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突如其來的斥聲,李沐春二人不自覺的後退半步,待到看清楚來者麵容之時,陳逯一拍額頭,心想著壞事了,真是怕什來什。
身披金色山文甲的男子名為秦開,而身穿銀色光明甲的另外一名男子叫做楊承,二人是這座“英楓穀”的守山人。
“門中弟子不知此地乃為東子崖禁地?!尋常弟子豈能隨意踏入?!”
秦開瞪眼,再次大聲告誡。
李沐春與陳逯見狀,不約而同地向前踏出一步,作揖以禮,深深一拜。
“晚輩李沐春,初來乍到宗門,本想借修煉之餘遊覽東子崖全景,未曾想竟然誤闖宗門禁地,實在是對不住,還請二位前輩原諒我們二人逾越之舉。”
秦開冷哼一聲,本想再次開口說些什,卻被一旁的楊承攔下,隨後後者朝著陳逯說道:“諒他李沐春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可以理解,但是你陳逯久在宗門,為何連你也不懂?”
說到底,楊承說話比起一開始的秦開,那還是要柔和不少。
陳逯想了想,自己在宗門這些年確實是未曾見過眼前二位前輩,也不知道二人是如何認識自己的,現在隻能略微抬頭,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前輩,陳逯雖然早早上了山頭,但是常年待在仙台山一帶未曾遠走,就是此次我這李兄弟說是大考完畢想要在這山頭走走散散心,後輩這才陪著走了這遠的。在此之前,後輩甚至都不知道有英楓穀這個地方,還請兩位前輩看在我們二人初犯,通融通融。”
陳逯說完,一旁的秦開又發話了,“嗯?!連英楓穀都不認得,虧你還說自己上山多年?!”
藍袍男子啞然,無話可說,自己確實是在這東子崖上走動少之又少,自然不認識什英楓穀。
“按照規矩,你兩人跟我去見一趟山主,由其發落!”
說罷,秦開大手一張,就要朝著二人抓去,一旁的楊承一個橫步擋在二人身前,用手拍了拍秦開的肩膀,隨後轉身朝著李沐春二人說道:“諒你二人初犯,原諒你們此次,下不為例。”
“速速離開。”
李沐春二人如獲大赦,道了聲謝,連忙轉身離去。
“慢著!”
從那楓樹林間傳來一道老者的聲音,就連秦開與楊承都是不忍對視一眼。
李沐春與陳逯也互相看了一眼,隻好停下離去的腳步。
楓樹颯颯,紅楓成路。
一位老者緩緩從那林中走出,麵帶淺笑。
秦開與楊承見狀,想要抱拳行禮,卻被一道心聲製止住,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李沐春也收回目光,這一切,他當然看在眼中。
老人來到兩人身前,先是打量了二人一番,期間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弄得二人一頭霧水。眼前的老人跟那市井年長者並無什區別,但是給李沐春二人印象最深的,便是老人擁有一對極為細長的白眉。
“老夫名為孔晟。”,老人自報姓名。
“見過孔老前輩。”,李沐春二人行禮道。
老人點了點頭,先是指著陳逯說道:“你可以走了。”,隨後又指向一旁的青衫男子,“你留下。”
李沐春看向一旁的陳逯,後者也是向其投來詢問的目光。
“你先走吧,我自己認得路。”
見陳逯好一會都不曾挪步,李沐春笑了笑,說道:“怕什,這還在東子崖上,你怕我出事不成?”
陳逯聽罷,這才點了點頭,朝著青衫男子前頭的幾人說道:“我這小友在這東子崖上人生地不熟的,幾位前輩可不要欺負人家。”
一旁的秦開與楊承二人麵無表情,那位白眉老人則是笑了笑,擺了擺手道:“放心放心。”
陳逯這才放心禦風離去。
藍袍男子剛走,白眉老人便是轉身一揮手,原先設置在前方的禁製好似一塊帷幕,朝著兩邊拉開,這才露出了這英楓穀的真麵目。
李沐春的第一感覺,如同入秋。
小嶺聽風韻,秋至玉露沉。
紅楓滿地,踩在上頭如同踩雪,咯吱咯吱作響。
李沐春沒走出幾步,再回頭看去,又如同剛剛登上這座英楓穀時,所見到的鏡花水月。
對麵的青衫男子也是回過頭看向自己,這種自己與自己對視又近在咫尺的感覺,李沐春覺得還真是奇妙,這可比那對著銅鏡要真實得多。
白眉老人出聲提醒道:“一定要跟緊了,這英楓穀可玄妙得很,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掉入某個地方,到時候老夫也就無能為力了。”
李沐春一聽,咽了口唾沫,立即快步跟上。
走在這紅楓林中,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就連周邊景象仿佛也都紅潤了幾分,片片緋紅躺在石板路上一層層延展而去。林子出奇的安靜,毫無雜聲,隻有徐徐暖風吹拂。
“叫什名字?”,名為孔晟的老人問道。
“李沐春。”,青衫男子回答道。
孔晟輕撚胡須,點了點頭,笑道:“好名字好名字。”
“何處生春早,嶺穀楓眼中,來得好,來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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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解釋,李沐春自然聽得懂,隻是覺得未免有些太過牽強。
不知走了多久,原本一望無盡楓樹林的前方豁然開朗。
這是一處大平地,場地中央僅僅石桌一張,桌上酒水瓜果,兩張木凳如同恰恰算好今日有兩人落座一般。
孔晟伸出一掌,示意青衫男子落座,後者卻是抱拳讓老人率先落座。
“不用客氣,這不是外頭,禮節什的,都是莫須有的。頭都是些直性子的人,有些人禮節多了,反而讓我們覺得墨跡。”
老人話是這樣說,但還是先行落座。
“這樣很不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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