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這樣那樣的活動,一中的上課速度也依舊驚人。轉眼,數物等第二本書都見了底。
那些個知識點突然變得聯係緊密,深奧難懂。
白薇每天都付出百分之一百一的努力,可仍舊深感疲憊、招架無力。
不過人和人還是有差距的。
蘇方就完全不受外界環境的影響,始終一副笑嘻嘻、混不吝的樣子。
天氣一天天地冷下來,白薇習慣性地保持著某個小習慣,那就是在吃過晚飯和晚自習上課前的二十多分鍾上五樓轉轉。
她喜歡一個人站在窗前,背背書,望望天,吹吹風。
體會安靜美好的世界。
如果沒有意外,她會永遠地占有這塊風水寶地。
可惜,生活處處有意外。
某天晚上,白薇照舊蹦蹦跳跳地上五樓。
整個樓層隻有走廊的燈亮著白光,營造著一種安靜平和的氣氛。
她哼著歌,拐了個彎,向教室盡頭的紗窗走去。誰知剛走了一步半,兩個人影猛地竄進她的眼睛。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好巧不巧的,這倆人她還認識。
於是乎,三目相對,無動作無言語。
白薇:“……”
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雖然有俗話說“敵不動我不動”,但眼下這種情況,唉,還是“我先動”吧。
白薇很快回神,鄭重道:“我什也沒看見!你倆繼續!”
然後,她就在沈雲程和朱櫻同樣震驚的目光中跑開了。
白薇麻溜地滾回座位,呆坐良久,那顆受驚的小心髒才慢慢平複下來。
“同桌你今天怎沒上去背書啊?”蘇方笑吟吟地走近,坐下。
這問題問得白薇有些哭笑不得,她說:“已經去過了。”
蘇方又問:“那你怎回來了?離上課還有十幾分鍾呢。”
白薇笑出了聲:“因為撞見了幽會的小情侶。”
“小情侶?”蘇方明顯來了興致,連忙問:“誰啊?我認識嗎?”
白薇看著他,笑而不語。
蘇方敏銳地察覺到什,興奮道:“我認識對不對?”
白薇笑了:“雖然我很想和你分享這個八卦,但是我怕他倆知道後neng死我。”
“行吧。”蘇方故作唉聲歎氣狀,“這種八卦隻知道一半的感覺實在太差了。”
白薇見他做作的模樣實在有趣,當即心眼賊壞地建議道:“也許你可以上去試試。”
聞言,蘇方眼睛亮了亮。
白薇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連忙道:“我開玩笑的!你可別衝動!”
蘇方切地一聲,“同桌你過分了啊。在你眼我就是那種人嗎?”
白薇一整個大無語。
“你不是嗎?你知道剛才你眼睛冒光了嗎?”
蘇方笑到捶桌。
他該怎告訴她,他其實是被她一本正經的建議給雷到了。
十二月末,冷空氣夥同霧霾入侵了這座北方小城。男女老少都被迫遵守著“非必要不外出”的原則,盡可能地處居室內。
學校更是如此,一早就宣布取消出操和體育課,把學生們的活動區域圈在了教學樓。
幾聲鈴響過後,數學老頭一本正經地說出早已固化的語言:“這節課就到這,下課。”
在班長的帶領下,眾學生拖著長長的音尾回:“老師再見!”
然後趁著下課以各種可能的方式偷閑。
白薇坐回座位,萬分自然地將水杯放在隔壁桌子上,禮貌道:“一杯熱水,謝謝。”
吩咐人辦事,先把謝謝說了,讓人就算想拒絕也不好意思。
白薇如此想著,默默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豎起大拇指。
聽見這話,蘇方彎了半截的的腿又直回去了,無奈地笑道:“同桌你這使喚人的本事日漸高明啊?”
白薇收住笑,將雙手往前伸了伸,裝得可憐巴巴的:“同桌你看我這手,都凍成豬蹄兒了。你忍心讓我出去受冷風吹嗎?”
白薇屬於受凍體製,一到冬天就凍手凍腳。這兩個部位輕鬆鬆就能腫成原來的二倍,胖乎乎的,倒也不疼,就是占地方。
待到來年春天回暖,她的手腳會邊消邊癢,這個過程很難熬。
完全消腫後,被撐出二倍體積的皮膚鬆垮地附在骨肉表麵,褶皺程度比八十老太還褶,時不時就裂出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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