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敢問,趙高可否招供謀逆君?”夏昊拱手上前問道。
趙高拘押,堪稱嬴政心中之痛,
甚至有種深深的恥辱懊惱感,自己居然識人不察,放在身邊養了頭噬主的餓狼。
不,應該是條蟄伏的毒蛇,而且潛伏如此之久,愣生生沒發現。
“豎子,僭越了。無需你操心!”嬴政沒好氣道。
“此獠被打下凡塵,因我而起。如果他還不招供認罪,或許臣有辦法!”夏昊清越道。
“審訊幾乎毫無結果。”
黑冰台頓弱上前解釋道,“首先關於君……
製作毒丹的盧生等人已逃,而趙高死咬僅承認一點,識人不明,但絕不承認指使君。
至於羅網的情報隱瞞不報,他言稱買賣田地,合乎秦法,自商鞅以來就存在,算不得瞞報!
至於與江湖勢力、六國餘孽勾結,完全是子虛烏有。
在我看來,要此獠堪稱鋼鐵意誌,要還真是問心無愧!”
此審訊結果,連嬴政都隱隱願意相信。
“嘶?此獠,居然推得幹幹淨淨?!
如果陛下動了惻隱之心,說不得關一段時間便放出來了。
能夠隱忍二十年,此獠的意誌,實屬非常人能所能企及!
不弄死他,我的十年修為何來?
不弄死他,始終是一大隱患啊!”
夏昊心思電轉間道,“要,交於我審訊?或者他是否是隱主,一試便知!”
……
眾人驚奇,目光齊聚。
“你準備如何審訊?嚴刑拷打?”
頓弱浮現出些許不屑,“我們審訊的手段,怕也是你想不到的。”
“你的酷刑加身審訊,是針對他個人。意誌強大者,或許能扛過去。
他扛,是因為希望。
隻要陛下動了惻隱之心,他便能重新死灰複燃!”
“你怎就篤定,他有大問題?”頓弱訝然道。
“直覺!包含毒丹,我從未見過,也是直覺!”
夏昊似乎豁出去了,梗著脖子道,“陛下這次可是鬼門關走了一圈,實則凶險至極,且不可婦人之仁啊!”
“(o)?”
眾人震驚的目瞪口呆。
這廝,完全是口無遮攔,啥話都敢說啊!
出奇的是,並未引來預想中的雷霆震怒,隻聽到嬴政淡然道:“你將如何審訊?”
“他的價值在於引蛇出洞。
把他吊在城樓,重兵弓弩手嚴加看管,就等人來救他。
為了製造壓迫感,必須讓他歇斯底的慘叫,加速潛伏的魑魅魍魎營救他的速度和決心。
畢竟,此獠乃陛下身邊的近臣,斷不會讓他受太大的罪。
用鋒利的小刀在他身上割出無數條小口子,在傷口處塗抹蜂蜜,便會召來蚊蟲螞蟻,日日夜夜順著傷口叮咬,萬蟻噬骨啊!”
“嘶……”
這尼瑪……還不受罪?
眾人聽得頭皮發麻,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為了讓他活更久,加之傷口不大,間或再給他酒精消毒,不過,這個過程會有點痛。
然後,再塗抹蜂蜜,重新吊在城樓。
依次。
往複。”
“噗!”
嬴政噴出一口生命靈液,隨後一臉疼惜。
此為夏昊委托黑伯送來,言稱這玩意極少,金貴的很。
大帝還用水稀釋著慢慢喝,
結果還是被夏昊歹毒的想法給驚噴了一口。
眾人聽此,駭然驚悚的看向夏昊。
這還是溫潤如玉,鍾靈毓秀的公子嗎?
這還是淵清玉絜,大愛無邊的少年嗎?
這惡毒的想法,是人能想出來的嗎?
……
“夏昊堪稱赤子魔心,不來黑冰台,可惜了!”
頓弱抽搐著麵部肌肉輕歎一聲,拱手道,“陛下,此法的創傷,甚至小於嚴刑逼供。
然,疼痛感、恐懼感、壓迫感,遠高於酷刑。
用此法釣魚,臣以為可行!”
嬴政一想到自己差點見閻王,而帝國一大攤子事情都沒有厘清,頓時惡從膽邊生。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哪怕識人不察,該死。
如果順藤摸瓜,甚好!
審訊趙高之事,就……交於夏昊吧!”
