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嘟嘟的小麻雀，直勾勾地看著她的胸口，那好像有自己很熟悉的東西。

    一覺醒來後，小麻雀睜開眼睛，順著心跳聲，來到了便利店。

    麵前的女人，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小麻雀像是找到了媽媽。

    陸又旻把小麻雀媽媽給吃掉了，又把心髒喂給何湫湫。所以順著味道，小麻雀找到了她。

    何湫湫用衣服擦掉麻雀吐的口水，心想，這麻雀還能吐口水，以為隻有羊駝可以呢。

    就在她想要把麻雀丟掉的時候，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貼在自己胸口蹭了蹭。低頭一看，是小麻雀把臉貼在自己的胸口處，張開翅膀，像是要擁抱自己。

    看著這可愛的小家夥，何湫湫心一軟，把它帶回到便利店內。

    “麻雀吃小米吧？”何湫湫在貨架上找了一圈，發現一包小米壓縮方磚。拿出自己剛才剪腳指甲的指甲剪，剪開一個口子，在前台的桌麵上倒出一些。

    小麻雀吃得很開心，何湫湫看得也很開心。半個月來，第一次見到這鮮活可愛的東西。

    外麵的野狗頂多算鮮活，和可愛沒關係。

    下過一場大雨後，氣溫驟然降低，有不少人在外麵被凍死。

    便利店取暖的東西，隻有那些毛毯。

    何湫湫嘴哼著歌，把所有的毛毯撲在洗手間的地麵，足足有半米高，躺上去又鬆軟又暖和。

    小麻雀沒有走，一直跟在何湫湫屁股後麵。

    可能是吃太多的東西，蹦蹦跳跳的，就是飛不起來。

    後麵幾天，室內那股惡臭味消失後。她才意識到，那個藏在角落的喪屍已經偷偷離開了。

    她雙手撐著下巴，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窗外溜達的野狗。

    “我還寫不寫日記了啊……”

    本來寫日記，是為了確保自己存活。現在變成喪屍後，何湫湫不知所措。

    下午，天氣又反常的燥熱起來。開了一台小風扇，何湫湫趴在前台桌麵上午睡。

    小麻雀心情不好，在室內飛來飛去，一不小心撞在玻璃下，順著滑落下去。

    扭頭一看何湫湫在睡覺，小麻雀氣鼓鼓地扭著肥美的屁股，走到她腳邊。

    它深吸了一口氣，胖嘟嘟的肚子好像變得更大。突然從它嘴冒出一股紅色的火焰，灼燒著何湫湫的腳丫子。

    何湫湫被燙的尖叫一聲，一不小心把腳邊的小麻雀，踹到它剛才撞到的玻璃牆上。

    小麻雀是末世後，被變異的麻雀孵出來的幼崽麻雀。不僅擁有人類的智慧，還有天生自帶的異能。

    現在它還太小了，異能表現沒有那突出。

    “燙死我了燙死我了。”何湫湫抱著腳丫子，心疼地吹著傷口。

    意識到自己踢到什東西，才發現玻璃牆下，撒開腳丫子，坐在地上生悶氣的小麻雀。

    她把腳放下去，輕輕地走到它身邊蹲下，“你在看什呢？”

    小麻雀背對著它。

    她把臉放在小麻雀麵前，小麻雀挪動屁股，繼續背著她。

    “你個小東西，還會生悶氣？”何湫湫有點不可思議。

    忽然想到末世後，有些動物會變異，先是變得跟人一樣，會思考，會有情緒。不過她還是不知道，剛才是這個小可愛，把她的腳給燒著了。

    何湫湫看著現在還算可愛，沒有外形變異的麻雀，“你以後不會變異成個雞、吧！”

    “嘰嘰！”小麻雀跳起來，對著她罵罵咧咧。

    你才是雞，你全家都是雞！

    “算了，聽不懂，”何湫湫用手撐著膝蓋站起來，“我還是繼續寫我的吧。”

    傍晚時分，晚霞披滿整個天空，像是橘子果醬的顏色，是末世後，最美好的景色。

    住在廢舊廠區的人們，這幾天沒有發現喪屍，確保安全後。也逐漸開始出來活動身體，統計一下廢棄廠區剩餘的人。

    他們在廢棄廠區的中心廣場集合，看著浪漫的橘色晚霞，紛紛發出感歎聲。

    “真漂亮啊。”

    其中有個拿著筆記本和黑色碳素筆的男人，用筆帽抬了下眼鏡框，清點完廢棄廠區的人。

    “一共十個人……”

    “小夥子，我問你個事。”一個大媽走過去，看了眼他記下來的名單。

    “聽說你能聯係到外麵的救護站？”大媽摩擦著手掌，“雖然這挺安全的吧，但是我家糧食抗不過幾天，什時候能過來把我們接走啊。”

    有人聽到他們的談話，也附和道：“是啊，我們這沒有武器，萬一喪屍來了，很不安全啊。”

    年輕男人抿了下薄唇，出聲安撫大家情緒，“你們放心好了，我已經打通電話，明天就來接我們去安全中心。”

    大家一聽到明天就來人，臉上都笑開了花。

    “聽說安全區還有健身房，咱們沒事可以去麵下象棋。”

    “有沒有象棋不好說，隻是我們再也不用工作了，可爽了呢。”

    他們還在討論健身房有什象棋，有人說沒有，那是鍛煉身體的地方，是搞體育的地方。

    老大爺不服氣，非得說象棋就是體育，就是鍛煉身體。

    “不管有沒有，但總好過咱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吧。”

    年輕男人把筆記本合上，走回到屋。關上門，他把眼鏡摘下，坐在床邊發呆。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打電話叫的是什東西。

    聽說b區晃蕩不安，a區無力去鎮壓，從而滋生出很多自救的民間組織。

    而且這些天，有些人身上出現異能。他們憑借異能強弱，來劃分資源和幫派。

    好的話，他們遇到了官方組織。

    壞的話，他們的資源全部給了民間組織。

    人還是活在最底層，每天吃著發黴的幹饃饃。

    而廢棄廠區留下來的人，大多都是中老年人，就算有異能，也會承受不住異能帶來的壓力。

    --

    廢棄廠區要來人的消息，關於這件事，沒人去通知何湫湫。

    因為便利店周邊有野狗守著，那些人不敢過來，也就沒發現便利店還有幸存者。

    這天，何湫湫跟往常一樣，坐在前台寫。

    她現在寫到自己看到的最後一部分，就是陸又旻和男主發起戰爭。隻知道陸又旻輸了，但是細節，怎都想不起來。

    她一下、一下錘著腦袋，看得旁邊的小麻雀擔心她。本來就不聰明，萬一敲傻了怎辦。

    就在這時候，何湫湫腦海突然浮現一輛改裝後的公交車，正停在廢棄廠區中心廣場上。

    麵下來幾個穿著防護服的醫生，讓民眾排好隊，檢查完沒有傷口後，才能上車。

    何湫湫被自己腦海的幻想給整懵了，“太奇怪了，做夢了？怎這真。”

    此時的廣場上，做完身體檢查的民眾，抱著自己的行李，臉上洋溢著歡笑，和周邊的人聊天。

    一個男醫生遞給年輕男人一支煙，“我聽說你們這有充足的食物資源？”

    年輕男人斷煙好久，猛地深吸一口，終於舒服了。

    “就是門口守著幾隻野狗，蠻可怕的。”

    男醫生嗤笑，“一條狗有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