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第二天,因為一分廠一車間的成績,劉總工帶人來考察,黃師傅讓穀雨負責匯報,穀雨話話外就沒怎提自己的功勞,主要就說些黃師傅經驗豐富、對一分廠所有設備了如指掌,維修分廠工人技術過硬,維修工作完成地非常到位之類的話。
這話氣得旁邊圍觀的尋建祥直撓頭,你是不是傻啊,多好的機會,你咋都把榮譽讓給別人呢?
匯報結束,劉總工點評了一番,“這些東西從理論上而言不是什高深的技術,不過在一線實踐中效果特別好,小虞,你文筆好,把這些資料整理整理,寫成文章發到廠報上去吧!”
所以大有自己的報紙沒什了不起,早在幾十年前,正局級國企就已經有自己的報紙了。
隻是那時候的廠報記者比較有節操。報道本廠領導和所在地級市領導見麵的時候,即使大家都是一個級別,也絕不會用“會見”兩個字。
考察結束後,虞山卿找到穀雨,“小輝,你放心,我肯定把你的功勞都寫出來,這樣你就有機會從一分廠出來了。”
“你還是太年輕了啊。”穀雨拍拍虞山卿的肩膀:“現在這個階段,費廠長想削弱水書記的影響力,以確定他的權威,所以我這個水書記的人,是不可能上報的,你也別費那個心了、”
“所以你就算寫上我的名字。劉總工也會抹去的,玩意牽連到你怎辦!你多寫寫黃師傅,多寫寫熊耳朵他們就行了。”
虞山卿皺起了眉頭,認真地考慮了一番,好像還真是這回事兒,然後表情複雜地看著穀雨,“小輝,你這段時間可是成熟了不少啊!”
“人教人教不來,事教人教的快。”穀雨笑著說道。
宋運輝是真正被生活捶打的人。
就在前段時間,這個虞山卿也背地捶過宋運輝呢。
不過話說回來,虞山卿在大學期間,幫過宋運輝不少忙,所以這一次坑他,穀雨也不覺得如何。
反正虞山卿這人路越走越窄。
最後被廠子開除了。
也不用非得報複回去。
送走了上級視察,穀雨也讓閔主任給批了請假條,然後去金州廠的商店買了些禮物,尋建祥送他上了車。
下了便車又轉班車,等坐著班車到晉陵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這也符合他的計劃。
因為知道老徐今天沒有下去考察,所以直接去了徐書記家。
老徐見到他也很高興,“咱們晉陵縣的狀元回來了,吃了沒有?沒有就在我這兒吃吧!”
穀雨也沒客氣,順手把禮物放了下來,“聽黃師傅說您在金州廠的時候,最喜歡廠做得綠豆糕。”
“這個好,這個好,別的地方的綠豆糕很少有純綠豆麵做的,混了其它東西,咱們金州廠可是從來不這幹!”
其實哪這神奇?
不過是情懷罷了。
畢竟在那個金州廠愉快的待了幾天,是老徐官場生涯的重要一站,所以對於那的東西自然有了濾鏡。
當然最重要的是不值啥錢,老徐也犯不著為這點東西講什原則。
於是就拆開和穀雨吃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老徐也一直在問金州廠的事兒,當年在金州廠的生活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回憶,離開之後他念叨的可不隻是綠豆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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