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的門沒鎖。
靠近了看,窗戶上綠漆剝落了很多,過年貼的窗花已經有點褪色,紅色透著蒼白,年逾半百的張議看了看後麵的葉鋒。伸出手推在門上。
吱呀一聲。
略有些鏽跡的防盜門往打開。
現在已經入春,外麵已經挺暖和的,麵還是有點陰冷,木質的架子擺滿了各種民間的各種物件,都是現代社會已經不常見的玩意兒,屋子的麵積不小,內外分開,外麵是一間博物館,麵住人。
住人的地方一室一廳一衛,顯然原本是這家博物館的主人自己住的。
葉鋒還看到桌子上一瓶打開了的可樂。
在這外外都轉了一圈兒,葉鋒右手始終扣著那黑兵令牌。隻要一有異動,立刻走人,但是似乎隻是他想多了,或者被那鎏金白牙古梳弄得有點一驚一乍,黑兵令牌始終懶洋洋地沒有絲毫變化,就像一個鐵疙瘩。
也是,哪兒可能走一處見一處鬼?又不是柯南。
張議看向在屋子走了一遍的葉鋒,擦了擦汗,道:
“怎樣?如果覺得待遇不行,還可以再提一提。”
“也不用你做什事,隻要開著這家博物館就行,水電費我會替你付了,每個月的菜錢八百也會打給你,韶城很難找到比這個更輕鬆的工作了。”
葉鋒手指摩挲著黑兵令牌上紋路,令牌冰冷沉寂,點了點頭:
“那就簽吧。”
…………………
合同的要求很寬鬆。
甚至於有些寬鬆地過分。
張議最後說,如果不想幹了的話就和他說,這家博物館也該關了。
然後開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
葉鋒目送他離開,從張議的反應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但是黑兵令牌是鎏金白牙古梳路過都會有反應的古物,現在他已經站在這,黑兵令牌安靜如常,顯然這沒有什冤魂厲鬼。
可能是張議心思敏感,加上年紀大了,胡思亂想吧。
說起來,一間博物館,那紙人,這些東西確實是有點邪氣。
葉鋒忙活了一陣子,把鋪蓋之類的帶過來,把那瓶開了口卻沒喝的可樂扔到了垃圾桶,重新開了一瓶,有了工作,心就安穩多了。
………………
肉眼不可見的幾個鬼湊在一起,盯著不速之客嘀嘀咕咕,滿臉不善。
“沒有想到這第二天就來人了,還是個陽氣足的。”
“還不是你那張破嘴,烏鴉嘴投胎?”
“這能怪我?!”
“不怪你怪誰?”
“是他自己來的,你去怪他啊!”
“你……”
“都別吵了!”
水鬼聽得頭痛,將兩個吵起來的鬼物分開,看向喝可樂的葉鋒,眼神不善,道:“先把這活人給嚇出去再說,這陽氣太重,待在這兒,咱們住的不舒服。”
“行,那要怎做?”
“半夜陰氣重的時候咱們才能勉強顯形,先嚇唬嚇唬他,讓他心害怕了,晚上才能把這個也嚇得屁滾尿流爬出去。”
“好,就這做!”
葉鋒正在閉目養神,肉眼凡胎,大白天更是見不著鬼,也聽不到那幾個鬼的嘀咕,然後他就聽到吱呀吱呀的聲音,睜開眼睛,看到打開的防盜門一晃一晃,緩緩閉合。
聲音陰森詭異,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這屋子比較暗,就是白天也開了燈。
白熾燈開始忽閃。
一明一暗。
滴答,滴答,滴答。
衛生間傳來水聲。
啪嗒……
是拖鞋踩著水的聲音。
葉鋒已經察覺不對,半眯著眼睛,右手死死抓住了黑兵令牌,但是黑兵令牌卻始終沒有反應,對這怪異現象視而不見,葉鋒腦海對比鎏金白牙古梳和現在這情況,隱隱約約把握住了一點關鍵點。
鎏金白牙古梳是殺人的厲鬼,會讓黑兵令牌產生反應。
也就是這的鬼基本無害?
雖然如此,但是葉鋒還是決定先出去。
也沒想到,心血來潮帶上了黑兵令牌,這竟然真的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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