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層“膜”就是以前幼淺碰他的原因。
幼淺異能的第二形態,他其實知道。
名謂【窺天(蛹)】
用起來也很符合這個名字。
幼淺是為了保護而生,那異能也是如此。
森首領應該已經發現了他留下的紙條了。
源源不斷的星河鑄造起層層保護膜,體內異能被極速消耗。
中也攥住他的袖子以防幼淺逃跑,在長達五分鍾的擁抱有些焦躁。
異能告竭,幼淺鬆開抓著中也的手,慢慢滑坐在床上。
幼淺抱住中也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輕微蜷縮抽搐著,他不動聲色地把手藏進衛衣袖。
中也被莫名其妙抱了五分鍾,又看著幼淺明顯比至少蒼白了不止一個度的臉色,終於炸毛了:“幹什!這次你休想逃跑!”
星野幼淺垂眼看著自己被攥住的另一隻手的手腕,輕聲說:“疼——”
中原中也下意識鬆開手。
“唰——”幼淺把中也推上床,奪門而出。
“混蛋!”終於意識到被騙了的中也咬牙切齒。
外麵天光大亮,在頭頂晃眼的太陽讓人輕易判斷出時間。
幼淺麵色平靜,內心卻想歎氣。
飛機……
又要重新買票。
星野幼淺的手機已經沒電了,他慢悠悠地走向據點。
身上一個扁平的芯片突然發燙。
幼淺心下了然,是酒庫炸彈上的感受器感受到了符合設定的東西。
他把芯片中的一張紙抽出來,讓炸彈徹底爆炸。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不對,他設定的不是晚上嗎?
腳步一轉,幼淺走向mafia倉庫。
星野幼淺走了一步,兩步,三步,然後頓住腳。
太宰治看著監控的白發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幼淺轉頭看向街角某個監控。
他已經摘了美瞳,藍紫色的眼像裝了一片星海。
那片星海浩瀚無邊,卻仿佛隔著攝像頭與太宰對視。
幼淺做了個口型。
太宰治突然笑了,早熟的一切表情都從他臉上消失,隻有這個時候,他才像真正的十四歲小孩一樣,露出惡作劇般地微笑。
一片紙屑似的東西被熒光托進集裝箱,太宰拿起紙片,看都沒看,點著後任由灰燼飄走。
——太宰敢肯定,紙上什都沒有。
這就足夠了。
幼淺剛剛做的口型是“不要再把我當傻子了,你這樣會被我討厭。”
太宰的目光重新回到監控。
他看著幼淺停頓了一下,又說:“太宰,不要認為自己毫無意義。”
於是太宰治的目光又從監控上移開,整個人在床上蜷縮起來。
……
算了,什自殺同好,這個小屁孩不懂他,不要和他計較。
報廢的機票不能再用,但料到一切的太宰肯定準備了。
幼淺對這點很有信心。
他再怎說也在鐳缽街這個地方活了那久,光是憑借異能可不行。
幼淺其實不傻。
不知道太宰是料到這一點還是沒有,他總是想出一些“試探”來隔開雙方。
比如在橫濱海第一次相遇,太宰就在試探他“救不救”
這隻是太宰本人對他的試探,而不是森首領對預備幹部的試探。
“不救”是幼淺的選擇。
因為他知道這個人名為太宰。
因為他是太宰,所以無論怎樣,太宰不會死去。
至少不會這樣死去。
而第二次在樹林相遇,幼淺也毫無意外。
幼淺知道,森鷗外要借此讓他來mafia。
幼淺也知道,中也遲早會來mafia。
合作共贏,順水推舟。
但他依然把太宰治當成一個“朋友”看待。
太宰捋清了一切,在床上又回憶起幼淺和他的相處,忍不住把自己蜷縮成一個球,悶悶地道:“asa,好討厭啊。”
幼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中原中也,他本身為了中也而活。
太宰明明知道,卻不願意算入幼淺之前任何的經曆。
他不敢賭。
賭什?
賭幼淺會不會認為這是純粹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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