嬴政森然的聲音充滿了寒意。
“我也就是說說,一不小心把他弄死了,可別怪我!”夏昊期期艾艾。
當然,這也是以防萬一,先做個鋪墊。
即便真的審訊不出結果,也要把趙高弄死。
“滾!退朝!”
……
逼仄陰暗的天牢隱於地下,由黑色的大理石鑄造,經過三層外三層厚達一尺的鑄鐵機關才來到大獄深處。
趙高披頭散發,渾身血汙,呈大字型用戴著猙獰鐵刺鎖鏈捆在鋼架上。
在冶煉技術落後,鋼鐵稀缺的大秦時代,好的鋼鐵往往用隕石煉製,這深牢大獄也實在夠奢侈。
仔細看去,鎖鏈居然有精巧的機關,越掙紮越緊,直至寸長的鐵刺入肉刺骨。
見到夏昊,趙高如同困獸般下意識開始掙紮,血紅的眼中,迸射出怨毒噬人的光澤。
“說說吧?是不是六國餘孽所稱的隱主?”
夏昊大刺刺大馬金刀坐在對麵,開門見山問道。
“噗……”
隨行的頓弱和黑冰台玄鳥衛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這問法,也太幼稚了吧?!
如果審問有如此簡單,還要黑冰台作甚?
果真,趙高眼睛一閉,如同死狗。
“你們在此,他斷不會交代問題的,你們出去吧!”
夏昊對頓弱道。
“也好,你千萬別把他弄死了。”頓弱略微思索後道。
“這個鎖鏈,能鎖住他嗎?”
夏昊開啟神識看去,發現此獠的肌肉骨絡相當結實,而經絡也相當寬大柔韌,居然看不出修為,意味著此人的修為定在武宗之上。
“放心。就算是頭猛虎,也掙脫不開!
如果強行掙紮,等同於自殺。
有意外拉動鈴鐺便可!”
頓弱擠出一絲笑意,在陰森森的大獄中,滿臉的鬆鶴皮更加可怖!
說完,便和隨從離開了天字號牢房。
牢房內安靜的可怕,甚至能聽到心跳的聲音。
沒想到夏昊一句話都沒問。
一刻鍾後,趙高沉不住氣了。
駭然感覺到不對勁,自己的氣血以可見的速度正在流失。
睜開微闔的雙眼,卻見到夏侯就盤坐在對麵,寶相莊嚴,被一團氤氳的氣體所籠罩,朦朦朧朧,宛若神祇。
“你在做什?”趙高驚聲尖叫。
夏昊置若罔聞。
此刻正發動混沌天珠,沉寂在汲取趙高生命精血的愉悅中。
趙高慌了,掙紮中,被倒刺的鎖鏈勒的鑽心的疼痛。
“你要問甚,就問吧!”趙高徹底慌了神。
這種強大的心摧殘,和蒙眼囚犯滴血而死的故事雷同。
把一個死囚關在一個屋子,蒙上死囚的眼睛,對死囚說,我把你的血管割開,讓你的血滴盡而死。
隨後打開水龍頭,讓死囚聽到滴水聲。
第二天早上打開房門,死囚死了,臉色慘白,一副血滴盡的模樣,其實他的血一滴也沒有滴出來,他被嚇死了。
……
終於有反應了嗎?終於肯睜眼了嗎?
繼續裝死,老子繼續用吸星大法,把你的內功全部吸幹。
夏昊秋水般的雙眸,如利劍般,插入趙高略微驚慌躲閃的眼睛中。
趙高大駭間,眼白急劇增加,瞳孔縮成麥芒一般。
夏昊的秋水寒潭開始旋轉,卻未曾想趙高的意誌力果真強大,一直無往不利的迷魂,居然被彈了出來。
“嗯?還很倔強?!那就繼續!”
夏昊的審訊,隻相信神魂大法之後的口供,根本懶得問。
多好的機會啊,繼續吸星大法。
識海內的混沌天珠又開始旋轉。
絲絲肉眼無法看到的生命精元再次從趙高身上的傷口處抽離。
趙高真的慌了。
甚至可以感覺到生命的流逝,修為的降低。
這,尼瑪,是什邪術?
不僅僅是抽取內功了,連內力之源都被抽了。
盡管之前夏昊曾施展風刃術砍傷趙高的大腿,驗證酒精的奇效,趙高雖然驚訝,也隻當不小心被偷襲了而已。
沒想到此次居然是隔空攝取精血?
這被抽完了,人不是死翹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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