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的生日是四月十七,和蘇方的整好隔了二十天。
根據“禮尚往來”原則,白薇有預感:蘇方會在這天送她點什。
不過很不幸,她生日這天剛好是期中考試。
教室內,桌椅被簡單拉開。
明明是早餐時間,卻有大部分人窩在座位,親身踐行“臨陣磨刀,不快也光”。
白薇回到座位,正打算加入這群磨刀者,眼角就瞥到她掛在課桌側方的書包上。
怎鼓了?
白薇將書包取下,打開。
是一罐子糖果。
罐身透明,頸處係著麻繩。麵五顏六色,有巧克力、水果糖、硬糖……
看到這,白薇表情淡定地合上拉鏈,而後警惕地環顧四周。
很好。沒有人注意她。
書包重新被掛在課桌側方,恢複如初。
可白薇這心,就跟石子落入湖麵似的,泛起圈圈微瀾。
不知什時候才能重歸平靜。
白薇看向蘇方的位置。
空的。
她不由得感歎:還好他不在,她這反應要是被他看見,還真不好辯解。
在開學之初,白薇的計劃是這樣的:
在她近乎明示的拒絕之下,蘇方肯定知道這條路行不通,於是他會識趣地換條路線。
可就現狀而言,蘇方似乎采取了“溫水煮青蛙”策略,用“同學”、“同桌”的名義,做著“生產粉色”的工作。
白薇越來越覺得:
她似乎,好像,也許是,快適應這逐漸升高的水溫了。
白薇並沒能恍惚太久,因為上午的兩場考試如同冷水兜頭澆下,讓她徹底冷靜了。
中午,白薇背著書包回到宿舍,其他三位也都在。
白薇並不想解釋這罐糖的來源,也不想收到舍友打趣的目光,可她更不想把罐子偷摸藏起來,日後再一顆顆地偷摸著吃掉。
這又不是什見不得人的事。
白薇抱著罐子,率先走到對床,直接拿出一大把給朱櫻。
朱櫻接過,驚訝道:“你這是在發糖嗎?”
白薇:“……”
她就說吧,這些女的肯定會打趣她的。
白薇不想回答,於是顧左右而言他,“今天是我生日。”
朱櫻“啊”的一聲:“生日快樂啊。”
白薇微笑回禮:“謝謝。”
誰知朱櫻又道:“所以這罐糖是蘇方送的嗎?這小夥子挺會的啊。”
白薇:“……”
朱櫻,我謝謝你全家。
相較而言,周兮兮和許安就沒那難纏了。
她們皆是友好地接過,然後送上祝福。
白薇對她倆的表現十分滿意。
熬過了兩輪考試,也就迎來了周末。
一切照常,白薇在宣布放假的兩個多小時後回到了家。
她熟練地打開兩道門鎖,進入室內,扔下書包,而後癱坐在沙發上,休息。
周玉女士不在,但這並沒有引起白薇的重視。
畢竟她媽要照顧地,一時不在家也是常有的事。
天漸漸昏暗下來,時間來到傍晚的六點多。
白薇還挺詫異:
三四月又不是農忙季節,她媽怎幹活幹到天黑都還舍不得回來?
白薇看時間也不早了,於是鑽進廚房,打算給她們母女倆整點晚飯出來。
砧板剛擺好,她就聽到大門作響。
白薇高聲喊:“來了。”
她還以為是她媽整“千呼萬喚始出來”那一出,邊開門邊道:“媽,你這是去哪了?怎才……”
好吧,叫媽叫早了。
白薇放低嗓門,笑道:“小嬸啊,我媽還沒回來,你找她有什事嗎?”
小嬸支吾兩聲:“……你還不知道吧。”
“……”白薇有不好的預感,“知道什?”
小嬸道:“你爸高血壓,中風住院了。你媽昨天收拾東西過去照看的。”
白薇常常跟著周玉女士看鄉村愛情劇,麵有誰生病住院,他的親人得知消息時,要是個誇張版驚訝表情的懟臉拍,要不敢置信到就地暈厥,再要就是大喊大叫著飛奔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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