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之人攜風而至,顧語及蘇時惟急急轉身。
一聲響,對過掌力,雙方各退數步。
這時,有人頭戴黑帷帽,自院牆上躍下,落於藍公子身後。
正是方才的謝之安。
藍公子往後一瞥,箭步向前,曲指為爪,直取蘇時惟咽喉。
蘇時惟豈會懼他,絲線揮出,反攻而上。
藍公子早有預料,立即轉身變招,手中摸出把鐵扇,霍然展開,將絲線盡數隔擋在外。
兩人身法迅捷,有來有往。
顧語全神貫注,緊盯二人對招。
忽聽見異響,扭頭一看,原來是雷煞領著人衝了過來。
卻說雷煞遠遠便瞧見院中情形,隻見兩人在院中打鬥,方才那位姑娘立於一旁,表情凝重,而那位不知真容的謝之安正扭頭對著那位姑娘,黑紗擰轉出斜斜的紋路。
不知二人是否相識,不過,總歸都是來幫他們雷家的。
於是,他高聲喊道:“此處有勞三位俠士!”然後準備帶著護院繞路而行。
藍公子見狀,騰身躍起,淩空踏步,手臂一甩,鐵扇旋飛而出,嗡嗡作響,轉眼已到雷煞麵前。
鐵扇來勢迅猛,雷煞猝不及防,驚駭之下,立即舉劍格擋。
劍身撞上鐵扇,震得他手腕驟麻。手勁一鬆,寶劍落地,鐵扇威力未減。
莫說他握劍的是平日少用的左手,即便他用的是慣常所使的右手,遇此情形也是難以抵擋。
生死一線,他呆立當場,隻等著結局的到來。
突然間,銀光閃耀,絲線拽著鐵扇拋向半空。
鐵扇於半道拐了個彎,落入藍公子手中。他足下輕點,在屋瓦上一個起落,眨眼消失在眾人視線。
“奸猾!”
蘇時惟翻身落地,來到雷煞跟前,抓過他的衣襟,開口便問:“雷躲起來了沒有?”
雷煞回過神,知道是眼前之人救了他的性命,本存感激之心,隻是聽他出口無狀,一時也惱怒起來:“你怎可直呼我大伯名諱!”
“,這都什時候了,還與我扯名諱!”蘇時惟氣極反笑。
顧語來到近前,兩人對話傳入耳中。她朝雷煞說道:“現如今最要緊的就是攔下三思殿,保貴府眾人性命。”
雷煞飛快地打量他們二人,心知他們說得有理,卻仍是氣憤難消,漲紅了臉道:“家中眾人除卻各處護院,都聚在琴心閣中。”
“琴心閣?”顧語望向蘇時惟。
蘇時惟鬆開了手。
“你們隻管過去。三思殿的爪牙,交給我。”謝之安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雷煞聞言,心下大定,對著謝之安拱手道:“大恩不言謝,在下這就去琴心閣。不知二位……?”問的是顧語與蘇時惟。
蘇時惟道:“我倆同你過去。”
“如此甚好!請二位少俠跟我來!”雷煞已見識過二人的身手,雖不及三思殿的神通,但遠在自己之上。
剛走出兩步,胳膊驟緊,身體猛然被拽離地麵。
“指路!”蘇時惟在雷煞耳旁喊道。
雷煞連忙伸手遙指。
眼看蘇時惟摻起雷家三郎施展輕功走遠,顧語不用他招呼,自是跟隨。
剩下的護衛疾跑追趕。
謝之安腳下一轉,往藍公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雷門院深宅大。
雷煞邊指路,邊趁機問明顧語、蘇時惟二人的姓名。
三人聞得近處傳來廝殺聲也無暇顧及,直奔琴心閣。
不多時,眼前豁然開朗。
琴心閣雖隻有兩層樓,但占地頗廣,緊挨著一池清水。
院中的護衛並不十分地多,與別處無什差別,隻是門口有兩人持劍守衛。
三人足尖點過池水,穩穩地落在閣樓前空地處。
“三哥!”其中一人看到他們,激動地大步邁下台階,迎上前來,“你怎地過來了?現下是什個境況?”
“五弟!”雷煞見三思殿的人尚未找來,略放下了心,應道,“三思殿仗勢欺人,大開殺戒,幸得江湖中還有俠義之士。快來見過顧姑娘和蘇兄弟!”
雷爇看向他身旁二人,拱手道:“多謝顧姑娘與蘇兄出手相助!”
雷煞向顧語他們引見道:“這是從弟五郎,單名爇。”
顧語早認出這名年輕男子就是江船上的“老五”,聽了雷煞的話,趕忙拱手回道,“五公子言重!”
蘇時惟隻施舍了一角眼風便收回。
雷爇也不甚在意,他正皺眉盯著顧語,左思右想,說道:“恕在下冒昧,姑娘看著好生眼熟!”
蘇時惟聞言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
這時,守在門前的另一人走了過來,瞧見顧語,大喜道:“姑娘,又見麵了!”
顧語也還記得這人,此前在江船上,若不是得他借劍,自己又如何能打退死生門的人?剛點了點頭,就聽雷爇喊道:“是了,張大哥,是江船上那位姑娘!”
“原來是老相識!”藍公子飄然而下。
還未站定,身後利劍破空而來,逼得他旋身避讓,看清來人後,冷笑道:“倒是跟得緊!”
“又是你!”雷煞心頭震駭,適才死逃生,現在回想起來仍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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