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地下城,潮濕的空氣黏噠噠的,青騅能夠聽見心髒鼓動的聲音,內心有祈求的聲音,說吧,說什都好,隻要不沉默。
禦寒天狹長的雙眼緊緊捕捉著她的麵部表情,終於開口,“我能看見。”
“什?”青騅不明所以。
“我能夠看見,浮動在你識海的那個條形東西,它會發出聲音,它是你回去那個世界的籌碼,對不對?”
從他開始說話的那一那起,青騅的身體就抖個不平,害怕、恐懼以及不知所措的情緒一起湧上心頭。
步伐踉蹌的往後退,禦寒天默默跟上,始終與她保持在兩步距離,他的麵色悲愴極了,而青騅卻沒看見。
良久,她艱難的吐出,“什時候?”
禦寒天輕柔的抓住她的手腕,“先離開這,稍後我再告訴你。”
青騅猛地甩開,反手給了他一巴掌,嘶吼道:“我問你是什時候!”
他定住,目光沉沉,“鬥閣,那老頭將我法術封印之時。”
“那早,居然那早就知道了。”
青騅想哭又想笑,忽然瘋狂的衝上去,拚盡權利捶打他,“為什要這對我,我隻是想要回家而已,你親手毀了我!”
禦寒天一動不動任由她發泄,在她體力不支漸漸往下滑落的時候把她抱在懷,撫摸著她的麵頰,輕聲說:“抱歉,你回不了家了。”
昏過去的一瞬間,青騅想殺了他。
奢華的房間中,禦寒天以手支頤,風卷入房內,吹得帷幔輕輕鼓動,他伸手一撫,窗戶輕輕合上。
燭火躍動,他伸手撥了撥,火苗****著修長的指間,應該是疼的,他卻無動於衷。
床上的人發出一聲囈語,他起身踱步到窗前。
低頭,墨色長發自然垂到錦被上,床上的人皺著眉頭,再發出一聲囈語,聲音痛苦。
他伸手,被燭火灼過的指間撫平她緊皺的眉頭,可一旦他離手,舒展開的眉頭又緊緊鎖起來。
“夢到的是我?”他輕聲呢喃,低頭吻著她的眉間,溫柔而小心翼翼。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熟睡的人翻了一個身,麵朝繼續睡去。
他的手落在半空,本是想撫摸她的麵頰,最後變成幫她掖好背角。
從什時候開始,我變得心如磐石,變得冷血暴戾,大概就是知道麵前這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回家開始的吧。
那日,鐵鏈穿過我的肩胛骨,能夠感覺得到丹田的靈力被瘋狂的吞噬著,巨大的疼痛讓我兩眼發黑。
噬骨的疼痛讓我下意識追尋那一抹青色的身影,看到老頭想傷她,便恨不得把那人粉身碎骨。
就在法力被瘋狂抽幹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一個奇怪的東西包圍著青騅。
那東西閃著金光,形狀為長方形,顏色分為紅金兩色,紅色明顯比金色多了很多。
原本隻是模糊一片,後來越發的清晰,本以為是要害她的法術,卻隱約覺得不是。
逃命的時候碰到大鵬、狼以及羊三隻妖怪,那時我卻可以清楚的聽到有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解決三隻妖怪,獲得返回值0.11111%”
那也是我第一次聽心愛的人說起回家這個詞。她的家不是在清嶼山?她不是清修真人的嫡親孫女?
當那三隻妖怪被打跑,紅色的血條進了一點點,我就隱約猜到,或許當紅色將金色的部分完全吞噬掉,青騅就要“回家。”
那個家,莫名的讓我恐懼。
被胡一刀困在環境,衝破環境去山寨救她的時候,沒曾想見到的是一具鮮血淋漓的身體。
那時候以為她死定了,心髒的跳動變得毫無意義,隻想著能一起死倒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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