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地處東北,天氣寒冷,物產不豐,所以當地的百姓便有了跨海為匪的門路。
甚至到了後來,他們聯合東瀛國的破落大名,帶著各種武士乘船南下搶掠大梁沿岸。
幸好大梁連續有祁王、靖王,用了十幾年時間,方才剿滅了海盜主力,是之不足為患。
外洋海貿的重稅,因為牽扯到東海國和東瀛國,要解釋的話還真是解釋不清。
講清楚的話就是通匪,如果含糊那不過是對海商課以重稅,左右有錯,自然要選擇輕的。
金花銀增額外朝肯定反對,而內監眾宦官卻也態度曖昧。
這畢竟名義上是淮王孝順,這天家朝廷辦的是公事,既然沒有明確的說法,那就不會有相應的手續,少府和光祿勳、內監、禁軍自然不會副署。
既然沒有官方的手續,那自然不合規矩,沒有人監管,那就有可能串通私吞……
“各位大人,那幾樣貨物的重稅都是商戶主動繳納,他們和當年的卜式一般。”
穀雨笑嘻嘻的說道。
卜式是漢武帝時期的牧羊人,他擅長養羊,短短時間就由一兩隻養到千餘隻,於是便購買田宅,還多次資助傾家蕩產的弟弟。
因見武帝連年征伐匈奴,上書願以家財之半助邊。幾年後,又持錢二十萬與河南太守資助徙邊貧民,於是皇帝便提拔他為官吏。
但千年以來,卜式隻有一個,你這邊蹦出好幾個來。
你糊弄鬼呢?
而且,你居然笑出聲來。
朱剛烈看了王通幾眼,也是笑了,開口時語氣卻頗為森然,說道:
“定海伯,金陵人人都說你在藤縣橫征暴斂,刮地三尺,現在看來果然不虛,這幾樣貨物從瞬江的販運,又能有幾成利潤,市舶司這邊一下子就收幾倍貨值的稅銀,還讓不讓百姓活,你這等殘暴之舉必遭嚴懲……”
穀雨直接打斷他的話:“送到宮內的金花銀,名義上是淮王的孝禮,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禁軍掌司劉長風劉將軍,你該知道怎回事吧!?”
坐在邊上的劉長風冷笑出聲:“本官是禁軍掌司,大宗貨物進入大內,本官自然清楚,但伯爺和負責收納的掌司到底有沒有串通,有沒有私吞,恐怕還要請有司來尋訪查問一番。”
眾人本以為他會臉色大變,哪知道穀雨隻是笑著搖搖頭,站起身來:“就請朱大人先去隔壁,與本伯私下聊聊。“
四人互相看了幾眼,都是頗多疑問,但除了列戰英之外,其他三人臉上都是露出笑意。
誰都知道穀雨是招財童子,賺錢的地方很多,既然要私下相談,難道是要私下賄賂,案子要辦成如何未必,但這好處先收上一筆卻是理所當然。
朱剛烈臉色迅速恢複了正常,在那一撣袍服的下擺,冷笑著說道:“本官浩然正氣,難道還怕你不成,到看穀伯爺還要玩什花樣。”
其他人一起點頭。
隻有列戰英眉頭微微皺起。
穀雨是何等狂妄驕傲之人,連靖王都敢揍的存在,會在乎你們眼前這幾個人?
難道他想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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