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穆野跟往常一樣,驅車到了家。
進了院子後,徑直去了二樓書房,走時,他記得,她在看書。
也不知道現在在幹什。
他推門而入,沒有那道身影。
他快步走向兩人的臥室,也沒人。
忽然升起一絲不安來,他叫住忙碌的傭人:“她呢?”
傭人指了指三樓:“被族長叫走了!”
這個笨蛋!
不是說了不要單獨跟父親相處!
他急匆匆奔向三樓,一眼就看到走廊盡頭那個房間,門沒有關,也沒有那個女人的氣息。
一絲害怕從內心深處蔓延開來。
“她人呢?”他抓著門框,指尖也泛起了白,眸色又有些發紅。
穆雲把他的神態看在眼,淡淡道:“我讓人把她帶走了!”
“不是說不碰她的嗎?”那道冰冷的聲音帶著壓不住的怒火,似乎下一秒就要恢複狼身上前撕咬!
穆雲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說:“怎?拿她的命換你母親的命,你覺得不值?”
穆野上前一步,拳頭也緊緊握著,他咬著牙,眉眼皆是殺戮之意。
“這對她不公平!”
穆雲彎了彎唇輕笑出聲,“不公平的事跟人多了去了!”
憤怒的男人走到跟前,戾氣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讓人生寒,他走上前,壓抑著內心的擔憂害怕,神色冷靜道:“你把她抓去哪了?”
見對方沉默不語,男人的拳頭不自覺緊握,手背上的青筋頓現,“我說過,你不許動她!”
語氣之堅定就像是春天的一道驚雷,驚的暗處心都跟著發顫。
穆雲的眼閃過一絲玩味,他站起身看著比他高不少的年輕男人問:“怎,你要對我動手?”
年輕男人的唇緊緊抿成一道冰冷的線,隨著理智的丟失,眸色一點點變紅。
“她在哪?”
他重複著他最關心的問題,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穆雲把他的神態變化看在眼,他輕眯了下眼,隨後收回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女人問:“你為什這關心那個小姑娘的死活?”
穆野身形一頓。
為什?
哪有什為什?
他隻是說好了,不會讓她有事的!
他不能讓她再受傷了!
她那可憐!
不是受傷就是在受傷的路上。
不是被利用就是被利用,就連身上的血液也被人人惦記,似乎隻要一落單,就會被吃的連毛發也不剩!
“我問你,她在哪?”
他不願意回答剛剛的問題,隻是壓抑著心頭難言的情緒質問著這個所謂父親的男人!
“小野,你喜歡她對嗎?”
“不…”穆野下意識就要否認,可另外兩個字卻死活說不出口!
他不是喜歡,他隻是
隻是一種承諾!
他向來說到做到!
“那你為什這在意她的死活?甚至她的命要比你母親的還要重要了?”穆雲步步緊逼繼續追問。
“你什時候這在意一個女人的死活了?如果說,被抓走的是佳悅或者其他女人,你也要為了救他們而放棄救自己的母親嗎?”
穆野的唇再次抿了起來,他下意識搖了搖頭:“那不一樣…”
穆雲轉身看他,“哪不一樣?”
見他不說話,穆雲輕笑了下,“沒有不一樣,你忘了嗎?你曾經說過,她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小巫女!”
“你還說,你不可能愛上——”
他話沒說完就被年輕男人打斷——
“她不是!”
“她跟別人不一樣!”
隨著眸色變紅,年輕男人似乎失去了理智,聲音也高了幾分。
因為著急,那份心思被逼出心口。
穆雲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他低了下眼輕笑了下。
過了幾秒對逐漸失去的理智的年輕男人說:“她出去找你去了!”
話音落,年輕男人瞬間消失在房間。
穆雲雙手背在身後,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
過了會,他走向隔間按了下開關。
隔間門被打開,他們口中的小巫女靜悄悄的盤坐在地上。
她低垂著眼,讓人看不到臉上的情緒。
“信了嗎?”穆雲問。
薑深深嗯了一聲,她咽了咽發幹發澀的喉嚨,壓下心頭的酸脹感抬眼看他,“為什這做?”
為什要玩這個遊戲?
穆雲回到病床前,輕輕撫摸女人的臉頰說:“想要你的一點血。”
果然,也是為了她的血。
不強求,但又讓她難以拒絕。
薑深深走到病床前看著女人問:“五年前為何她會去天坑,難道你們不奇怪嗎?”
穆雲搖頭回憶道:“當年我們在追查一個案件,那段時日我一直去天坑審問犯人,她應該去找我…”
所以跟她一樣,她去找白希羨,而她去找自己的丈夫?
“我的血不一定能救活她的。”薑深深輕聲道,她想起外婆曾經的話:“世間很多東西本不奇特,因為貪婪被放大,所以才覺得奇特。”
她的血也一樣的,如果有這神奇的作用,她早給外婆用了。
穆雲並不強求隻是點了點頭說:“我們也隻是想死馬當活馬醫。”
薑深深從兜掏出匕首,在指尖輕輕劃破,她把指尖放在女人唇瓣上,唇瓣很快被鮮血染紅。
過了會,她抽出紙巾擦了擦血跡,目光落在女人臉上道:“您看,沒用的!”
穆雲的眉頭緊緊皺起,薑深深悄然離開了房間。
她坐在台階上,看著大門發呆。
剛剛壓下去的酸脹感再次升起。
“這對她不公平!”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