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大低低哼了一聲,不依不饒道:“你口說無憑!你說這小娘子是山神,我們便要信嗎?怕不是把我們大家夥當傻子吧?”
一聽這話,月香更急了,兩道彎眉幾乎擰成一個疙瘩。這山□□號是寄山給她的沒錯,但她的確沒有一丁點法力,要是大家非要讓她當眾施個法,那豈不是“啪啪”打臉嗎?
她伸出手悄悄拉了拉寄山的袖口,想讓他想辦法再擋一擋,寄山會意,也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
看樣子是有法子,月香稍稍鬆了一口氣。
“那你說,要怎樣證明你才信?”寄山轉頭,慢悠悠向熊老大問道。
月香剛剛向下落了落的心猛地又提到嗓子眼,她一把扯住寄山的衣袖,暗暗用力拽著,臉急得通紅。
你怎還反過來把我往火坑推啊!月香一時想不明白寄山到底跟誰一幫。
桃煙此時也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絕對不會有問題。
熊老大一看寄山似乎並不害怕證明自己,反而有些遲疑起來。他皺緊了兩道粗眉,偏頭看了看周圍眾人,又看了看月香,良久,他咧了咧嘴,勢在必得般露出一抹訕笑。
“小娘子,你若能當眾化個原型給大家夥瞧瞧,也就算你真的有靈力。”
果然如月香猜測,這熊老大咬死了要揪住她不放,勢必要她拿出些有力證據來才算。
她想起在現實世界中網上衝浪時,經常刷到教女孩子如何在外不被男人欺負,如何不落入男人設下的“自證圈套”,那一套話術當時可是看完恨不得條條刻在腦子,沒想到今日在這妖界真被她遇到了這種蠻不講理的男人,是該好好想想怎懟回去了。
可現在情急之下,月香已經豬腦過載,具體應該怎懟是一點沒有頭緒。
隻隱約記得對付這種男人,最好的方式不是順著他的思路走,而是跳出他的邏輯去反問他。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忽然,原本一臉驚慌失措的她,此刻卻展開了眉頭,淺淺勾起一抹笑意。熊老大看她表情有了如此變化,一臉絲毫不心虛的樣子,言語間少了一絲得意與篤定,但仍大了嗓門對她喊道:“小娘子,你別變不出原型,哭著要找媽媽吧?”
惹得底下眾人一片哄笑。
寄山剛想出言阻攔,月香卻先一步攔住他,直勾勾對上熊老大的眼神,毫不畏懼。
“熊老大,我倒要問問你,昨夜你是如何發覺這院子有人的?”
“哼,你莫要說些旁的拖延時間。”
“你好好回答了我,我也理理頭緒。”
“我昨夜路過此地,見院內似有人影,便趴在院牆上往看,結果就看到你這個滿身人臭味的小娘子在邊躲躲藏藏,不是你還能是誰?”
“,昨夜是夜禁,所有人都老老實實沿著長街出山,怎就你不隨著大家走,反而還要去趴人家牆頭呢?你們既說寄山是大妖,那地位尊卑有別,去趴人家牆頭又是哪門子的道理,是誰不守規矩,熊老大你不是不知道吧?”
那大漢聽月香如此咄咄逼人,氣勢上毫不輸他,更加惱羞成怒起來。
看熱鬧的人一聽他竟敢去趴寄山牆頭,紛紛唏噓起來。
他臉上的眉毛胡子都氣得微微顫動,指著月香鼻子罵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還反過來指責起我,你配嗎你!”
月香不理會他,目光移向底下眾人,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
可大家也注意到了一旁胸有成竹的寄山和桃煙,月香咄咄逼人的氣勢也被大家看在眼,說不定,她真的是山神。
有人開始議論紛紛,討論著如果月香真的是山神,那大家都還得敬她一分,熊老大這樣鬧,怕是日後不會好過。
“閉嘴!”熊老大一聽輿論開始往月香那邊倒,更是氣得不可名狀。他牙咬得咯咯作響,頭發都炸了起來。
一擼袖子,露出汗毛遍布的粗壯手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幾個大步跨上前,就要跟月香仔細理論,大有推搡鬧事的意味。
其實月香本來那樣跟他對峙,就是硬著頭皮在賭,要是對方不講理直接來硬的,肯定招架不住。
寄山長袖一揮,想要攔住熊老大,但他不管不顧般一把甩開寄山的手臂,直直衝著月香去。
“你幹什!有話好講,動手做什!”月香有些繃不太住了,聲線發起抖來。
“小娘子,你不是堅持說自己是山神,又不願證明自己,那隨我去長老那驗證一下,便能還了你清白!”
說著,熊老大一把攥住月香的手腕,就要拉著她往下走。
“放開我!”月香驚叫,桃煙也慌了神,趕忙去拉拽住月香的衣角。
一片混亂之中,熊老大剛拽著她還沒走了一步,募地感受到什異樣一般,呆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攥著的纖細手腕,一臉的不可置信。
呼吸之間,月香還沒來得及抽回自己的手,就見一道尖銳的白光從寄山的指尖閃過,劈在了熊老大拉著月香的那條手臂上。霎時間,隨著一聲悶響,熊老大的手臂突然完全脫了力,軟綿綿地垂了下來。
寄山順勢一把拉過月香半攏在自己懷中,一雙細長的鳳眼閃動著刀鋒般的冷光,刀刀割在他的身上。
對方捂著胳膊,癱坐在地上,然而卻仍保持著震驚的表情,垂著頭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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