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岑府中。
“小姐, 殷予懷已經好了,我們要回去嗎?”。
梁鸝撐著臉,不說話。
鬱岑在一旁輕聲嘀咕道:“小姐就住我這, 怎了?小姐你說是吧。”
梁鸝抬起眸,也沒有點頭。
青鸞無奈,看著還在拱火的鬱岑:“鬱岑,你先下去。”
鬱岑露出兩顆小虎牙, 轉身,同手同腳地走了出去。
梁鸝眨了眨眼,輕聲道:“頹玉現在應該在幽王府中吧。”青鸞點頭:“小姐,是的, 上次小姐吩咐之後, 青鸞就將人帶回了府中。頹玉一直在那個院子之中,沒有出來過。”像是知道梁鸝在想什,青鸞補充了一句:“每次的膳食, 是我們的人送。除了小姐和青鸞, 還有送膳食的阿澤,其他人, 都不知道頹玉在幽王府中。”
梁鸝垂眸, 不是很想說話。
青鸞為她輕按額頭,輕聲說道:“小姐,現在是還沒有人知道, 過幾日, 就不一定了。頹玉那性子, 小姐也知道,沒有小姐在身邊,他能安靜這多天, 已經是稀罕事了。”青鸞一字都沒有提殷予懷,卻字字都是殷予懷。
梁鸝起身,到了鬱岑的藥田之中。
她看著藥田之中的雜草,手輕輕地將其掐斷,那根雜草被掐之後,泛著綠的汁液,沾染了她白嫩的掌心。
梁鸝從青鸞手中接過帕子,唇邊開始揚起笑。
像是掐斷那根雜草一般,她掐斷了心中那不合時宜的憐憫和痛苦。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想的太多了。
那根草,輕飄地從她的手中落下,隨後混入了泥土之中。
她靜靜地閉上眼,在抬起眸的時候,眼眸中開始是青鸞熟悉的那種溫柔。她靜靜地疊好手中的帕子,隨後看著手腕上輕而淺的痂。
這是前幾日,那根玉簪刺破的。
其實早就好了,但是每當它要好的時候,她就用指甲再劃一道。
左右,也不太疼。
鬱岑聽見她們要回幽王府時,小虎牙露不出來了。
“小姐,這才半月,殷予懷的病剛好,此時回去,萬一殷予懷將病氣傳染給小姐了,該怎辦呢?”
梁鸝沒有說話,青鸞不慣著鬱岑,直接懟了回去:“這般說,小姐要你幹嘛?”
突然被猛凶的鬱岑:?
青鸞昂著頭,手挽著梁鸝的手。
梁鸝沒有說話,隻是眸中多了些笑意。
鬱岑嘟嘴:“行,青鸞,不過我隻負責小姐,你若是病了,我可不管。”
“不要你管~”青鸞學著鬱岑吐了吐舌頭,隨後拉著梁鸝就走了。
“小孩子”之間的吵架,太幼稚了,梁鸝從始至終,都隻是笑著。
待到鬱岑將她們送出了府,才認真道:“小姐,這段日子,我得回去一趟。雖然那老頭子多半不見我,但是我總得去試一試。”
梁鸝點頭,輕聲道:“不行就算了,不急。”
鬱岑點頭,看著梁鸝被青鸞扶上了馬車,隨後青鸞上了馬車,同他揮手。
鬱岑也抬起手,揮手。
待到馬車離開的那一瞬,鬱岑的麵色凝重起來。
他得想辦法,他必須要得到那些藥材。
若是他拿不到,可能...就要小姐回去拿了。
他不能讓小姐再回到那個寨子中,他一定不會的。
鬱岑握緊手,尋了一匹馬,向著城外而去。
*
梁鸝回到了院子,半個多月沒來,好像也沒有什變化。
她原以為推開門就會看見殷予懷。
但是當青鸞推開門時,屋麵卻是沉默的一片。
梁鸝向屋內看了看,先是看向整齊的床褥,隨後看向緊閉的窗。
她坐下來,輕聲道:“這幾日,殷予懷都不在這房中。”
青鸞忙道:“小姐待一會,我去查。”
梁鸝輕聲笑著,搖頭:“不用了,青鸞,我知道他在哪。”
*
殷予懷這邊,還不知道梁鸝已經回來了。
這兩日,他又完成了一副畫。
看著麵前整整齊齊的四幅畫,殷予懷淺淺地勾起了笑。
就在這一瞬,書房的門被打開,一束束光在門開的瞬間照進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