她本事大。她霸占的那間屋子,至懸崖幾步她都一清二楚。懸崖啊,想起那天晨光,探上來的一雙黑漆漆的手,冒出來的那個小小腦袋。黑妹啊,莊靈啊,這回本公子可幫你掙錢了。
少年笑了笑,燦爛過此時的雲霞。
……
窗下白玉塌上坐著少年。這次少年動作迅速,一氣成搶了好座位,失了先機的另一位隻有端坐牆下蒲團。
隻是少年心情並沒因此好轉,臉色並不好看,不隻因為方才識海某人說的話之故,更有外頭隱含怒意的嚷嚷聲影響使然。
因落了禁製之故,即便元嬰期的探查也被隔絕在屋舍外,識念到不了屋內,聯係不到人的顏道君惱羞成怒,親自趕到了屋外,卻又進不來,隻好在三棵老鬆旁氣急敗壞。
“臭小子,你真當這兒是你地盤了!”顏道君不要元嬰修士的臉麵,扯著嗓子吼道。
禁製隔絕得了外界探查,卻沒隔絕外界的聲音。少年無聊地對著手指玩,剛好左手拇指搭在了右手無名指,好看的眉抬了抬:“你去,還是我去?”說著仰天躺了下去。
對麵的楚大少沒有作聲,瞥了窗下人一眼,一腳屈膝翹著,隔在另一腿上,甚是無狀,兩隻手仍舊沒閑著,玩著對花指。
這是對方第一次在他麵前這般隨意,楚大少有些愕然,很快又恢複平靜。
“不論你同意不同意,無論他們是不是下餌,無道劍,我是不會放手的。”他道。步向門外同時袖中手指掐訣,默默念了幾句,卸去了先前落下的禁製。
塌上人穿梭的手指一頓又繼續,待楚大少出了門口,少年才慢悠悠開口:“急啥急,總得想個萬全之策。”
屋外的楚大少好像沒聽到,朝夜色中氣得發光的中年道君行了一禮:“父親,有事?”
顏道君很不滿此時此景,不答,反而連連冷笑:“臭小子派頭大足了,本座都來到門口了,竟然還不滾出來!”
話音剛落,一團球狀物咕嚕嚕地從屋內溜了出來,繞著吹胡子瞪眼的顏道君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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