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啦——”
伴隨著兩人離開時沉重的關門聲,屋其他木偶人不為所動的繼續削磨著手的木頭,看著很是忙碌。
幸村已經數不清身上被釘下多少根釘子了,錐心蝕骨般的刺痛帶走了他全部的精力,若不是被釘在木樁上,或許下一秒他就會像一具死屍,重重跌倒在地。
傷口還在溢血,對食人鬼而言珍貴無比的稀血此刻落在地上居然無人問津,唯有小木偶持著拖把顫顫巍巍上前清理。
“幸……村……”
渾噩之際,幸村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因為他聽到了這附近有人還用著嗚咽低啞的聲音輕喚著他的姓名。
一次、兩次,在第三次的時候,渾身是血的男生可算費力抬起了腦袋,忍著傷痛粗略的掃了聲源一眼然後又無力的垂下了頭。
在離他不遠的第三個木樁上,也有個身材高大的黑發男人被釘在了十字原木樁上,他雖然也是一副血肉淒慘樣,但明顯看著比幸村有精神,至少還能撐得起腦袋、說得了話。
黑川切平也是剛醒不久,他聽到了椿與這個房間主人的對話,也知道他們兩人口中的大人是誰,隻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幸村居然也被抓到這兒了!
“富,富岡她……”
喘著粗氣的他話還沒說兩句就被一個木偶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顯然,負責製作他的木偶人很討厭自己模具的亂動,尤其發現他還在和其他人說話後,動作更是粗暴至極,下一秒黑川切平的舌頭就被人扯出,狠狠釘上了枚鐵釘。
不過讓木偶人錯愕的事情發生了,也不知發什瘋,黑川切平二話沒說就直接將自己舌頭給咬斷了。
斷舌的男人含著滿嘴暗紅血水朝無麵木偶咧嘴一笑,過剩的血液,大股大股朝下吐漏,一副瘋子樣。
這個木偶人站在原地沉默了幾秒,隨後有其他木偶停下手的工作走過來,拿起削木的小刀朝同類臉上揮去,僅過了一分鍾,負責黑川切平的木偶人立馬有了雙眼睛和嘴巴。
它看著還在發笑的男人,臉上浮現出了屬於人的表情,帶著濃濃的嘲笑:“還和小時候一樣啊,這喜歡鬧脾氣,不過既然都成年了,現在可沒人來哄你了。”
這句話仿佛觸及到了黑川切平的逆鱗,他開始瘋狂掙紮起來,激烈得背後木樁都有些晃動,隻是木偶人好像並沒打算讓他還有力氣。
打算朝前撲的男人四肢頓時像人卸了貨,十指無力垂落在半空,不僅如此,他的腦袋低得很厲害,連帶著入釘的上半身開始僵硬彎腰,最後以一種奇怪的鞠躬朝拜姿勢,被按下了暫停鍵。
黑川切平安靜下來後,木偶人又慢慢走到幸村麵前,伸手抬起男生垂落的腦袋,半掩的紫藍瞳眸與兩隻黑洞眼對上,彼此都寂寥無音,
對視沒過多久,木偶就放開了手。
可就是在這片刻時間,幸村居然從這雙不明人像的眼睛,看到了好幾種情緒,其中最為濃烈的或許就是貪婪以及……嫉妒?
過沉的大腦已經容不得他轉動腦筋分析原因了,痛到接近麻木的軀體此刻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根本不能靠自我意識行動。
木偶人好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剛剛還有模有樣的它很快就恢複了與四周木偶同樣的表情,轉身回到自己工位上,繼續馬不停蹄幹活。
***
“切。”
望著眼前加班加點做出來的人偶娃娃,回想起剛才的見麵,黑川拓彌眼底閃過一絲不明陰鷙,他用餘光輕掃了眼坐在輪椅上的下屬:“滾回去把人看好。”
傀儡具被他有些暴躁的語氣嚇得一顫,立馬應道:“是,大人。”
傀儡具被他有些暴躁的語氣嚇得一顫,立馬應道:“是,大人。”
小老頭看都沒再看一眼自己的作品,他飛速滾動輪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噠,噠,噠。”
白到幾欲可見血管的食指,有下沒下的敲擊著桌麵
,黑川拓彌支著腦袋,目光緊鎖在眼前這個容貌昳麗的男性木偶身上。
突然間,他唇齒微張:“椿。”
從頭到尾一直站在旁邊等待命令的青衣女人單膝跪地:“在。”
“憑什。”
椿沒有絲毫猶豫的回道:“大人,他憑不了什,隻是運氣好罷了,唔。。。。。。”
這顯然不是最完美的回答。
朱唇一角露出點點猩紅,蒼白脆弱的纖細頸脖浮現幾縷不容忽視的青筋,強忍著心髒口帶來的壓迫,椿壓下口中腥甜,深吸了一口氣:“大人,要殺了他嗎?”
“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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