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來,空氣溺漫著屍體腥臭的味道。
那是一種放了很多天,肉質腐爛粘膩的感覺。
何湫湫下意識地看向米雅,想問她有沒有看到。沒想到對方靜靜地看著那群人消失在地下停車場門口,又把頭扭了回去。
“那群人是幹嘛的。”何湫湫問道。
“不知道,估計是有人死了吧。”米雅隨口說道。
“你真不知道?”何湫湫不相信,她待在這這多天,那群人明目張膽的,怎可能不會有人問是什東西。
地下停車場,也是停屍間的位置,沒人好多說什。
米雅顯得有些不耐煩,“我天天要照顧老奶奶,哪來的閑工夫去管別人啊。”
“哦。”何湫湫被她凶了後,有點垂頭喪氣。
米雅語氣軟了下來,“而且就算我去問有什用,現在的情況是寄人籬下,少做一些惹人顯眼的事。”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特意掃視了不遠處那群女人。她們個個用憎恨的眼神看著何湫湫,好像和何湫湫有什深仇大恨。
她們把碗放在控水架子上,今天天氣很好,傍晚的霞光灑在倆人身上。正在吃飯的男人們,看到一個長相豔麗的女人和一個清秀小女孩走在一起。
這是一道在末世前也很少見的風景線。
b區當紅的女明星放在美女如雲的a區,都顯得有些清水寡淡。何湫湫還是a區第一美人,是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的美女。
有人見何湫湫麵生,便四處打聽關於她的消息。
“看樣子不像是bc兩區的人啊,像是a區的。”
“你做夢呢,a區那群人怎願意來咱們地兒,不是說咱們都是鄉下人,髒得很。”
“不管她是哪區的,你們隻要知道,她是李蘇明醫生的人就明白了。”
那個人沒說她跟李蘇明僅僅是相識,那群男人聽成了是李蘇明的女朋友。他們不敢招惹李蘇明,對方是這所醫院最頂頭的那群人。
惹他不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拉他們去地下停車場喂喪屍。
對,這所醫院在喂養喪屍。
待在這的人都知道,每天都會有死人的屍體,被拉到地下停車場去。
“今天四樓又死了一個?”
“對,說是不小心看到窗外喪屍吃人,嚇死的。”
“嚇死的?都多少天了,外麵喪屍更嚇人的都有,還能用這蹩腳的理由,切。”
何湫湫路過那群人的時候,恰巧聽到這些話。
她不太懂,心想那個東西是人?
米雅在前麵扶著步履闌珊的老奶奶,白色的襯衫領口泛黃,估計好幾天沒洗過了。
醫院有洗東西的地方,但每天都有人擠著。還有洗手間的洗手池,有一群女的占著洗手池,不讓別人用。
米雅身上的衣服有一個星期沒洗了,白襯衫都變成了米黃色。而老奶奶身上的味道,在夏日更是難聞。
何湫湫揪起自己的衣服,聞了聞,有兩天沒洗了,也該去洗洗了。
她叫住走在前麵的米雅,問對方要不要去洗衣服。聽說洗浴室可以洗衣服,今天晚上沒事,一起去洗洗衣服,聊聊天。
米雅歎了聲氣,“別想了,三樓洗手間天天被一群人占著,根本洗不了。”
“那群人就不能不占著嗎?”何湫湫輕飄飄地說道。
“你說得容易,”米雅一隻手拉著掛在老奶奶身上放走丟的繩索,一邊壓低聲音對何湫湫說。
“我聽說咱們醫院有人變異了。”
“我知道啊,地下停車場都是喪屍。”
“我說的不是這個!”
米雅一臉嚴肅,“你可能待在便利店不清楚,有些人出現了異能,就跟電影一樣。”
“異能?”何湫湫沒感到太震驚,掐著手指頭,算算日子。
這段時間,有一小部分人的異能開始顯現了。
“我不清楚外麵的,我隻知道,咱們醫院有一個跟雷神一樣發電的男的,還有個會發火的!”
何湫湫大喜,“我手機正好沒電了,你跟我說說是誰,我找他充會兒電。”
“……”
米雅張了張嘴,想說什,可是想到李醫生說何湫湫可能得了精神病後。把一些話吞進肚子,還反複對自己催眠,不跟神經病計較,不跟神經病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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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醫院為了節省用電,又怕外麵的喪屍被燈光吸引圍攻醫院。整個樓道都是黑暗的,隻有那些女人嘰嘰喳喳說話聲。
何湫湫借著皎潔的月光,走到米雅床前,掀開她的被子。
米雅被她嚇了一跳。
“走啊,去洗衣服,我找李蘇明拿了瓶洗衣液。”
米雅聞見一股很好聞的味道,這物品短缺,那些最有權力的大姐大都用的廉價洗衣粉。
她們連洗衣服都不能洗,別說用洗衣液了。
“你還真的去啊。”米雅撅著嘴,一臉不情願,“我可不想得罪那些人。”
她還是把衣服脫下來,穿上何湫湫給她的幹淨衣服,跟著出去了。
因為何湫湫認識李蘇明,出事了,找李蘇明。
倆人剛走到洗手間,就聽到女人說笑聲。
米雅看了何湫湫一眼,對方徑直走進去,看到幾個跟米雅差不多的女生,靠在洗手台周邊,在暗色的夜色,半空中閃爍著猩紅色的光。
有人看到她倆進來,以為是上廁所的,沒說什。
當有人發現空氣有股很好聞的味道,進而發現何湫湫有洗衣液後,厲聲質問她們在幹嘛。
何湫湫被嚇得捂住胸口,聲音嬌滴滴的,“這大聲幹嘛呀,我又不是耳聾了。”
米雅緊張地看著坐在正中間椅子上的女人。
那個女人是她同學,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性格張揚,跟校外一社會男談戀愛,還經常欺負同學。
在醫院見到她的時候,以為來了末世,她會改變。沒想到她把自己的男朋友推到喪屍群,投靠到那個有異能屬性的男人身邊。
那個男人見她有股狠勁,很欣賞她,還縱容她欺負醫院其他的女人小孩,不讓他們用水。
“你知道晚上六點後,誰都不能來洗手間嗎?”那個女人冷笑一聲。
何湫湫笑哼著,細長的手指把頭發捋到後麵,在黑暗,她那張臉依舊靚麗動人。
那個女人見過何湫湫,也知道對方長得多漂亮。心有些沒底,怕自己攀附的男人看上了何湫湫。
何湫湫比她大幾歲,自然沒把她放在眼,“小妹妹,有哪條規定說不能來洗手間洗衣服嗎?你給我指出來,讓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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