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轉車頭,對準了賭義堂外的鐵門,這鐵門就是鐵柵欄,隻不過看上去大氣一些。
我咬緊牙關,等待著時機,對麵的車正麵和我對著,我隻能看到對麵雪亮的大燈,我知道此時的他很猶豫,如果和我正麵對撞,可能鐵門依舊撞不開。
這就是以命相搏,若要問我怕不怕,換了你來,說不怕的都是英雄好漢,我不是,我怕得要死,如果是轎車,我還能抗,但這是麵包車,麵包車相撞,沒有幾個能活下來的,要不之前我也不會跳車。
對麵的司機似乎下定了決心,大燈動了,我也動了,它的速度快,我的速度慢,我要做的就是剛好挨上大門,在相撞的瞬間,我也踩下油門,頂住他。
我唯一驕傲的是此時此刻,我已經忘卻了生死,或者說,我認為鐵柵欄門可以幫我阻擋一二。
這一次,我計算得很好,我的車門剛剛頂在鐵柵欄門上,它撞了過來,轟地一聲,下一秒,方向盤上的安全氣囊彈出,一下撞在了我的臉上,我沒有係安全帶,這一下,打得我幾乎窒息。
我本以為我會暈過去,可插在我屁股的碎片讓我瞬間痛得清醒了過來,我側過頭,胡亂地找著東西想紮爆這安全氣囊,我知道我的皮帶上有一把小刀,可我根本摸不上去,車熄火了。
我能感覺到車在被前方推著朝後挪,我嚇了一跳,手還是可以摸到車鑰匙,我再次擰動,該死!打不著。
不過,我摸到一樣尖銳的東西,那是被撞壞的雨刮器,我用力一拔,將雨刮器拔了下來,用力地插進了安全氣囊中,氣泄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風灌進了嘴,肺部痛得如同炸裂一般。
我看到前方那車居然在後退,他還想撞擊第二次。我的手都顫抖了,我再次連續地擰動車鑰匙,噠噠噠
車奇跡般的發動著了,我大喜,急忙踩住油門,再次頂住了鐵門,我能看到鐵門的連接處已經斷裂,兩邊的甘地人似乎十分興奮,像一隻隻暗夜等待吃肉的狼。
我的側麵已經有幾個甘地人跳過了鐵柵欄,還好,沒有到我這,他們再次加入了混戰在一起的人群中。
在我回過神來的瞬間,轟地一聲,我的身子朝前猛地撞在了方向盤上,我顧不上其他,隻能用力地踩住油門,我的車玻璃還殘留的碎片也掉落了下來,在這個清冷的早晨,在這個激鬥一夜的地方,在這個東方泛起魚肚白的生死存亡一刻。
兩車相撞,彼此都在狠踩油門,空氣中有了白色的煙霧,帶著一股子嗆人的膠皮味兒。
我死死地抓住方向盤,大吼一聲:“來呀!再來呀!”
遠處,我看得不是很清楚,突然,甘地人並不衝鋒了,而是轉身朝後飛奔,甚至我還能隱約聽到喊殺聲。
我對麵那輛車沒有再衝,他居然打開門下了車,我看到了一個獨眼龍,那是一道刀疤,順著臉頰,鼻子甚至也是歪的人。
因為對方開著大燈,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但我看到他朝著懷摸了什,我是下意識地低下頭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一種危險的感覺。
就在我低下頭的瞬間,隻聽嗖地一聲,一柄匕首紮了過來,直刺入了我身後的座椅。
我不敢再抬頭,但我聽到遠處的喊殺聲:“我乃鹽業鹽鬥,全部留下吧!”
“我乃楊家鐵水!全部死!”
“我乃驛門護院!死吧!”
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援兵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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