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聲淅瀝,又加上滿腹心事,阿梨一整晚都沒睡好,她索性一大早就撐傘來到了沐芳的屋前。
韓卻那個小人,雖說是將沐芳送到了迎風小院,可是卻日日夜夜派了士兵看守,阿梨聽伺候的下人說一直未曾蘇醒,她也不知真假。
之前沐芳在水牢雖說不是好好的,但也神智清醒能夠交流,倒不曾想出來了竟然人事不知了。
“這嚴禁探視,還請速速離開。”
十二骨油紙傘下,微涼的雨滴在她指尖墜落,少女鳳眼微眯,也不多話,轉身就走,幹脆利落。
已經碰過幾次壁了,這撥人跟上次的人不同,明顯是被特意叮囑過的,阿梨可不想惹人注意,故總是做過來溜達的樣子,有人斥,她就離開。
隻是怎也要見上她一次問個清楚,阿梨心道。
“你的鞋底兒可還好?這月門前的地磚都要被你給磨出坑來了。”
阿梨回身,見金龍竹傘下,韓卻赭衣微濕,正挑眉看著自己,想來他已經看了有一段時間了。
“托九公子的福,梁嬸兒納了雙好鞋。”她抬了抬腳示意無事。
見她裝傻避重就輕,韓卻了一聲,走路帶風,“想看她就跟上來。”
剛才攔人的士兵見韓卻大步過來,趕緊讓開。
阿梨覺得他似乎今日有些不對,但是她也來不及多想,隻本能的跟在了他身後往屋子去。
甫一進屋,阿梨便被一股濃烈的中藥味兒給熏到了,待看到床上麵色蒼白的沐芳,她心中吃驚不已,“她怎會如此?”
明明那時候在水牢,她雖然傷口多,但是都是一些皮外傷,不至於養了這多天還越來越虛弱啊?
韓卻抖了抖竹傘上的雨水,“你問我,我又問誰去?”
他掃了一眼躺著的沐芳,挑了個靠窗的地方,方便觀察這兩人。
看了一圈兒,倒沒發現什異常,他靠在窗前,幽藍的瞳孔直盯著阿梨,“聽陸行說你來過幾次了,為什一直想來看她?”
他忽然坐直了身體,“你們之前當真不認識?”
“我……”阿梨鴉青的眼睫烏丫丫垂了下來,也不算撒謊,“確實不認識,隻是在地牢時她對我還算照顧,所以多說了幾句。”
“那就好,見你幾次三番想見她,我還以為你們有什關係,正擔心讓你們兩地分離不合適呢。”韓卻笑。
阿梨不懂,“公子此話何意?”
韓卻握著竹傘無意識地在地上打著圈圈,“告訴你也無妨,我要帶她回上京了,至於你,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我決定放你自由,你可以留在這迎風小院,也可以領一筆錢財去過自己的日子。”
阿梨詫異,沐芳現在還昏迷著,他竟然想直接帶她回上京?是發生了什變故讓他們這急匆匆想回去?那公子琮跟燕國公主呢?還是龍驤軍大部隊也開拔?
“公子不是說過要給阿梨一個安身立命之所?現在到處都動蕩不堪,我一個弱女子,失了庇護,這宅子與錢財,又哪留得住?”她斟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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