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家老爺子的遺體很快就火化下葬,合作夥伴以及親友團站在遺像前集體默哀。
而心浮氣躁的玉玲瓏,則故意在葬禮結束後緊跟上了玉流香的車。
既然她得不到公司,那這個低賤的私生女也休想得到。
你搶走了我的愛人,毀掉了我的家庭和事業,我絕不會讓你好過。
玉流香,我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獄!
當天夜晚十點鍾左右,市中心的高橋上發生了一起車禍。
後麵的黑色汽車不知是何緣故,加速行駛故意與前方的白車發生劇烈碰撞。
這起意外事故導致車主二人陷入昏迷,玉流香和玉玲瓏都被推進了icu。
得虧搶救及時,兩人目前脫離了生命危險。
但玉玲瓏因為傷勢過重,左小腿肌肉壞死被截肢,暫時還沒有蘇醒。
相比之下玉流香要傷得輕些,多半是皮外組織受傷,伴隨著輕微的腦震蕩。
餘菲找到這來的時候,玉流香模樣淒慘地躺在病床上,頭上纏了好幾圈紗布,兩條胳膊零零散散掛著幾道淤青與傷痕。
“菲兒姐……”
仿佛有什心靈感應一般,在餘菲剛坐到床頭的時候,玉流香就呢喃著她的名字自然而然地醒來了。
餘菲連忙握住她的手,問她昨天晚上怎會發生車禍,那個害她變成這樣的家夥又是誰。
一連串的問題讓玉流香有些頭疼,感覺眼前黑蒙蒙一片,好像連餘菲的樣子都看不清。
“現在是晚上了嗎,怎不開燈啊?”
“……開燈?”
窗外的陽光正盛,白晝晴明,室內更是敞亮得緊。
餘菲屏住呼吸,顫顫巍巍地攤開五指,在玉流香眼前晃了晃。
對方明明瞪大著雙眼,卻像是看不到她的動作,就連眼睛的高光也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
意識到玉流香已經雙目失明的事實,餘菲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突如其來的噩耗讓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跟對方解釋。
餘菲不吱聲,病房便死寂沉沉的。
玉流香恍惚間似是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兒,哪怕現在是昏沉黑夜,周圍也不可能毫無光亮。漆黑黑的視野她甚至看不到窗台在哪兒。
她都聽到車流湧動和細微的喧鬧聲了,這說明醫院另一麵是鄰著公路和街道的。
應該有光才對啊,為什……
“菲兒姐。”
玉流香第二次喊出餘菲的名字時,是夾雜著恐懼和遲疑的。
她在黑暗中胡亂摸索,握上了餘菲的手。就像是生死攸關之際抱住了救命稻草,指尖泛白攥得很緊。
餘菲雖然吃痛,卻溫柔安撫著玉流香,將她慢慢扶起來坐著,又攬到懷哄。
“沒事的,香香,我在這呢。”
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砸落,玉流香痛哭道。“我瞎了……”
“我看不到你了,菲兒姐。”噩運來得毫無征兆,她甚至不知道害她躺在醫院的人是誰,一夜之間就滿身是傷,還成了一個瞎子。
聽到對方悲痛欲絕的嘶啞聲線,餘菲看在眼疼在心。
此時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候在這個女孩身邊,握著手緊緊地抱住她,告訴她自己還在,並且永遠都不會離開。
後來醫生來給玉流香檢查身體,發現她腦部有個淤塊,壓迫了視神經導致短暫性失明。
腦子的血塊太靠近腦幹部位,醫生們雖然可以嚐試著去做手術,但成功率不敢保證,而且隨時都會出現其他潛在的風險。
血塊能否漸漸消失尚未可知,玉流香不願意往後幾十年都活在黑暗中,表示要賭一把,決定簽協議。
餘菲沒有容忍她胡來,果斷製止。
玉流香卻不滿意了。“我不要做一個瞎子……!這是我自己決定的,我可以承擔後果。”
“你有什資格做決定?醫生都說可能性微乎其微,很容易留下別的後遺症。”
“萬一運氣不好手術失敗了呢,你要怎辦?”要不是看在玉流香剛剛經曆過災禍,身體尚且虛弱著,餘菲恐怕一個拳頭就捶她腦袋上了。
玉流香緊緊攥住被單,嘴唇微抿,眼角噙著淚,幾乎快要害怕得哭出來。
“可是我現在看不見了,以後連吃飯穿鞋都沒法自己完成。”
因為自己眼睛看不見,日常生活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幾乎可以說是喪失了自理能力。
玉流香本意是想說,自己變成了“沒有用的人”,不僅全身的傷,沒法獨立生活,還需要別人時時刻刻看護照顧。
她不確定餘菲願不願意照顧這樣的她。
即便倆人在一起幾個月了,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也都發生過,可餘菲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我愛你”。
這久以來,餘菲甚至都沒有正大光明地確定她們情侶的關係,連個情侶戒指都沒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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