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皇權更迭,所以遠在沂山的一戰並沒有引起什波瀾。
陸文昭、盧劍星和趙靖忠先後回到京城,向各自上司匯報消息,出乎這些人意料的是,無論是皇帝、穀雨還是魏忠賢,渾然沒當回事。
因為有比殺人放火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皇帝登基。
“先皇驟崩,歸於五行,朕奉大行皇帝之遺命,入奉宗祧,內外文武群臣,及耆老軍民,合詞勸進,至於再三,辭拒弗獲,瑾於今時,隻告天地,繼皇帝位。”
大明天啟七年八月二十四,朱由檢登基,尊前皇後張嫣為懿安皇後。次日宣布大赦天下,沉煉回錦衣衛北鎮撫司繼續當差,南街千戶陸文昭升任錦衣衛鎮撫使,主管北鎮撫司。
至於魏忠賢,依舊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提督東廠。
當然,沉煉帶著北齋去蘇州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而穀雨身為宿衛宮城的四衛營統領,職務不變,官位上升了一級,為錦衣衛左都督,和田爾耕一個級別。
因為魏忠賢在皇宮經營的時間久,勢力多,所以朱由檢一直沒找穀雨,直到登基五天後,他才在信王妃周氏(還未冊封皇後)、心腹太監王承恩等人的掩護下秘密回到信王府。
子夜時分,朱由檢坐在書房閉目養神,王承恩帶著以前的王府護衛在樓下守候。
一陣涼風吹過,朱由檢睜開眼睛,就看見穀雨立在眼前。
他也不是無知之輩,知道對方施展的是飛簷走壁,踏雪無痕的輕功,屬於絕頂高手才能施展的本事。
“朕已經提拔你為錦衣衛左都督,魏忠賢以為高枕無憂了,朕以為可以徐徐動手,覆滅閹黨了。”朱由檢澹澹的道。
“陛下聖明,隻不過為何要徐徐動手?”穀雨問道。
四衛營雖然隻有三千人馬,可是隻要計略得當,一夜之間便能將魏忠賢的閹黨徹底覆滅。
“許顯純死,陸文昭回這兩件事,已經讓魏忠賢有所警惕了。”朱由檢搖頭道:“你在宮中宿衛,倒是無人敢走而挺險,但懿安皇後依舊提醒朕不要吃宮中食物,你當知道朕的處境依舊危險。”
穀雨臉上一副恍然大悟,內心卻是鄙薄不已,拱手說了幾句仰慕的馬屁話,才道:“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對付魏閹?”
朱由檢想了想說道:“從外向內,層層剝繭,削弱閹黨力量後再施雷霆一擊。”
“需要多長時間?”
“快則數月,慢則一年。”
。
一心玩樂的坐皇帝,對付自己的大伴,“立皇帝”劉瑾的時候,用了什辦法?
一張一指寬的紙條而已。
萬曆在張居正死後,對付馮保用了多久?
一個月。
你一個名正言順的大明皇帝,對付權勢建立在沙灘上的天子家奴,居然要用一年時間?
這是正統帝王教育的缺失啊。
“陛下,你這樣做太慢了。”
“這樣還慢?”朱由檢皺眉道。
這魏忠賢是皇兄的心腹太監,把持朝政數年,幹兒子幹孫子遍布朝野,閹黨占據各處關鍵位置,一個操作不當,就有可能引發大事端。
穀雨道:‘其實清除閹黨,不用這麻煩,閹黨為利而聚,隻要魏忠賢失勢,閹黨必定樹倒獼猴散,朝中的彈劾就能讓他們萬劫不複。’
朱由檢也是點頭,隨即皺眉道:‘然而清除魏忠賢本人,談何容易?朕在宮中的人手,未必有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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