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哢哢。

    晴天霹靂。

    死寂壓抑。

    分封，可是逆鱗啊！

    “放肆！”

    夏昊的驚世之語，雷的嬴政麵如鍋底。一聲虎豹雷音傳出，似乎想到什，緊接著又變聲道，“大秦帝國乃郡縣製，封個郡王算怎回事？”

    孔鮒等人卻麵色一喜，隻要有人跳出來便好，相互隱晦的一個眼神。

    “陛下，夏昊公子推出的這酒精可以挽救多少性命？十萬？百萬?”

    淳於越拱手道，“酒精、食鹽、簡服……這些可以傳承多少年？百年？千年？

    懸壺濟世、大濟蒼生。

    夏昊公子根本不是人，他是聖人啊！

    全國三十六珺，封他一珺又如何？

    他的封地被中央直隸郡縣包圍，還能翻得起浪花？”

    此稍縱即逝的戰機再不抓住，恢複分封製就徹底涼了。

    隻要撕開一道口子，哪怕隻有一個分封，便打破了郡縣製，以後在徐徐圖之。

    “陛下不可答應啊！這根本不是一個珺的事。”

    李斯大急嘶吼，“一旦開了這個口子，郡縣製的體製將徹底打破！”

    “哪有這複雜？！

    分封於外而王於神州，咱們用一國兩製。”

    夏昊上前道，“封地屬於我，朝廷派兵駐軍，主權仍然屬於朝廷。”

    “分封於外而王於神州……

    朝廷駐軍，一國兩製……

    奇思妙想啊！高明！臣以為可行！”

    淳於越一臉喜色拱手道。

    “不行！換一個！”嬴政鐵血肅殺。

    ……

    “陛下，夏昊很自豪，渾身流暢著正統秦人血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天下雖大，大不過大秦。

    大秦雖大，卻沒有一寸土地多餘。”

    夏昊的鏗鏘言語讓眾人一愣，卻充滿了戒備與好奇。

    “這小子思維太過跳脫，如此變臉，大方彩虹屁，意欲何為？”

    李斯心思電轉間，直接問道，“你到底想說甚？”

    “隻是，大秦雖大，與我何幹？

    大秦的土地封給我，如同割了你們的肉。

    我有馬具三樣，再推出一物，名為陌刀。

    打造三千精銳輕騎兵，標配馬具三樣、陌刀、長弓。

    我將主動出擊，直接殺進匈奴老巢，長生天……

    待我把匈奴的土地打下來，屆時封狼居胥，然後封王如何？

    開辟荒蕪建立大秦的屏障，再說，那一塊本來也不是大秦的！”

    夏昊之所以主張封建製，有兩千多年的曆史證明。

    無論如何，華夏曆史中，朝代壽命最長的，恰恰是周朝，將近八百年啊！

    超過了任何一個王朝。

    曆代君主，都是政權更迭和權力再分配的結果，但其共性，都對分封忌憚萬分，最終卻又卻又不得不妥協。

    以郡縣為主，分封製並存的製度，是一種必然。

    盡管，分封製會帶來種種弊端，尾大甩不掉，擁兵自重，兵戈相向，但又有一定的先進性。

    郡縣製對於後世各代王朝大體來說是成功的，但對於秦朝來說是失敗的。

    一夫作難，山東全失，若有諸侯鎮守地方，又怎會如此？

    拿著不屬於大秦的疆土，來分封大秦的有功之臣，道理行不通嗎？

    ……

    當你想開一個窗戶，最好提出把整個屋頂掀了。

    最終妥協的結果，開個窗也挺好。

    而夏昊，一開始打的主意，僅僅就是開一扇窗。

    李斯真的反對分封嗎？不想裂土封王為李家獲得一塊傳承千百年的土地？

    蒙恬、王翦不想分封嗎？

    諸皇子宗室不想分封嗎？

    白癡胡亥，被逼自殺前，最大的願望是做個郡王，哪怕是個萬戶侯也行，他真不想分封嗎？

    戰神王翦，“請美田宅園池甚眾”、“以請田宅為子孫業耳”、出關前，又連續五次求賜美田，除了打消嬴政的疑慮，這不是潛意識的分封嗎？

    他們隻是維護始皇帝的意誌罷了。

    全天下，隻有一人堅定的中央集權，那便是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