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按照蝙蝠俠的指示吞下膠囊、貼上貼紙，接著迅速處理掉用可溶材料做的紙條和黑色小盒子，又象征性地多蹲了會，這才憔悴地捂著肚子出來。

    “真要命，我再也不吃鱒魚了。”他對看守壯漢1號說。

    1號壯漢扯出一個嘲諷的微笑：“能走了嗎，牙仙？”

    尼爾假裝柔弱地舉起手：“……我可能需要腸胃藥。”

    “嘖。”壯漢2號不屑地撇了撇嘴，但他還是掏出手機對在外盯守的的同夥打了個電話：“‘牙醫’鬧肚子了，去搞點藥來。”他們都知道頭兒需要牙醫的巧手偷東西，在他們達成目的之前，這個弱雞的身體狀況必須得到保障。

    “謝了兄弟。”尼爾言不由衷地說。

    m的手下稱呼尼爾為“牙醫”是有原因的。“底特律的牙醫”是尼爾最好的朋友蚊子（mozzie）的眾多身份之一，這個身份被認為是許多傳奇案件背後的幕後黑手，至今在業內仍然被人們津津樂道，而m對他的手下聲稱尼爾正是“牙醫”本人。

    尼爾才不會相信m搞錯了他和蚊子的身份，他和“底特律的牙醫”根本毫無共同點，那就隻剩一種可能性了：m對他和蚊子都了如指掌，用蚊子的稱號指代他或許是出於惡趣味，但更多的是用蚊子的安危威脅他。

    m比尼爾從前遇到過的所有罪犯加起來都更加可怕。尼爾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天生就有些賭徒心態的他沒怎考慮就吞下了蝙蝠俠提供的藥。

    毒藥？假死藥？生物武器？那一瞬間尼爾的大腦考慮了無數種可能性，不過鑒於他短時間內還沒感受到任何異常，尼爾決定暫且相信蝙蝠俠。

    其實他吞下的藥是盧修斯不久前才研製成功的微型定位器，可存在於宿主體內7天，期間會不停對外發出信號……某種意義上講，和小偷之前戴的fbi追蹤定位器有異曲同工之妙。

    至於貼紙，天才罪犯不用動腦子就知道那是竊聽器或是定位器。隻不過他從未見過如此“高科技”的東西——說它是透明貼紙是因為它真的隻有貼紙那薄，貼在身上也絲毫不起眼。尼爾敢肯定這東西能躲過金屬探測器，蚊子一定會喜歡它的，想想這玩意兒能幫助他們偷到多少東西吧——

    “他真配合。”從布魯斯那兒得知尼爾幾乎沒猶豫就吞下了膠囊的盧米耶感歎道。

    你問她為什不是自己發現的？

    ……她總不能在男人進廁所以後還用透視眼偷看吧，會長針眼的。

    “福爾摩斯認為卡夫瑞多半會合作。”迪盧克說。

    “卡夫瑞先生本性不壞。”鍾離也評價道。

    派蒙在空中一個勁兒地點頭：【是啊是啊，帥哥怎會是壞人呢？】

    派蒙什時候覺醒了花癡屬性？盧米耶有些好笑地想。

    “我們暫時可以回去了。”布魯斯說，盡管蝙蝠俠沒有對卡夫瑞的行為表態，但他的心隱隱也在讚同鍾離的話。

    “不去找夏洛克嗎？”盧米耶歪頭問道，少女對大偵探的行蹤還挺好奇的，早知道就讓迪盧克跟著他了，她想，這樣她還能實時監控夏洛克的位置。

    “……他總會回來的。”布魯斯抽了抽嘴角，他大概能猜到夏洛克正在幹什，無非就是想辦法去搞拍賣會的邀請函了。雖然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企鵝人並不會在拍賣會上拍賣藥劑，但既然卡夫瑞會選在那個時間動手，那一定有他的原因。布魯斯並不打算參與夏洛克的行動，他現在一想到夏洛克就覺得鬧心，反正他早就和約翰交換了號碼，萬不得已時蝙蝠俠也能及時幫忙。

    “閑著也是閑著，我去找他？”盧米耶看出了布魯斯的不情願，可她對夏洛克的個性倒是接受良好——多半是因為大偵探無法根據常識對她進行正確的推理，夏洛克怎也想不出盧米耶的來曆和身份，而這讓她覺得非常有趣。

    盧米耶不知道，同為“外星人”的鍾離也是這想的。夏洛克的存在讓鍾離刷新了他對人類的認知，他再一次覺得跟著盧米耶來地球旅遊是個好主意。

    地球人真有意思。

    “……好吧。”耐不住少女懇求的眼神，布魯斯掏出手機迅速按了幾個鍵：“他們在布斯托街214號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