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言擦她洇紅眼眶滲出來的眼淚,捧著她的臉,纖長睫毛掩映下的桃花眼,滿滿都是心疼。
“我這不是回來了,哭什哭?不哭了,我們顧頌最乖了,不哭了好不好。”
顧頌聽話地“嗯”了一聲,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撒嬌說:“那帶我回家。”
“好。”
裴梓言親她濕潤的眼睛,揉她的細軟的發。
突然,裴梓言推開了顧頌。
裴梓言嚴肅刻板地停在顧頌眼,高貴的神情,矜冷又輕慢,甚至都不在看她。
“我走了。”
“忘了我吧。”
“也別再等我了。”
顧頌一瞬驚醒!
粘濕的睫毛慢慢睜開,絲絲縷縷扯痛脆弱的皮膚組織。
眼下的枕頭是一片濕鹹。
顧頌渾渾噩噩地伸手去開床頭櫃的台燈,天已經黑了,她睡了整整一天,也不知道為什她的腦袋暈得要命。
突然,房間門被人敲了敲。
“小頌,你都睡一整天了,你沒事吧,阿姨給你做了點粥,小誠那邊讓我跟你說醫院那邊你不用擔心。”
顧頌張嘴想回應,但卻沒曾想她嗓子發不出聲來。
她皺眉,捏了捏自己的嗓子,嚐試著咳嗽兩聲,再次嚐試著說話,但知直到她難受得眼淚再次滑落,她也說不出話來。
一下子讓她感覺到了墜入穀底的絕望。
顧頌躺在床上,雙手扯著被子用力的拽了拽,身體向上掙紮了一下,難受得她腦袋頂著枕頭蹭了蹭。
眼淚不停地往外流。
她還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裴梓言的公寓換了鎖,接受不了她一睜開眼裴梓言就不見了。
明明剛才的觸感都那的真實……
門外的阿姨沒有得到回應,又敲了敲門,“小頌,我進來了啊。”
門被阿姨打開。
她看到床上的顧頌,嚇了一大跳。
“小頌,你怎了,是哪不舒服嗎?”
阿姨下意識用手背探了探顧頌的腦門,下一秒就被滾燙地觸感驚得縮回了手,又探了探自己的腦門做對比。
“啊,小頌你發燒了啊,我去給醫生打電話。”
顧頌現在難受得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連哭都隻能啞聲的哭,她想尖叫,但奈何無論她怎努力發出聲音,嗓子都不配合。
顧頌在床上翻滾,手緊緊攥著拳頭在床上捶打著,她一點也喊不出來,這種感覺讓她身心俱滅。
力氣用完了,顧頌覺得自己渾身軟綿綿的,就這癱軟在床上,她已經哭得頭都快痛炸了。
滿溢的淚水滑落。
她麵色蒼白又虛弱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隻想要見到她的裴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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