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錦擦掉嘴角的痕跡,抽搐道:“這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他甩甩手,將右手放到桌麵,含笑道:“怎會是你呢,是狗塗的。”
唐錦自認理虧,她尷尬的咳了一聲,“我店有能洗掉顏料的東西。”
蕭衍垂眸掃她一眼,低低的“嗯”了一下,隨口道:“吃飯吧。”
唐錦重新送了一勺粥到口中,勺子碰到嘴角突然刺痛一下,唐錦“嘶”一聲,吸引了蕭衍的注意力。
他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嘴邊的破口,當下心虛的將書微微舉高兩分,嘴角卻悄然勾起一抹弧度。
飯後,他們就要離開。
臨走前唐錦突然想起今天醒來已經是中午了,她倒是還好,沒回去雲畫會替她打掩護,但是蕭衍沒上朝沒事嗎?
她問出聲後,蕭衍斜她一眼,忽然從口袋扔出一串鑰匙。
唐錦手忙腳亂的接過來。
“你都沒起,怎知道我沒上朝?”他揚揚下巴,示意道:“這鑰匙你拿著,是這院子的鑰匙,後頭方便你隨時過來。”
唐錦蹙眉:“那你都走了,還返回來幹什?”
蕭衍暗罵她沒良心,麵上也沒有什好表情,輕嗤道:“怕你偷喝我的酒。”
唐錦撇撇嘴,“真是夠小氣的。”
“昨天你喝最多的青梅和桃子的,已經送去你府上了。”蕭衍飛身上馬,挑眉道:“等酒量產完,存放酒的酒庫鑰匙也會有人送到你府上。到時候我要是發現你偷喝一瓶,你就多給我打工一年。”
不等唐錦罵他,蕭衍就揚長而去,留下一句:“馬車馬上就到,我還有事,先走了。”
唐錦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底似乎被人用暖爐貼了一下,暖烘烘的直發脹。
似乎昨天下午拉著她吵架的人不是他一樣。
一頓酒就恢複正常了?
唐錦托腮思索,拇指無意間又扣了一下唇角,頓時一陣酥麻。
“嘖,回去得抹點藥膏,怎這疼。”她納悶的捂著嘴。
秋葉未黃,一陣風吹來隻零星的飄落了兩片,被一個追跑著的孩童一腳踩上,發出悶悶的“哢”聲。
一個婦人快速將孩子攔腰抱起,目光向北侯王府看去。
數十輛馬車在府外停駐,一入眼,便是門外兩座莊嚴的石獅子,大門漆黑,上端掛著一塊燙金牌匾,處處彰顯華貴。
綿延數的車隊停靠在一邊,滿載著物資和糧食,最前頭的旗幟大大的飄著一個“秦”字。
人群越聚越多,都拚命地朝前擠去,將街道填塞得洶湧如潮,但見人頭攢動,喧嘩熱鬧。
“都讓一讓!往後靠!”
官兵張開雙臂將人群往後驅趕,被推搡的百姓,發出一聲“嘖”聲,但眼睛還使勁扒著往前看。
今天可是小侯爺援南出發的日子。
南方的水患持續已經有幾月了,朝廷幾次派去的糧草都被哄搶殆盡,到處都是難民,百姓流離失所,水患過後又是瘟病,似乎一樁樁一件件都將人往絕處逼。
消息傳到京城時,百姓們都捏把汗。
聽到小侯爺主動請纓去支援時,大家都讚歎不已。
且不說現在南方是什情況,就那群已經餓急眼,殺瘋了的難民就恨不得撕了朝廷的人吃肉。
這也是水患爆發一段時間後,朝廷才知道的事。最早出發的一批糧草,被途徑的一個康南縣令給扣押了,他們謊稱朝廷沒有援助,將糧食全部占為己有。
盡管後麵朝廷調查清楚了,將那縣令斬首示眾了,可積壓已久的民憤卻無法根除。
從南方遂安一地,組織起一隻叛亂隊伍,一路殺過了五個縣,南方大亂。
朝廷官員都心知這是個爛攤子,都不願意接手,隻有秦北南主動站出來接下這事。
皇帝龍心大悅,將秦小侯爺連升三級。
回到護國公府門口。
“欸欸!出來了!”
“快看啊,小侯爺出來了!”
一群閨中小姐墊著腳望去,看到那道雄姿英發穿著戰甲的身影時,發出齊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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