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顧頌是被住在隔壁的領居老婆婆叫醒的。
“姑娘,你怎在這睡著了啊,是過來找小言的嗎?”
聽到老婆婆認識裴梓言,顧頌急忙從地上站起來,完全沒有感覺到她現在已經發燒了。
“婆婆,你知道裴梓言在哪嗎?”
老婆婆搖搖頭,“不知道,我也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小言是個好孩子,我今天隻看見他的那個後媽過來了一次,好像還把那的多肉拿走了,姑娘,是你養在那的吧?”
老婆婆指了指窗戶的位置。
沒能打聽到裴梓言的消息,顧頌十分失望,這會兒才感覺到自己渾身無力,頭重腳輕的。
她勉強開口和老婆婆道了聲謝,“謝謝婆婆。”
顧頌腦袋瓜子轟轟的,走路也提不上勁,她撐著身子按下電梯,電梯門開的那一瞬間,她好像出現了幻覺。
她看見裴梓言穿著八中的校服站在電梯。
他正在向她招手。
他還拉了拉書包的肩帶,笑著問她怎還不進來。
顧頌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腳下像是踩著棉花似的,站都站不穩。
“顧頌,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顧頌扶著牆努力把自己抽離幻想,再次睜開眼的一瞬間,電梯的裴梓言已經不見了蹤影。
“姑娘,你沒事吧?”
老婆婆正要關門進屋,看見顧頌這樣她又不放心地出來看看是什情況,剛一走近,顧頌就這往後一倒重重地摔在她麵前。
“姑娘,姑娘。”
……
顧頌再次醒來的時候,消毒水的味道刺激著她的鼻子,讓她惡心地一嘔。
她看到了醫院天花板上的白燈。
她微閉著眼睛,靜靜地靠在床上靜養,麵龐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病痛的折磨讓她喪失了往日的活力。
顧頌鼻塞口幹,耳燒臉熱,渾身滾燙,蓋著醫院厚厚的棉被,還直打哆嗦,混沌一片。頭也很暈。
這幾天,她又發了一場高燒。
東西也沒怎吃,人瘦了一大圈。
她連尹欣生下來的小孩兒都沒來得及去看一眼,整整在醫院躺到了尹欣出院。
尹欣出院連家都沒來得及回,匆匆忙忙從樓上跑下來看顧頌。
“小頌。”
顧頌看見尹欣的一瞬間,整個人瞬間就繃不住了,她坐在病床上,剛才還在整理袖口的她,腦袋垂下埋進雙膝間,拽緊袖口,自欺欺人的以為這樣別人就會看不到她的難過了。
倦怠的雙眸沉重,隻捕捉到跟前酒落的陰影,邊緣暈開模糊不清的殘影。
顧頌捂得更嚴實,擠壓出的竟是鼻音,她喃喃自語,否認著裴梓言已經離開的事實。
“他怎會不要我呢,不會的,都是騙人的。”
眼淚像掉線的珠子般滴滴灑灑,低弱的哭腔,泛紅的鼻尖,她抬頭,白皙的臉被淚水浸得濕漉漉,圓挑的眼角是股股湧出的熱淚,它連嘴皮都顫抖,牙關打著哆嗦。
尹欣心疼地蹙起眉頭,走到顧頌身邊坐下,她手觸碰上顧頌的臉龐的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濕潤感。
涼涼的從她手背滑落,像是寒冬融化了的冰雪,將身體都封入那刺手的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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